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许南烟突然泄气。
她挺直的背在一瞬间弯了下去,房间里面的熏香还在燃着。
“许世杰死那天,陈雅迪去干嘛了?”
“我回家的时候,妈妈刚刚打完牌回来。”
陆廷峰不知道,他不知道许世杰怎么死的,也对……
那个时候,陆廷峰去外地了,应该是匆匆赶回来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看来这件事情……
只有张铭和陈雅迪知道了。
陆廷峰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让陈雅迪回国,许南烟想让陈雅迪自己回来。
许南烟起身,眼神冷戾:“拍了照片给陈雅迪,让她回国。”
铁柱子弯着腰送许南烟离开:“好,我马上让人安排下去。”
铁柱子当即拍了照片给那边的探子发过去,现场的人赶紧撤退,陆廷峰还没有醒。
许南烟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想抽烟了,去超市随便买了一包,然后蹲在江头抽。
烟这个东西,真是个好东西。
以前许南烟自己都很讨厌烟味,现在她也讨厌,但是她迷恋这种感觉。
自从四年前进去了,她就没有一天轻松过,她每天提心吊胆,机关算尽,在监狱努力的活下去,在外面更是。
吃了那么多苦,哪里还会天真。
她想喝酒,贴别想。
但是……
也就是想想吧。
喝酒太伤肝了,她明天还得上班。
今夜又是不眠之夜,许南烟回了许宅,洗洗勉强算是睡下了。
她吃了点安眠药。
而收到消息的霍廷深,只是道:“她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你们安排。”
放下手机,霍廷深掀开被子看着窗外灯火阑珊,心里不是滋味。
许南烟在查许世杰的死因,他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时间太久了,很多东西已经变样了,要查也没有头绪,霍廷深根本没办法查到许世杰的死因,因为他是个外人。
他是个外人,他不知道许家内部的事情,所以霍廷深只能联想到一种情况:许世杰是被他气死的。
当初许南烟进了监狱,霍廷深还觉得不解气,他就打压许氏,有意收购了许氏,第二许世杰就去世了。
很有可能,就是霍廷深给气死的。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霍廷深心里就发冷,因为他清楚,许南烟可以原谅他的伤害,却不能原谅他气死她父亲。
许南烟如果查到事情的确是这样……
他们就完了。
霍廷深心里没有铺,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把许世杰气死的。
但是许南烟要查,他不能阻止她。
哪怕霍廷深害怕那个所谓的真相。
他也不能阻止许南烟,他甚至要帮助许南烟,帮助她早日找到那个真相。
他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唯一阻碍到他们的,就是许世杰的死因。
许南烟嘴上说霍廷深不能给她未来,她表现出来想嫁给他,但是霍廷深明白,她心里是有障碍的。
至少在查清许世杰的死因之前,她不会跟霍廷深结婚,就算结婚了,以后知道了她也是要撕破脸的。
她甚至可能反过来咬霍廷深一口。
许南烟是条狼,她披着羊的皮,满脸的温婉伪善,但是她其实是一个很善妒的人,她嫉妒心强,占有欲强,并且十分冷漠。
若不然,自从她当年决定要赖上霍廷深之后,霍廷深身边的女生为什么就消失了呢?
以至于让霍廷深觉得,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像许南烟这样讨厌,所以他向来对女孩子避之不及,所以当霍廷深遇到顾漫,他才觉得顾漫是与众不同的。
顾漫是矜持的女孩子,她不同于许南烟的主动,她腼腆、羞涩。
所以,霍廷深觉得顾漫是与众不同的,他在顾漫那边感觉到了舒服,是因为许南烟把他压的太狠了。
所以霍廷深才会护着顾漫,如果当年不是霍廷深护着顾漫,顾漫很快就会被许南烟从他身边驱赶走。
许南烟疯狂的占有欲,让霍廷深在顾漫死去的第一时间就觉得一定是她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干的。
霍廷深没有查证,他认定了就是许南烟。
也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查证,所以错过了真好的查证时间,后面他在想去调查,已经没有眉目了。
——
陆廷峰逃跑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许南烟没有意外,她只是问了一句:“怎么跑的?”
“他趁着凌晨换岗的时候要去上厕所,跑了,现在找不到人。”局长诚惶诚恐,“这件事情……”
“我知道人在哪,你们先做做样子吧。”
许南烟眯了眼:“这一次,他会真正的身败名裂,我要他再也爬不起来!”
局长心神一震:“是。”
逃跑的陆廷峰,去找了温雅。
他的事情是秘密包办,没有透露出去,所以暂时外面没有风声。
温雅被他的模样吓到了,陆廷峰一进房间就把她按在床上。
完事以后,他哆嗦着唇去拿温雅的烟,但是吸了两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毒瘾发作了。
“去给我弄大麻,快去!”
温雅看着全身哆嗦的陆廷峰,面无表情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她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陆廷峰,你未免太大胆了。”
陆廷峰眼白都出来了:“去……”
温雅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淡然的从床头柜的医疗箱里面找到了针管,给他打了一针。
针筒扎进陆廷峰的手臂,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面都是在牢里自残过的伤口。
陆廷峰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一些。
“你给我打什么?”他无力的靠在床头柜上面,“我感觉好一些了。”
温雅冷眼看他:“一个月没见,你去干什么了,看来吸了不少毒。”
陆廷峰脸色惨白,再没了之前的风光,他现在像是一只快要干死的鱼,只有毒品能够让他活下去。
望梅止渴,不过如此。
“我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你帮帮我……”陆廷峰想去拉她的手,恳求道,“你帮我离开这里,我一定报答你!”
温雅高高在上的瞥他:“报答我?你现在一无所有,还染上了毒品,我指望你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