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芸看她如此,没了玩闹的心思,一屁股坐在跑步机上,嘟着嘴道。
“问不出口。”盛茵曼峨眉紧锁,拉长着脸跟着她坐下,“我很矛盾,我想知道,可是我又想他亲自告诉我。”
“你说你也不是双鱼座,矛盾个鬼啊!”巫芸拍在她肩膀上,扬声道:“是我,我就抓着他逼问,不刨根究底不罢休!”
两个人性格都不一样,盛茵曼办不到。
顿了顿,她又是巫芸,办不到想什么就做什么。
“走!”见她这样子畏首畏尾,巫芸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就走。
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了紫红色的云霞,眼见着就要天黑。
走廊的一端,远远的,便看到应皓从书房里出来,转身关好了门。
巫芸一个冲刺上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跳起来双臂套住了应皓的脖子,拖行着到了另一个敞开的房间。一把把他推到了椅子上坐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无缝衔接。
“你!”
应皓正要说话,巫芸不给机会,捂住了他的嘴。
盛茵曼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应皓坐在椅子上两腿分开。巫芸脚踩在腿中间,屈着膝盖,一只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放在他脸上。
一时错觉,就像是两人在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你,你有病啊!”应皓甩开她的手,推开她起身,抬起手背摸着嘴,一脸的嫌恶。
“你才有病!”巫芸扯着他胸口的卫衣不放,逼近他的脸压低声音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派你去美国?”
盛茵曼微微一怔,瞧着巫芸感觉到了暖意,她这是帮她问呢!
“干嘛,本少爷去美国,你见不到我是不是会百爪挠心,日思夜念啊!”应皓玩味儿一笑,居然调戏起巫芸来。
“念你个大头鬼啊!”
巫芸大骂一声,一记霹雳掌就打在他手臂上:“再不从实招来,小心我卸了你胳膊!”
“真没事,就是美国没人管,得让我回去坐镇。”应皓说着,握着她的手腕掰开,另一只手抚平了枣红色卫衣的胸口爪印。
说罢,他抬眼看了盛茵曼,眼神似乎暗沉了几分。
“我还要赶飞机,禹辰说,让我顺带送你俩回去。”
不可能没事!
盛茵曼心里还是烦躁的压抑,公司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把他最信得过的应皓去美国公司?
“我要留下来陪着他,你送巫芸回去就好。”盛茵曼说着出了房间,扶着楼梯的扶手径直走到了客厅,拿起一本时尚周刊翻弄起来。
应皓巫芸相视一眼,巫芸无奈摊手,应皓两难的瘪嘴。
“茵曼,那我就先回去了。”巫芸走过去和她道别,这时候就算是让应皓送,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当一颗万伏的电灯泡。
走出大门口,视线穿过渐变红色的海棠叶落在大厅盛茵曼孤独的侧影上,巫芸顿住了脚步。
在大学里盛茵曼就是那样,有什么事都憋在肚子里,就算伤心也是往肚子里咽泪水。
她这种性格,只会吃亏!
“你走不走?”应皓走开老远,回头见她还在原地,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
“走,走,走!烦死了,又想把我丢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巫芸白了他一眼,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来气。
应皓尴尬的捋了捋袖子,低声道:“哪敢啊!”
上次的事情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现在,他就算是再生气也没想过要报复巫芸。
盛茵曼一直坐在沙发上,杂志是翻看完了一本接着一本,然而,要真的去回想看过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盛主管,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BOSS现在有点忙,没时间陪你的。”
大厅里亮起了如蜜的灯光,青歌走到她声旁提醒着。
她已经坐在沙发上三个小时了,佣人奉上的水在茶几上她动也没动过。
“没事,我等他。”盛茵曼淡淡的应道,目光至始至终不离开花花绿绿的书页,一个个妆容精致的模特。
青歌还想劝她,话几度到了嘴边都咽回了肚子里,半晌终究是转身对佣人道:“晚餐准备三份,两份送上楼。”
佣人诺诺的退去,青歌又看了她好几眼,几分钟后才回二楼的书房。
听着脚步声远去,盛茵曼合上了书页,抬起头看向书房的位置,那里房门紧闭。
旋即,她把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望着吊坠着水晶球的灯,明晃晃的刺眼。
还说没事,要真没事的话休息日他何必还在家里埋头工作?
她没想过要席禹辰陪,反而是,自己想要陪着他。
草草吃过了点东西,佣人收拾好了便去休息,客厅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周遭静谧,唯有墙上的一个艺术时钟‘哒哒哒’的无休止的转动着。
三点,席禹辰在书房里,揉了揉酸涩的眼,眉宇中隐隐显出‘川’字。面前的电脑处在关机页面,和被收放好的文件。
这一天不比在公司轻松,就是手机通话记录也都有200通以上,开过的视频会议不下60次!
“席总,盛主管她还在楼下。”
青歌顶着熊猫眼,看他歇下才敢说起这件事。
“应皓没松她回家?”他兀地的清明,霍地起身,见青歌点头,大步就往外走。
处理工作,青歌也没提,他还以为盛茵曼已经回家了。
急急忙忙的脚步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顿了下来,垂眼的视线里,恰好可以看到歪歪斜斜躺在沙发上的盛茵曼。
黑色柔软的挡住了半张小脸,沉沉的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着,一本时尚周刊翻开扣在了地毯上。
心里一丝疼痛,席禹辰的脚步放得轻柔如猫动。
走到沙发前,盛茵曼丝毫没察觉。
这个傻女人,睡下也不怕着了凉!
他蹲下身,一手悄然的放在了她腰间,一手放在膝盖后,稍稍用力,盛茵曼瘦弱的小身板就靠在他胸口被横抱而起。
席禹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本不想让她醒来,可她还是醒了。
睁开的眼缝,有星星点点的光带着迷蒙的睡意,声音软糯唤了他一声:“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