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烟上门的时候,霍蒋阑因为湿气重,所以这两天枪伤发作,躺在床上。
他疼的不敢走路。
但是面对许南烟的到来,霍蒋阑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他坐到轮椅上面,亲自接待许南烟。
“天气炎热,你应该在公司待着,到处乱跑容易中暑,”霍蒋阑笑道,“用不着亲自来看我的,伯父还年轻,也就一点老毛病。”
许南烟微笑颔首:“这不一样,人总得到的。”
霍蒋阑就哈哈大笑。
他们聊了些家常话,无非就是霍蒋阑询问许南烟工作上面有没有什么困难罢了,许南烟回答说一切都好。
“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啊?”
许南烟把照片给霍蒋阑看:“您肯定见过这个人的。”
霍蒋阑拿过去,看了一眼。
这张面孔的确是熟悉的,太熟悉了,所以第一眼看上去,霍蒋阑还有些想不起来。
他顿了顿问许南烟:“闺女,这人……你认识?”
许南烟点点头:“我认识。”
“哦……”
霍蒋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朋友苏以沫,可能被他带走了。”
看着许南烟笃定的模样,霍蒋阑讪然失笑,他放下手里的照片:“不可能的,你可能说想多了……”
“怎么不可能?”
“这个人,挺复杂的,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去特意费那么大劲给苏以沫弄个假死,把人带走?”
霍蒋阑的反问,让许南烟答不出来。
的确,她的确是不知道文艺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懂文艺这样做的原因,所以她没有头绪,不知道怎么去查。
霍蒋阑一问就是重点:“你的证据呢?”
许南烟哑口无言。
她能说,这只是她的推理和直觉吗?
“这个人费那么大劲弄走苏以沫,他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苏以沫抛却身份,也只是一个长得有点漂亮的普通女人而已。”
霍蒋阑的询问句句在点:“孩子,你不能因为个人的猜想,就笃定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啊,要看证据的。”
许南烟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过了半晌才问出口:“这个人什么身份?”
霍蒋阑却是笑了:“你不该打听的,孩子,不管苏以沫的失踪是不是跟他有关,这件事情你最好别管。”
霍蒋阑再一次回绝了许南烟。
许南烟心情复杂。
霍蒋阑都不愿意说的人,看来文艺的身份真的是太不简单了。
“我看您这腿……”许南烟扯开话题,“这是怎么了?”
“我当年是因为脚上中枪,所以退役的,老毛病了,”霍蒋阑笑说,“过阵子就好了,没有大碍的。”
许南烟想了想道:“我家里刚请来了一位老中医的独女,应该算是有点东西的,我让她过来看看吗?”
霍蒋阑却当许南烟胡闹,却也是应下了,纵然他觉得不靠谱,但是许南烟的心意,他也不好拒绝,故而霍蒋阑点头答应。
“好。”
许南烟出门的时候,迎面撞到了抱着一把枯树枝的余茹。
她顿时有些尴尬,蹲下来帮余茹捡。
“没事,”余茹笑道,“不值钱的,拿来做装饰的。”
许南烟尴尬的点点头。
余茹身份尴尬,她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际,帮着余茹把东西捡好,许南烟就告别离开了。
近些日子,许南烟事业上如鱼得水,感情和生活却是有些糟糕的。
苏以沫的事情,彻底停下来了,她连文艺到底是谁都查不到,真正道上有点东西的人,都是规劝许南烟说,不要查这个人。
许南烟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去找了廖都骏。
廖都骏拿着这张照片看了看,然后他看着许南烟,深深吸了一口烟:“你调查这个人做什么?”
许南烟道:“有些事情……”
“我近日听说了些消息,你确定要打听吗?我看你跑的挺欢实的,这样有毅力?”
廖都骏用调笑的语气问许南烟:“是不是这个人跟你有啥过节?”
“我怀疑苏以沫的事情是他干的。”
廖都骏问她:“证据呢?”
许南烟的手紧紧拽在了一起。
证据?
她要是有证据,还在这里干什么?
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问廖都骏的!
廖都骏身份敏感,所以许南烟从一开始就知道要自己想办法,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
“南烟啊,”廖都骏嗤笑几声,把照片丢在桌子上面,“你就没想过,去找霍廷深吗?”
许南烟一怔。
廖都骏说:“还是说,你从来没把他当自己人,所以除了花钱找道上的人,还敢来找我要消息?你怎么不去问问霍廷深,他知不知道?”
霍廷深知不知道?
许南烟抿唇:“他上次调查出来,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这样说你就这样信了?”廖都骏笑道,“他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们两个真是别扭,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咬牙撑着不吭声。”
许南烟沉默。
“我让助理给你倒点饮料?喝点什么?”
“不用了,”许南烟站了起来,她拿走桌子上面的照片,淡道,“打扰了。”
话阔,许南烟转身出门去了。
廖都骏笑笑,也没有挽留。
从市政府出来,许南烟就去了霍氏集团,她中途给霍廷深买了奶茶过去。
到了地方,办公室里面一群男秘书开始起哄着叫许南烟老板娘。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上次那么开心,这次许南烟却觉得心里堵的慌,她讨厌这个叫法,这就好像是对她的讽刺一样,外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他们的老板娘,肯定不会是她。
霍廷深到现在,也根本没有表露出一点要娶她的意思。
要不然,他分明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忍心看着许南烟顶着两只黑眼圈到处找人打听消息?
有的时候,装不懂真的让人憎恶。
霍廷深还在看文件,看见许南烟进来,他没有意外,只是点点头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