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文艺身影一僵,他怒斥:“闭嘴!”
让剃九的声音,全部止住。
剃九目露伤痛:“文爷,您不要再伤害身边亲近的人了……”
“你懂什么?”文艺侧目望来,他温润的眸子第一次显露凶光,带着自我的固执,“我这是为了子言好!他想要权利,我就给他权利!”
剃九拼命摇头:“可是您知道姜少爷只是想保护他母亲,他并没有想要染上这种事情,一但他踏进来一只脚,他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文艺一噎。
他把炉子往怀里收了收,目光冰冷:“这些你不用管,天色晚了,退下吧。”
“文爷……”
“退下!”
剃九到底不敢再造次,他明白自己的举动已经逾越,再说下去,文艺不会顾着多年感情,会罚他到底。
文艺抱着炉子远走了。
他高大又消瘦的身影在巷子的拐角消失,剃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把棋盘收拾好。
姜子言现在,说白了还不是很懂这些事情,他想要权利,是因为许南烟在国外曾经被外国大汉欺负过。
后面霍廷深强迫性让他们母子回国,姜子言看到许南烟的不情愿,他的这个想法就更强烈了。
姜子言想要权利,想要可以保护许南烟,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负,想让许南烟随心所欲的活着。
他明白母亲为了自己牺牲太多,所以想要为许南烟做些事情,但是姜子言不清楚,他一但一只脚踏进来了,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霍廷深还没有露面,都不能脱身,更何况姜子言呢?
事成以后,文艺是给了姜子言权利,但是相比他给姜子言的权利,他给姜子言的麻烦,更是不断。
许南烟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她该如何伤心?
姜子言日后长大明白其中厉害,又该如何痛恨文艺?
“文爷……”剃九叹了一口气,“在感情这方面,您永远分不清楚轻重,才会落到这种地步啊!”
才会落到身边除了剃九,再没有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当初文艺和苏以沫的事情,他知道苏以沫和周中博在一起了,就憋不住气直接去找苏以沫了。
但是周中博态度强硬,苏以沫更是冷漠,又是在北城,廖都骏就等着揪文艺的小辫子作文章呢,文艺只好暂时先回来。
所有人都觉得,文艺对苏以沫放手了,但是只有剃九知道……
没有这样容易。
文艺看上的,无论人或东西,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弃,更何况是苏以沫呢?
他只不过是在想对策罢了。
——
霍廷深答应了露面,李鑫也已经通知了横道内部,今天这个日子就很重要,这是横道“太子爷”第一次露面。
这个“太子爷”的出现,意味着横道接下来的变向,大家心里都开始计较起来。
凌晨一点,霍廷深抵达都城,他一下机就遇到了谋杀。
只是那点小动作……
根本用不着霍廷深操心,他甚至不会感觉到,他身边的人就已经处理掉了。
就霍廷深这个身份,横道各分堂那点所谓的“下马威”,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但是就算李鑫亲自出面把太子爷带过来,大家也有充足的理由去质疑这个所谓的“太子爷”,是不是李鑫临时拉来当挡箭牌的。
所以,当霍廷深带着口罩出现在大堂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质疑,甚至有人觉得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值一提。
却哪知……
霍廷深一出现,就坐到了横爷下首的位置,那边已经早搬过去一张椅子。
没坐横爷的位置是为了表示尊重,毕竟横爷还没有消息,坐在横爷下面是因为他就是太子爷,他本该坐那个位置罢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横道的太子爷了,”李鑫站在台上,面露微笑,“大家也知道,太子爷呢一直没有露面,这一次横爷失踪,所以太子爷回来坐镇横道。”
南堂主首先表态:“这好,这好啊!太子爷早该露面了,毕竟横爷年纪大了,太子爷早该回来接手横道,减轻横爷的负担了!”
“哼,老南!”东堂主吹胡子瞪眼,“你得看看清楚、验证身份!这个人,他连脸都不敢露出来,哪里可信?”
南堂主笑容讪讪:“怎么会呢,李长老是我们横道的元老了,他跟在横爷身边那么多年,我当然相信他了,难道……”
南堂主突然话锋急转:“难道老东你,不相信李长老吗?”
东堂主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堂主嗤笑一声,颇为嘲笑。
“好了!”
霍廷深眸色一冷:“现在我义父情况不明,我暂时代他管理横道,这段日子积压的事情,我都会处理的。”
霍廷深的话落,四下一片安静。
“怎么,”霍廷深冷下语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西堂主笑笑,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在应付一个小孩子:“太子爷,您呢这些年都没有来过横道,里面的事情啊很复杂,您是处理不好的,不是我质疑您的能力,实在是您从来没管事,我们这也不放心啊!”
横爷失去消息以后,除了北分堂,东西两个分堂都没有再移交账本和货物,南分堂表面上是给了,但是只给了重要的部分,其他的零零散散,就没给了。
横道内部争夺一直存在,横爷的离开只是让矛盾提前爆发而已,这都是些老油条,李鑫只是给横爷办事的,手里有些实权。
但是,还管不到各个分堂势力去。
霍廷深皱眉:“你们只需要上交,什么时候轮到下属质疑上司了?”
西堂主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了:“太子爷,不是我说话难听,的确是您从来没有管理过事情,很多事情您不明白,我们可以处理的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了——”
西堂主冷嗤一声:“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的?”
这样明目张胆的蔑视,让霍廷深的眼睛迸发寒光,他看着西堂主,目光隐晦,带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