然而,她翻弄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吊牌的影子。
其他的衣服吊牌都是挂在领口处,或者是在衣架上的。
“多少?”
女人不耐烦的问,似乎是翻版的Toni。
“不好意思啊!我再看看。”盛茵曼手忙脚乱的找,找来找去,还是看不见吊牌。
“怎么办事的,还卖不卖了?”女人更是不悦,话难听了些:“不卖了还开着店门干嘛,歇业得了!”
难缠的女人!
盛茵曼诽腹,面上连连致歉:“真对不起,我是今天刚来的,价格这些都不清楚,你要不等等,一会儿就有人回来了。”
女人冷哼一声,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还真等上了。
盛茵曼索性也不找了,偏偏这套婚纱没有吊牌。
“请喝水。”
她小心翼翼的奉上热水,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好在饮水机很好找,推开柜台后的门,里间摆放着。
女人也不喝水,拿着手机,和别人发短信。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盛茵曼坐立不安,不时的往店外看。
一个店里最少都有6个人,采用轮班制,至少会有三个人同时上班,可现在却不见一个人影!
“叮铃铃——”
着急难安的她,终于又听到了风铃的声响,此刻无比动听。
进门的是三个人,穿着黑色工作服,是Pisces的营业员。
三人看了她一眼,年纪小小的问道方才留她在店里的女人道:“冬姐,这就是贬下凡的仙子?”
这话,怎么听都是嘲讽。
盛茵曼面色乍晴乍雨,不知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这几人。
“恩。”叫冬姐的应声,发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客人,和颜悦色的走上去问道:“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吗?”
女人抬眼看她,隔空指着橱窗里的那套鱼尾问道:“那套婚纱多少钱,你们新来的员工什么也不知道,知道耽搁了我多长时间了吗!”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谈一笔生意就是几百万!”
女人埋怨着,不可一世。
“是是,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欠佳,这拖尾是26万一套,您是要定制呢还是卖呢?”冬姐一边陪着不是,一边询问着。
“26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女人错愕不已,刚才还在谈论百万收益的人,心疼起二十万来。
冬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赔笑。
“什么服务,什么态度,就这还卖婚纱?改卖寿衣得了!”
女人丢下一句话,提着包包就走。
盛茵曼嘴角抽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刚来就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女人,流年不利啊!
送走了那尊佛,冬姐立马拉长了脸。
“你连价格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她扫了盛茵曼一眼,尽是睨态。
“那婚纱上没吊牌……”盛茵曼小声的解释,声音软软糯糯。
“柜台上有标价本!”冬姐三步并作两步到柜台旁,拿着一个本子甩在她怀里:“自己好好看看,两天全记牢了,不然只会拖后腿!”
盛茵曼拿着本子,下唇撇成了一条下括弧。
“呀!怎么脏了!”
那年纪小的店员转悠在橱窗前,突然撩起一件婚纱道。
“什么脏了?”
冬姐上前,霍地瞳孔收缩,那洁白的婚纱上居然有一个手指印。
应该是捏过了巧克力还是什么吃食,粘在上面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店的!”冬姐怒喝道,厉色看她:“把婚纱洗干净了,不能留下一点痕迹,否则要你照价赔偿!”
怎么会……
盛茵曼脸色煞白,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恶意。
“又不是我弄上去的,为什么怪我?”
莫名其妙的黑锅,她才进店几分钟,一个个往她脑袋上扣。
要说这些人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郁静把她安排到花藤百货,肯定是为了算计她,想她恨自己那么深,不趁机欺凌个够才怪!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我们就出去吃个饭的时间,你看你把店里搞的乌烟瘴气!”冬姐一张伶俐的嘴,炮语连珠:“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别以为你是设计部的主管就了不起,到了我这里一视同仁!要是不乐意,你跟总监反应去,让她把你调回去!”
盛茵曼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算是认栽了。
一个小盆装着水,抱着婚纱晾出脏了的部分,小心翼翼的用湿巾沾水擦了一遍又一遍。
偶尔探出脑袋往店里看,分明看到几个人人偷偷的笑。
“这就擦干净了?你看,这还是脏的,继续擦!”
擦了半个小时出来,呈现给冬姐看,可还是过不了她的法眼。
一点点痕迹都会被她跳出来,鸡蛋里被她挑出骨头!
就一个指印,她足足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处理好。
下午三点,是交班的时候。
本以为可以好过,谁知,冬姐居然是花藤专柜的店长,全天上班。
“让你扫地,你连个地也扫不干净!”
盛茵曼举着笤帚来来回回的扫,地上的瓜子壳就没断过,腰酸背痛,地上仍旧是脏。
冬姐坐在柜台里,呵斥咧咧的。
直起腰来的盛茵曼,揉着后背,酸疼的瘪了嘴。
洗了婚纱就扫地,她哪是来视察,完全是把她当苦力在使。
“冬姐,能让她别嗑瓜子了吗?”盛茵曼瞧着靠着橱窗嘴里不停歇的女店员,心里火气蹭蹭的冒。
“我嗑瓜子碍你什么事了,这不是往垃圾袋里扔了吗?”女店员说着,刻意把瓜子壳往垃圾袋里丢。
眼看着瓜子壳从垃圾袋边沿落在地板上,她微微惊讶道:“哎呀,没丢进去,失误。”
故意的!
郁静不知道给这群人下达了什么命令!
“你就好好扫吧,别找一些有的没的理由。”冬姐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训斥的是她。
按照道理来说,专柜半天班的制度,她是应该下班的了。
冬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放过她?
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埋头扫过,就守在女店员身旁,她掉一个扫一个。
女店员更过分了,剥着居然到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