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跟陈氏少爷退婚了。”
任成阳坐在椅子上,缄默许久:“为了什么?”
他并没有太过意外。
任舒舒的性子太过强势,并且自尊心极其的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她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她高中喜欢过苏相濡。
任舒舒喜欢外表儒雅、清秀的男生。
当然,那是她以前的审美了。
助理告诉任成阳:“具体原因不清楚。”
任成阳颔首,他拿起文件审阅起来,对这件事情不太上心。
既然是任舒舒主动退的,那就退吧。
任成阳和陈父是好友,他们能结亲自然好,结不成也不影响什么,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两家结盟罢了,任舒舒和陈宁的事情是顺手为之。
任成阳只是觉得老友各方面都不错,他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太差,所以生了想法让任舒舒去试一试罢了。
退婚了也没什么,他们的计划还是没有变化,依然很正常的在行动。
没什么损失。
莉莎的姐姐叫做安妮,早年就嫁给了当年有吗的汽油大亨,如今莉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并且有了孩子,她的继女任舒舒又是这样明事理,虽然不叫莉莎母亲,却也尊重、爱戴她。
安妮很高兴,她今天特意抽出时间来看莉莎。
莉莎已经出院了,任舒舒让人给她炖了补品,让安妮觉得她很幸福,她心里就放心了。
“这是舒舒?真漂亮这孩子。”安妮笑着对任舒舒说,“辛苦你了,照顾莉莎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就行了,你大老远跑来,就休息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任舒舒是的确困了,也就没有客套。
她一上楼,安妮就询问莉莎的情况。
莉莎表示一切都好。
安妮欣慰道:“你早该这样的,独自一个人守了那么多年,真是愚蠢的很!那个破烂的教堂,每天就吃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你居然撑了那么多年,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莉莎笑笑。
佣人给孩子换了尿不湿,喂了奶,然后抱了过来,安妮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她问莉莎有没有取名字。
“叫任少林,他父亲喜欢华国的少林寺,小时候去那里学过武术,就取了这个名字。”莉莎眼里溢满了温柔,“我也很喜欢。”
她们姐妹说了些贴心话,安妮又问莉莎:“你们什么时候搬去华国?”
莉莎说:“还没定,要等舒舒在华国的项目取得成功,这边才能慢慢放手,生意还是要做的,只是我们搬去生活,我老公常说要落叶归根,他们华国人念旧。”
念到此,安妮又伤感起来:“那以后我们会很少见面了。”
“没事的,”莉莎安慰她,“到时候你可以来华国,他们国家的东西都很好吃,我会接待你的。”
而刚上楼的任舒舒来不及休息,刚刚洗好澡,就收到了她母亲孟柒的信息。
孟柒问她过得好不好。
任舒舒说好。
她们通了电话。
“听说你爸爸娶的那个意大利女人生了孩子,是男是女?”
任舒舒眉头微皱:“男孩。”
孟柒顿了顿道:“这不是要和你抢家产吗?你怎么还不着急?我听说你还专门飞回来看她?你现在在哪里?出来我们见一面。”
“妈,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家事……”
“任舒舒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把我当你妈了吗?什么叫你们的家事?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是不是?”孟柒呵斥道,“任成阳就是这样教你的?”
任舒舒很无奈。
她的强势,是遗传她母亲孟柒的。
任成阳当年受不了孟柒的强势,两个人熬了二十多年,然后和平离婚了。
任舒舒所谓的强势,不及孟柒三分之一。
“我现在有点累,要不明天吧,明天我……”
“你现在就来,我在你们大学外面的餐厅,正好一起来吃个午饭,你还没见过你妹妹呢,过来见见。”孟柒强硬道,“马上来!”
她挂了电话,不给任舒舒拒绝的机会。
任舒舒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她的确是很累了了,本来在华国就是凌晨废了来的,在飞机上面因为太高兴了没有睡觉,来了这边又忙着照顾莉莎和小孩。
所以,她现在是很困的。
但是以前孟柒也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要求她去看看她那个妹妹,任舒舒都没有去,这次莉莎一生下来任舒舒得到消息就回来了。
所以孟柒知道了心里不平衡。
这任舒舒可以理解。
她重新换了衣服,化了妆,然后出门去见孟柒。
到了以前的大学门口,任舒舒心里有些复杂,她大学学的法律,也是为了和任成阳作对,因为任成阳要她继承家业,想让她财务或者金融。
法律她不喜欢。
但是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任舒舒感恩母校,她把车停了,去餐厅见孟柒。
到了包间,任舒舒才发现不仅仅是孟柒和她的妹妹,还有她母亲现在的老公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
孟柒嫁给了日本人,他的名字叫麻生相田,任舒舒的妹妹叫做麻生英子,还有一个男生应该是麻生相田和他前妻的儿子。
任舒舒感到头更疼了。
孟柒让她过来坐,她把家人介绍给任舒舒:“这是你相田叔叔,这是妹妹英子,那是弟弟泽子。”
任舒舒点点头,问了麻生相田的好。
麻生相田微微颔首,回了一个微笑,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和任成阳的富态不一样,麻生相田有些消瘦,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长相普通但是看上去很严谨。
孟柒说英子很希望有个姐姐,所以自从知道了任舒舒的存在,她就时刻念叨。
但是不是这样的。
英子完全没有孟柒说的那样希望有个姐姐,也没有孟柒说的那么想见任舒舒,她今年已经五岁了,坐在麻生泽子身边,他们兄妹的感情看起来就很深厚。
英子看了任舒舒一眼,问了声姐姐好,泽子也礼貌了叫了一声姐姐。
任舒舒笑不出来,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捧着一杯饮料喝起来,掩饰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