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要拿到监控,从陈雅迪这边是不可能的,陈雅迪如果做了什么,她肯定会摧毁证据的,再说了四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医院给的证明是心脏病复发死的,但是心脏病发了,为什么不吃药?

许南烟想不通,所以她需要求证。

她在求证许世杰的死因,但是何尝不是为了霍廷深开脱?

许南烟想跟霍廷深有个未来,除了霍廷深那边一系列问题,还有许南烟心里那道坎。

因为世人,多多少少都流言,是因为霍廷深为了报复许南烟,故意弄垮许氏让许世杰气死的,许南烟查了资料,霍廷深那段时间的确打压了许氏。

这就证实了,许世杰很有可能就是霍廷深气死的。

许南烟这个举动,一方面是为了许世杰,一方面也是为了霍廷深。

如果弄不明白,许南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和霍廷深在一起,她可以扛住外界所有的谬论,但是扛不住自己心里给的压力,她没办法做到。

因为,这可能是杀父之仇。

不共戴天。

——

“你杀的?”

“是。”

茵茵毫不畏惧的看着文艺,她红了眼眶,但是却没有示弱,这副模样格外让人疼惜。

美人娇柔,迎着狂风暴雨。

她说:“您是不是看上她了?”

肯定句。

文艺嗤笑,眼里都是寒光:“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我?”

茵茵无力的喃着唇:“没有。”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逾越了。”

他连名字都不再叫了,茵茵就明白事情不妙了,她的脸色白下来,没想到那个女人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要重。

不过,茵茵不后悔。

她甚至庆幸。

真好,她弄死了文艺看上的女人,这样至少报住一条命!

文艺这次出去,去了一周。

回来以后,他去了老屋,云漱玉不见了。

剃九说:“我那天回来,就没看见人了,问了下面的人才知道,是姑娘灌毒弄死的,至于尸首,大概是姑娘让人解决了。”

云漱玉对文艺来说,并不重要,没了云漱玉还有别人,对文艺来说差别不大。

让他恼怒的是,茵茵居然无视了他,私自动手弄死了云漱玉!

这无疑在挑衅文艺的地位!

他懒得再说,起身离开,布鞋的声音很小,砸到茵茵心里,让她愈发绝望。

她知道,自己完了。

文艺没有留情,他绝情的让人绝望。

剃九看了茵茵一眼:“姑娘,文爷之前说,会送你去新加坡享福的。”

身为文艺的女人,道上多的是男人想要尝尝茵茵的味道,她出去之后身上又有文艺给的钱,文艺不缺钱,肯定不会亏待跟了自己四五年的女人。

就算不跟着那些男人,茵茵也可以靠着这笔钱养老。

但是她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前途,做了死,云漱玉死是小事,挑衅文艺就不能容忍了。

茵茵却笑了,她笑的有些难看:“你当我信?”

剃九没说话。

茵茵笑的更大声了:“他会放我走?省省吧!去新加坡享福?是装进棺材送过去吧!说什么为我打算好了,就是寻个名头而已,背地里把我解决了!”

茵茵跟着文艺四五年,文艺干什么都带着她,什么事情都不会避着茵茵,茵茵知道他太多秘密了,要想活下去只能待在他身边,出去就是死!

茵茵还不够了解文艺吗?

她了解。

只是她低估了文艺对自己的心狠,也高估了自己对文艺的重要性。

她自大了。

文艺对她温柔,五年如一日的宠爱,这样的假象,让茵茵觉得自己至少在文艺心里有点地位,只是她还是错了。

之前是因为她没有犯事而已。

这次挑衅了文艺,文艺马上就放弃了她。

是她蠢了,她以为四五年了,至少有点感情,但是却忘记了,文艺这个人不可能有感情。

他只爱自己。

剃九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了,文爷说送姑娘上路。”

茵茵轻轻一笑,她笑起来还是那么漂亮,身上火红的汉服陪着簪花,跟个妖精一样勾人,这是文艺曾经最喜欢的。

文艺喜欢老时的东西。

茵茵彻底变成了文艺所希望的那样。

她咬破了牙囊里面的毒药,在剃九面前,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美轮美奂。

美人身姿轻盈,身材纤长,脸上妆容精致美艳,她的水眸里面都是勾人犯罪的欲拒欲迎,腰身纤细,舞动之时转动的裙摆,和笔直白皙的长腿,都是美色中的极品。

的确有黑市绑她来拍卖的本钱。

最后,她惊鸿一瞥,望见了屏风之后,男子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的模样。

她笑了,黑血从嘴角溢出,眼里都是温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温柔,像是昙花一现,然后她就倒下了。

倒下的时候也很美,她穿着那套千层雪,但是定做的却是大红色,汉服的裙摆一层层的随着她盛开,再陨落,像一只蝴蝶。

画面很美,凄美的有些可怕。

茵茵死了,她的眼彻底闭上。

“这是喂给老屋那位的毒药。”

剃九这样交代,文艺的目光却落在地上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上面,心里好像有点波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水晶棺材,就放在门外,从文艺踏进这件屋子的时候,茵茵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

文艺上前蹲下,他像是往常那样,抱起了茵茵,只是这次她的身体比以往还软,也没有在搂住他的脖子,她的头往后仰,发簪落了下来,一头青丝散落开来。

格外美艳。

文艺抱着茵茵的尸首,一步步的走进棺材,然后温柔的把她放了进去,他动作很轻柔的放下她的身体,好像怕弄疼了她。

然后,他转过身去捡了那支发簪,放在她手里,静静看了一会儿。

文艺平静的可怕:“厚葬了吧,以旧时姨太太的份例。”

布鞋在地上落下轻微的声音,风华绝代的长衫男人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剃九应下了,他看着茵茵的尸首,想了想还是吩咐了仆人:“拿把剪刀,剪下一把头发,然后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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