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相见,鲁娇娇已经没了以前看厉博城的时候,眼底都是光亮的样子了,她只是焦急的催促这个男人去配型。
“娇娇……”
厉博城想过太多他们相见的画面了,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没想过会是这样……
这还是鲁娇娇吗?
还是那个受了委屈忍着不哭的鲁娇娇吗?
还是那个,明明难受的要死,却还因为自己敷着面膜所以憋着不发作的鲁娇娇吗?
怎么会,她以前很爱美的,以前不是这样的……
五年,时间带走鲁娇娇的所有,只给了她两个病重的孩子,她的脸上都是生活给的磨炼,再没了以前的容光焕发。
厉博城看了,只觉得满心都是心疼。
他的声音染上哭腔:“我早不怪你了,我只恨我自己,你怎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撑着?”
鲁娇娇没有分毫动容,她依旧催促他:“去配型,孩子不行了。”
到了现在,她满心都是孩子,没有半分厉博城的地位。
厉博城眼睛酸涩,许南烟带着他去配型,他说:“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根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许南烟缄默不言。
“你先配型,”她沉默了许久,“就算你现在再怎么失望自己所看到的,不是自己意料那样,鲁娇娇你不想要了,孩子也得看看是不是亲生的,如果是,你得负责,如果不是……你们离婚,鲁娇娇还可以回国求助她父母。”
厉博城没有说话,他进去了。
许南烟忐忑不安的,在外面等候。
她也是害怕的,害怕孩子不是厉博城的,如果这样的话……
小颖,还不知道能拖多久。
等待的时间无非是漫长的,等厉博城出来以后,许南烟问他要不要去看孩子。
厉博城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许南烟差不多就明白了,点点头示意他离开:“你先去休息吧。”
厉博城就去了酒店。
配型要明天出结果,显然鲁娇娇也不是很关心厉博城的去处,许南烟说他回酒店了。
鲁娇娇眼底都是嘲讽:“应该的,他本来就是一个伪君子。”
许南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笑笑。
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只有自己清楚,许南烟不好评价什么,也不好说什么话。
晚上,他们一起吃的饭。
厉博城坐在那边,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许南烟是可以感觉到,他有些局促的。
“娇娇……”
他叫鲁娇娇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下午准备的台词,一句都用不上,只说了一句:“你受苦了……”
鲁娇娇不说话,许南烟从桌子底下碰了她一下,鲁娇娇看她一眼。
“我爸妈还好吗?”
厉博城道:“爸妈都很好,就是很想念你。”
鲁娇娇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等小颖情况好一点,我们回国去把婚离了。”
厉博城节骨分明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罕见的没有那么强势,只是低头缄默不言,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
厉博城依旧风采迷人,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氏总裁,他容貌依旧,岁月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成熟稳重。
而鲁娇娇的变化,则是太大了。
大到厉博城见面的第一眼,居然没认出她来,他还单纯觉得这是请来的护工,直到许南烟提醒他,厉博城才直面去看鲁娇娇。
他那一刻的震惊,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许南烟和鲁娇娇一起走的,五年后的许南烟温柔知性,更加迷人有气质,那么鲁娇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两个孩子,居然把她折磨成这样?
厉博城开始悔恨,看到这样的鲁娇娇,除了无法接受之外,厉博城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疼,心疼这个女人。
这顿饭,他们吃的都不是滋味,也许只有许南烟一个人是吃饱了的。
饭后,厉博城送鲁娇娇回医院去,他在酒店门口问了许南烟的电话号码。
许南烟没有多想,晚上回去她给姜子言辅导功课的时候,国内来了电话。
许南烟以为是厉博城打的,就当场接了:“喂?厉总,你还有事吗?我现在在给我宝贝辅导功课,晚一点我打回去好吧?”
那边没有说话。
既然没有说话,许南烟就当默认了,她就挂了电话,继续给姜子言辅导功课。
现在姜子言读五年级,许南烟辅导起来还有些吃力,她近些年会看很多书,知识也一点点补起来了,也怕姜子言以后遇到不会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能给他解答。
以前的小学知识,忘得差不多了,所以许南烟会提前把姜子言的功课预习一下,姜子言其实很聪明的,他基本上都懂,只是许南烟喜欢这种给他辅导的感觉。
姜子言本人也很享受,这是属于他们母子独处的时间,所以从姜子言读书以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等到辅导完功课,已经九点了,姜子言收了课本,许南烟给他切了些水果,姜子言洗完澡吃了一点水果和牛奶,就上床去睡觉了。
许南烟收拾妥当,穿着睡衣进入被窝,她手里摊开一本书,给那个号码回电话过去,那边几乎是瞬间就接了的。
许南烟有点惊讶:“厉总,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
那边就开始沉默。
那边不说话,许南烟也就不说话,她找到书签,接着昨天看的那个地方继续看下去。
“许南烟……”
男人的声音,比之以前更显低沉。
许南烟翻书的动作微顿,她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仿佛是穿越了时间的长空,时隔五年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来,却还是那么温柔。
温柔到,许南烟恍然仿佛是回到了五年前,那些跟霍廷深厮混在一起贴着耳朵说悄悄话的日子。
许南烟喉咙很涩,她沉默了。
男人听她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没有打扰到你吧?我算了时差,现在你那边应该是十点了,你是不是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