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喧闹与争吵都停止了。
客厅静得厉害,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袭墒昀怔在那儿,瞪开的双眼,从不敢相信到惶然。胸前紧紧搂住他的身体,是那样娇小,可又那样的温暖
直至他刚刚冰封的心,又开始融化。
背,火辣辣的疼。
貌似还有的地方被碎片给划伤了,疼得她不停的吸气。
他喵的!电影里动不动就被花瓶砸一下,也没说会这么疼啊?
可是——
庄典典抬起头,看到袭墒昀发怔的脸,倏尔就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你没事就好。”
黄妈妈说,“他太寂寞了。”
黄妈妈说,“这孩子有任何心事,从不与人说。”
黄妈妈说,“怕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庄典典可以大声的告诉黄妈妈——
他有她。
所以,他不会寂寞!也会有人说心事!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那一瞬,望着她的笑脸,他的眼睛里居然有东西在涌动。
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抱紧了她,将眼睛埋进她的颈窝。即便只是一刻的软弱与心疼,他也不想别人看到!
除了她。
也只有庄典典,能看见他独自一人时的孤与伤。
心突然好疼,继而是出离的愤怒!
庄典典气得扭过头,一双快要愤火的眸,一瞬不瞬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袭成祈似乎也从怒火中清醒了些,他怔怔地看着她,“典典,你”
庄典典深呼吸,平复着愤怒,转了身,挡在袭墒昀跟前,昂起头望着站在台阶上的一家之主。
“袭叔,在这幢屋子里,他是和您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您应该知道吧?”
袭成祈愣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教训儿子归教训儿子,可他错手伤到了好友女儿,这让他如何交待!于是,他忙问:“典典,你有没有事啊?叔叔叔叔送你去医院检查看看”
庄典典充耳不闻,依旧大声质问:“袭叔,袭墒昀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您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也要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个混小子——”
不待袭成祈说完,庄典典就断然出声:“就算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他也姓袭,也是您儿子!怎么,还真得杀了他不成?”
“典典,我——”
“再者说了,袭老爷子和黄妈妈在世时,不是分别都认下我是你们袭家的媳妇了吗?那么好,现在,我就以袭墒昀未来老婆的身份想跟袭叔您唠两句!”
庄典典突如其来的气势,着实震住了场上的每一个人。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不在,您就这么欺负他?您有问过我吗?您要是把他打个好歹的,那以后谁娶我啊?我要是嫁不出去,我老爸还不得找您拼命!您到时负责得了吗?”
“这个”
庄典典说完这些,又扭头,瞪着袭墒昀,气道:“袭墒昀,你是木头吗?别人打你,就算不能还手,你不会躲吗?凭什么老老实实的让人家打?”
说着,她的眼圈竟红了,死死的瞪着他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这里,谁都别想动你一下!没人护你,我来护——”
她话还没说完,袭墒昀倏地将她扯进怀里,脸颊抵在她的肩膀上,高出她一个头的身高,就这么窝在她娇小的身子上。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傻瓜”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后,别随便挡在我前面如果你伤了,我会更心疼。”
庄典典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戳中了,她咬了咬唇,因为被他搂得很紧,背上疼得厉害,可她没有吭一声。
袭成祈望着这一幕也是怔在了那儿,久久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脑袋里只记得典典刚才说的那句,“他是这屋子里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眼见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原本躺在地上的梁曼舒一下子爬了起来,颤手指着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厉声道:“你倒是问问他都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
袭墒昀倏尔脸色一变,扭过头来,锐利的目光刀子一般直抵向她:“你敢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那一刻,他周身嗜血的气息都被调动了,好像一片血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
“哈!不让我说?心虚了是吧!”梁曼舒像似逮到了他的把柄一样,疯狂的大笑,朝着袭成祈扑过来,一把推开阿姐,双手搂住了他,哭得肝肠寸断,“成祈,这就是你给我的交待?因为他是你儿子,我受的委曲就白受了吗?”
袭成祈的眉头紧紧揪着,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庄典典昂起头,望着袭墒昀,目光在询问。
袭墒昀却两眼发红的盯着她,“你信我吗?”
他只是这么问。
庄典典愕然。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天大的事,这小子也在她的心里也是牛x的存在!可此刻,他压抑着情绪,问她信不信他
她知道了,他受了伤。
来自最亲的人。
庄典典二话不说,一双小手包住了他冰冷坚硬的拳头,将它们收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对着他点下头。
信,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只信他。
“别再演戏了!”梁曼舒疯了似的嚎啕大哭,指着袭墒昀说:“那晚,你趁你父亲不在时,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庄典典徒然瞪大眼睛望着他,袭墒昀没说话,也没解释,仍望住她!
“那天晚上,你闯进我的房间里,走廊上的监控都拍了下来!你还想抵赖吗?”
耳边梁曼舒疯狂的控诉,可庄典典此刻只是在看他。
渐渐,她脸上的神情放松了,倏尔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慢慢的,她转身,朝梁曼舒走过去,边走边活动了下手腕。
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时,她猛地揪住了梁曼舒的衣服,把她从袭成祈身边拽了下来,抬手就两记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啪”两声,异常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