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编,我和她没私事儿。”丁俊毅给苏昑嘴角微溢的浅笑刺激到,逼着他对电话那边的总编说违心话。
苏昑对季小唯性格特质的洞悉让丁俊毅不爽,而季小唯的贸然举动更让丁俊毅心生杀机,不过是他的两个女人,却在相同时间段似商量好般的各自摆他一道,哪一道都死他命脉,且都让他君子食言,覆水再难收都要点滴不漏的兜回来。丁俊毅若不离婚,也无法挽回苏昑的身心,季小唯诚如苏昑所言,丁俊毅的已婚身份,再加上季小唯是汶川地震的幸存者这个筹码,怎么都会给全社会的人唾弃,这种身败名裂又和多年前给相关部门封杀的境况完全不同,丁俊毅真输不起。更让丁俊毅恼的是,季小唯彻底打乱他先前设定的拖垮苏昑想离婚的长线计划。
“俊毅啊,叫季小唯的姑娘说,你要是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和她那个悬而未决的私事儿,她会替你跟我说,糊里糊涂说的都什么啊?我大上午的时间光跟你们猜谜了都!”胡总编质询的话陡然提高声音,手机的漏音在苏昑安静别致的办公室里听的更清楚,苏昑头都未抬,专注的看工作汇报,倒显得丁俊毅似在真空里说话。
“胡主编,这里面有误会,我这就过去带她走。”丁俊毅更压低声音敷衍电话那边,碍着苏昑的面儿,他既要保存颜面,又要暂时稳住季小唯,丁俊毅纠结着起身想离开,却不知该如何和苏昑道别,而这时,他才看到苏昑手腕处季小唯留下的抓伤,淤青泛紫,结痂成疤。
“我等你电话。”苏昑不疾不徐的抬头看丁俊毅,半个多余的字都没再说。
丁俊毅转身朝苏昑办公室门口走去,当他拉开门时,就习惯性的回头看苏昑。苏昑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娴静如水,却再不像之前他来杂志社找她,她会起身相送,嘴角的浅笑尽是情意绵绵和恋恋不舍。丁俊毅就意识到,原来他是如此痴迷苏昑的娴静和自若,缥缈如夜半盛极瞬间的昙花,悸悸的撩动他体内邪佞的欲念,拉扯着他心有不甘的愤懑,丁俊毅想,若苏昑能明白他最真实的内心欲念,在他的肆虐里绽放欲望,这是无论多少个季小唯都比不上的。
“还有事儿吗?”苏昑略抬头看丁俊毅,眼神若看同事和下属般的淡然。
“苏昑,我……再联系你吧。”丁俊毅回过神儿,悄无声息的退出苏昑办公室并反手带上门,他的手机响起讯息的震动提示,丁俊毅心不在焉的拿出手机,讯息是季小唯发过来的。
季小唯在讯息里说:怎么都是被你折磨和蹂躏,我偏要你这辈子只能折磨我,你不和苏昑离婚试试?试试我能做出来些什么?
丁俊毅发狠的合上手机,冷笑着咬紧嘴唇快步走出杂志社,甚至斜角里走过来的米芾,丁俊毅都未注意到。米芾似给丁俊毅从未有过的阴翳表情骇到,她看着丁俊毅的背影半晌未反应过来。
林浩然裹着暖被笨拙的从地板上站起身,阮荆歌刚好从她包里拿出给林浩然买的所有药,黑着脸全部丢到沙发上,转身就走。林浩然面色潮红,裹着暖被,不吭声的挡在阮荆歌前面。
“你又想干什么?”阮荆歌警惕的退后两步,她的手下意识握住沙发扶手边不知谁搁在那里的高尔夫球铁木杆的手柄处。
“荆歌,我错了。”林浩然孱弱的缩在暖被里,惨兮兮的盯看阮荆歌,他现在大病初愈,别说阮荆歌挥高尔夫球铁木杆抡他,就是十几岁的孩子使出蛮力撞他,估计林浩然也得歇半天才能再爬起来。
“今天要不是阿姨的忌日,我非教训你不可,以后少说没用的。”阮荆歌冷面如霜,攥在手的高尔夫球铁木杆的手柄给她纤细的手指拨开,却顺着沙发扶手边无声的跌落到缝隙里。
阮荆歌拢过耳边垂下的长发,重新背好包要走,却给林浩然摊开暖被的两只胳膊整个搂在怀里。阮荆歌再作挣扎,林浩然就裹紧暖被,拥着她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林浩然潮红的脸,又给焦灼的呼吸窜到炽热,阮荆歌紧致柔软的身体,瞬间勾起他太多回忆和欲念,仿若又回到那夜钟离的西餐厅。
“林浩然!你敢算计我?”阮荆歌彻底被激怒,拼力推拒着林浩然缩在暖被里覆压他的身体,若非暖被似绳索般的绕着她和林浩然,这会儿大病未痊愈的林浩然怕早已被暴怒的阮荆歌推出几米之外。
“我早该算计你了,我错就错在这十四年来傻等你回头给我机会,等你离婚后幡然醒悟再来找我,傻等你允许我爱你……”林浩然怒不可遏的吼着,愤然盯看阮荆歌的眼睛,他的两只手在暖被里蛮狠的撩起阮荆歌的裙摆,触摸她腰身的柔软,他焦灼的呼吸窜起点火即燃的熔点,林浩然暗哑着声音嗅闻在阮荆歌的耳际,却是不容置疑的猖狂和霸道,“今天就当我守株待兔,要是还放过这机会……下辈子都对不起我妈,小臭猫你给我听着,我改主意了,我他妈的就要作你的男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在世为人,你都是我林浩然的女人!你敢逃个给我看看?追去地狱挖出来你……也是我的!”
“你个混蛋!”阮荆歌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两只手,却无力分开给暖被裹紧的她和林浩然,阮荆歌的两只手毫不犹豫的掐住林浩然的脖颈,“放开我!”
“朝闻道夕可死……我要是还由着你这丫头践踏我的爱情,死都不瞑目!”林浩然的脸因阮荆歌掐住他脖颈而越发的潮红汗湿,呼吸亦越发的粗重。
“吃错药了吧你!”阮荆歌怒到声音战栗,她掐住林浩然脖颈处的两只手发狠的用着力气,与此同时,她哽咽着怒视林浩然,“林浩然……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本该就只有我能这样对你!小臭猫,我给你逼到四十岁,男人最好的年龄都过去了,再不让我好好要你……以后真会要不动你的,你就真那么对我没感觉吗?你就真没想过我这些年有多难熬吗?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嫁别的男人,光是想着你们蜜月洞房想着你们缠绵滚床单肌肤相亲,我都要给逼疯了!”林浩然亦伤感的岿然叹息,他的手错开阮荆歌胸衣后背的搭扣,试探着让她呼吸流畅些,又拢顺她颈间缠绕的乱发,小心的拭着阮荆歌脸颊上滚落的泪水,轻吻急促起伏的锁骨处。
久违的肌肤相亲的触感让林浩然没来由的安心,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是那夜钟离昏暗不明分不清谁是谁的西餐厅,他连等阮荆歌醒来的勇气都没有,连大声对阮荆歌说清楚自己是谁都不敢。此刻他的别墅是只有他和阮荆歌两人的世界,私密到真实,客厅静谧到空寂里,纯粹的燃着他体内涌动的欲望,四十岁男人的潮热和焦灼,甚至能把多年寂寞寥落的别墅装的满满的。
“我要有多犯贱,才会喜欢你这只小臭猫,脾气又坏又拧巴……像只猫似的若即若离的晾着我,走近了给你又抓又挠的,离远了又怕你忘了我……”林浩然就冲动的箍紧阮荆歌瞬间失去强大意志力的身体,缱绻的诱惑着她的身体本能。
“你是林浩然,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能这样对我的……”阮荆歌泣不成声,委屈到浑身战栗,眼底尽是无助和绝望,再没有人前不落败的阮荆歌特有的气势和强悍。阮荆歌从未想过,也从未期待过,某天会真的和林浩然冲破她自始至终箍住的底线,这会冲溃她所有防线和防御,从此她的世界,再难有泾渭分明。
“荆歌,那晚后半夜在钟离的西餐厅……是我要的你,你却始终当我是钟离。”林浩然嘶哑着声音低语在阮荆歌耳边,喘息着覆吻住阮荆歌凉薄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