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峰被抓了。
他赌输了,身上没有一分钱,于是他赌红了眼,大骂赌场出千,当场要抢钱,被保安交给警察局了。
在拘留的当天夜里,陆廷峰全身抽搐,去医院查出他吸食了大麻,已经吸了大半个月了。
“放我出去,给我烟,我要雪茄,我要雪茄!!”陆廷峰面色青灰瞳孔瞪大,早已经没了当年霸占许氏时的风光。
警察淡淡的看着他,拿着笔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陆廷峰一怔:“你说什么?什么吸毒?”
“你吸食大麻已经很久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警察的手一顿,皱眉道,“你真的不知道吗?谁给你吸的雪茄?你告诉我。”
“是小琴,是小琴!”陆廷峰眼眸突出,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几近癫狂的说,“是小琴!的她给我抽到雪茄,是她带我去赌的,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就是这个贱人!就是贱人害得我,都是她!!”
“控制一下。”警察淡道。
门后涌来护士医生,拿着针管进来了。
陆廷峰恐惧的往后缩,奈何她他手上有手铐,所以他也缩不到哪里去,他只能害怕又崩溃的大声吼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护士按住了他,医生眼疾手快的给他打了镇定剂。
而另外一边,小琴已经拿着钱离开了这座城市,她拥抱了铁柱子:“谢谢铁爷。”
铁柱子叹息道:“好姑娘,以后的日子好好过。”
小琴留着眼泪狠狠点头,上了飞机。
目送飞机远去的铁柱子点燃了一根雪茄,他问身边的助理:“通知人了没有?”
“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已经到了北城,我把人安置在帝都酒店,随叫随到。”
“好,给许姐一个消息,今天晚上要是成功了,老大我给你们庆功,咱们去霍爷的台子,把北城最靓的妞!”
接到通知的许南烟删除了这条消息,她看着身边熟睡的霍廷深,小心的下了床。
纵然腰还是有些酸,但是这不妨碍许南烟的好心情,她挑了一套黑色的套装,把头发扎了上去,显的人更精神些。
懒得化妆,许南烟挑了一个姨妈色口红,然后就出门了。
她手里把玩着霍廷深车库的车钥匙,电梯提示已经到了负一层,许南烟出了电梯,戴上衣服自带的帽子,上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让许南烟热血沸腾,她握紧了方向盘,嘴角勾起邪肆的冷笑,褪去白日伪善的面孔,这才是真正的许南烟——
那个经历过家破人亡、牢狱之灾的许南烟!
她本性就不善良。
只是善良的面孔,能够带给她许多好处罢了。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看上霍廷深,一切试图接近霍廷深的女人她都会让对方知难而退,她几近疯狂的占有欲,注定让她败在霍廷深手里。
因为她爱霍廷深。
但是别人……
可没有这个好运!
还没有被判刑的陆廷峰,从医院移到警察局,许南烟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
陆廷峰醒来,第一眼就是窄小的监牢,他动了动眼珠子,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面的许南烟!
“是你!”他目呲欲裂,怒吼道,“是你!许南烟!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陷害的!”
他想挣扎着起来殴打许南烟,张牙舞爪的想去撕裂她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面孔!
可是,他的身体被捆绑在椅子上面,根本不能任由他做主!
“毒妇!你这个毒妇!怪不得你从小就死妈!怪不得你老爸被你气死!怪不得霍廷深不爱你,怪不得你会坐牢!你就是个毒妇!你活该,你活该!”
许南烟面无表情。
这些话语和咒骂,这些天底下最恶毒的诛心之言,已经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了。
因为,听得多了,也就这么回事。
铁柱子都听不下去了,他狠狠的给了陆廷峰一巴掌,怒骂道:“龟儿子!你给老子闭嘴!”
陆廷峰又惊又怒的看着铁柱子:“你也是这个毒妇的走狗!你跟着她会不得好死的!她克父克母,以后还会克你们的!”
铁柱子还想打他,许南烟秀眉一皱:“够了,动手吧。”
铁柱子心里一疙瘩,陪笑:“好嘞。”
铁柱子退到许南烟身后,从暗处走出来带着口罩的医生点燃了熏香,现场的人都退到了隔壁房间,隔着玻璃看着陆廷峰。
过了半个小时,熏香已经燃了一半了,陆廷峰恐惧的呼喊才下去了,他昏昏欲睡。
“这是这方面最具有权威的催眠师,”铁柱子道,“许姐放心,绝对不会让您白等的。”
许南烟颔首:“我相信你。”
铁柱子喜笑颜开,马腿道:“许姐等了半个小时了饿不饿?我让人给您买了瓜子。”
“端上来吧。”许南烟道。
又过了五分钟,陆廷峰撑不住了,他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南烟见那催眠师拿了些小东西在陆廷峰耳边弄,她亲亲的咬下瓜子壳,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叫什么?”
“陆廷峰。”
“喜欢谁?”
“上官婉儿。”
“你的母亲叫什么?”
“陈雅迪。”
催眠师这才回首,对着许南烟点了点头。
许南烟放下手里的瓜子,她拍了拍手,走了进去,在陆廷峰面前坐下,铁柱子按下了录像和录音。
许南烟眼眸深沉,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墨,黑的惊人,她声音略低:“你爸爸叫什么?”
陆廷峰顿了顿:“陆宇治。”
“你母亲,为什么跟他离婚?”
“他是个混蛋,他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打我妈妈。”
许南烟手脚冰凉,她低声问:“许世杰怎么死的?”
交叉在一起的十指,似乎失去了温度,许南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略微在发抖。
陆廷峰这次没说话。
许南烟又问:“许世杰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陆廷峰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