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烟特地给一中校长打了电话,他们算是旧识了,许南烟以前没少惹祸进校长办公室,现在校长都快五十岁了,还对许南烟记忆深刻。
许南烟让校长多关照许一明。
校长同意了:“这孩子我有印象,每次都是年纪第一,乖巧懂事,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呢!”
许南烟就笑:“看来我妹妹比我受人喜欢多了,您那个时候提起我可是咬牙切齿的呢!”
校长大笑:“你啊你!”
他们两个又聊了会,校长要去亲自巡查考场,就挂了电话,还跟她说:“什时候有空带点好东西来看看我老头子啊。”
“老婆管的严,现在就指望学生来看您,才能喝着一点好酒吗?”许南烟打趣。
校长笑着骂她:“你这个死丫头,拆我台!”
挂了电话之后,校长去巡查考场,他特地去看了表格,找到了唐招娣这个名字,然后跟助理说:“以后这个名字改成许一明。”
许南烟已经找了关系,把许一明弄进她家的户口本了,那么唐招娣就不存在了。
助理颔首:“好的,我回去就去弄。”
他们去了许一明考试的那栋楼,校长看见了许一明,开考二十五分钟,她已经写好了英语卷子,正在检查。
校长看了许久,然后和助理离开,他问助理:“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助理道:“这个是好的,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我经常看见这个女孩子来的早,学校没有开门,她就蹲在校门口背书,她经常拿奖,故而我就记住她了,她很勤奋。”
每个人都聪明,但是勤奋难得。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难得有一个能够自控的孩子,校长很是满意。
“你观察观察,最近有什么活动,安排她去一下。”校长道,“是个好苗子,应该好好培养。”
这是个考龙府的苗子。
当年许南烟那样叛逆,喜欢霍廷深喜欢到逃学、打架,无恶不作,就是一个问题学生。
却在最后一个学期发力考上了龙府大学,彻底打破了校长的惯性思想,这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许南烟做到了。
校长那个时候可能是跟许南烟两个吵,居然吵出了感情,两个人几乎是天天见面,她老是惹事,但是心肠不坏,校长那个时候还答应了许南烟,要是她考不好,就想办法给她塞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去混日子。
没想到,最后许南烟给了校长那么大一个惊喜,这几乎是校长门下最得意的一个学生。
一个一向好的学生考上龙府不惊讶,像许南烟这样的问题学生考上了,才让人觉得她了不起。
后来许南烟犯下那档子事,校长还奔波了许久,只是他只是一个学校的校长,尽管教养了很多大户人家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人言轻薄。
校长教养过北城大多数世家的孩子,他发话很多人都要给面子,但是那是霍廷深。
若是别人,校长还真的能把许南烟捞出来,这也可以看出来,姜恩当时把许南烟弄出来,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这也是姜恩为什么会成为许南烟心里一块净土的原因,姜恩可以说是许南烟心里的一个底线了。
所以,霍廷深谁都不怕,唯独觉得姜恩是个威胁,要是姜恩稍微不那么君子,说不定已经和许南烟在一起了。
上午考了英语和地理,下午要考语文跟化学,许一明离开考场之后,就去学校的食堂吃饭,这是她第一次进食堂。
许一明不知道打饭的步骤,故而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打饭,她点了一个荤一个素,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吃饭。
食堂有些吵,但是许一明不介意,她吃完了之后就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下午要考的书,途中睡了一会儿。
班长是个平头男生,他平时喜欢打篮球,故而喜欢许一明的鞋,他很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小声的问:“许同学,你这双鞋哪里买的,现在涨到多少了?”
许一明看他一眼:“我不知道,我姐姐给我买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许南烟那天问了她穿多大的鞋子,就给她网购了好些生活用品,鞋子就好几双,她从来没接触名牌,不知道也正常。
班长就问:“那你能不能问问你姐姐?我攒了半个学期的零花钱,就打算买你这个款式的,但是不知道现在涨到什么价格了。”
许一明拒绝了:“我姐姐很忙,这种小事你还是自己去店里问吧。”
“啊?那好吧……”班长讪讪离开。
许一明倒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哪知下午考完试她刚想回家,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班长也在里面,他不敢看她。
许一明问:“老师,你叫我来干什么?”
她不知道班主任叫她干什么。
班主任锐利的眼神落在一脸肃然的许一明身上,问她:“我听谣言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今天中午还在图书馆说了很久话,是这样吗?”
许一明一怔,她下意识的朝着班长看过去,班长的肤色有些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他脸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许一明沉了脸色:“不是的老师,他们胡说八道,我跟班长不熟,他今天中午问我这双鞋多少钱,他说他想买,让我问问我姐姐,我这双鞋买了多少钱,我拒绝了,就是这样。”
班主任相信许一明的话,毕竟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她又看向班长,问他:“你怎么说?”
班长憋红了一张脸:“我们不熟,他们瞎说的。”
班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样,那……”
“但是,那不是谣言!”
许一明眉头一跳,莫名有点不安。
果然,班主任问他:“什么不是谣言?”
班长说:“我喜欢许同学,这不是谣言!我喜欢她,很早就喜欢了。”
许一明有些冰冷的目光落在班长身上。
愚蠢的东西。
她想,这样愚蠢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班主任惊了:“你说什么?余洋,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