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爸爸,你出差还要多久啊?会不会很久都不回来了,那你可不可以接我一起过去啊?我现在不爱哭了,我真的不哭了,我会自己穿衣服,还会自己挤牙膏……”
姜子言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带着哭腔道:“可是我就是好想你,爸爸,爸爸你可不可以接我一起出差啊?我一定很听话很听话的!”
姜恩喉咙一涩,艰难的问道:“你妈咪呢?你怎么拿到她手机的,她不是很忙吗?”
“妈咪今天过来看我,刚刚喝了一点酒,睡着了。舒舒阿姨在厨房给妈咪烧水,我偷偷的拿妈咪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姜子言委屈道:“妈咪总是在忙,舒舒阿姨天天待在家看电影,她不陪着我出去,我早上起来自己穿衣服也不敢下楼去晨跑,早上都是饿着肚子,舒舒阿姨要睡到十二点起来,然后我才能跟她吃外卖……”
姜恩听的心窝子都疼了。
他是个律师,作息很自律,每天早上都是七点半起床,姜子言跟着他的习惯,也是七点半起床。
任舒舒是十二点起床的话,点了外卖至少也要一点多才能吃上了。
姜子言那么小的孩子,早上七点半起床就要饿到一点多,他怎么长身体?
吃的还是外卖,他才两岁啊!
任舒舒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会带孩子?
可能许南烟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把姜子言送去正规一点托儿所,都比任舒舒带孩子的要好!
姜恩内心很愤怒,又很心疼,听见姜子言这些哭诉,哪里还顾得上跟许南烟那次的吵架?
“爸爸马上定机票,你等着爸爸,爸爸现在就起床,明天就到了!”姜恩彻底睡不着了,直接起床打开灯,去找行李箱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
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子言赶紧疯狂点头答应,满是眼泪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等你啊爸爸!”
那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姜子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赶紧踩到凳子上,洗了洗自己哭的脏兮兮的脸蛋,然后急匆匆的把手机放回许南烟的包里,守在她身边。
外卖已经到了,任舒舒叫姜子言去吃饭,然后她把许南烟叫醒了,喂了姜汤下去,就过去跟姜子言一起吃午饭。
——
公司下班了,霍廷深在外面订了包间,给许南烟打去电话,想叫她出来吃饭。
但是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听。
于是,霍廷深拿着衣服下楼去车库,开车回到公寓,但是发现许南烟没有回来。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给任舒舒打去电话,质问道:“许南烟是不是在你那里?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任舒舒刚刚吃完饭,这会跟姜子言追剧呢,不耐烦的回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腻腻歪歪的烦不烦啊?南烟在午睡呢,说是肚子疼,不太舒服,就睡觉了,手机应该是静音的。”
其实任舒舒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但是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听到许南烟肚子疼,霍廷深眉宇一蹙,有些担心的问:“那她有没有吃午饭?”
任舒舒敷衍的嗯了一声:“吃过了才睡觉的,放心哈放心,霍大总裁,我是她最好的闺蜜,我会照顾好南烟的,保证还给你的时候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霍廷深这才放心,抿唇道:“那……辛苦你了,就这样吧,她要是有点情况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行行行!”任舒舒挂了电话把手机一丢,冷嗤了一声,“麻烦!”
然后就撕开一包薯片,和姜子言边吃边追剧。
——
地下室,是一间间的隔间病房。
但是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牢笼。
这里面关着的,不一定都是神经病患者,但是一定都是很恐怖的人。
而云漱玉,算是一个新人。
奥斯利看着这个新邻居,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导致脸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病态又有趣的微笑:“美丽的小姐,你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被那群愚昧的人关进来的?”
他把云漱玉看成了同类。
很兴奋的透着透明的玻璃跟她打招呼:“我是奥斯利,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没错,我就是那个……”
“别吵了奥斯利!你很烦,像一只苍蝇一样,吵的我的头十分的大!”对面的粗壮女人大吼了出来,“请你闭嘴!我要睡觉!”
奥斯利噢了一声,回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对着云漱玉笑道:“别理她亲爱的,她就是个疯婆子!咱们……”
“噢,天呐,我叫你闭嘴听见没有!”粗壮女人生气了,“你这个坏家伙,赶紧停止你的嘴巴再发出令我不愉快的声音!”
“噢,好的。”奥斯利十分绅士的答应下来,但是转头又对着云漱玉的开始说话……
而其他的人也是见怪不怪,根本不理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一个新人感兴趣,除了心怀不轨的奥斯利。
云漱玉的头,昏昏沉沉的。
她想起昨天那些画面,脑子生疼。
云漱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情绪崩溃,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并且还做了很多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又咬伤了一个女孩,也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云漱玉大概是明白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了这个地方的。
她已经无所谓了,生死都无所谓。
因为,她连出去都是问题。
涣散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求生欲,这让奥斯利不满的皱眉:“噢,亲爱的小姐,被关进来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居然不想活了!”
“呵……”云漱玉靠在墙壁上自嘲着,“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这辈子就毁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最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已经放弃了她,神经病院的药物明显的有问题,但是她没办法告诉世人,她明白自己已经被控制的死死的了。
外面的人,都觉得她已经疯了。
云漱玉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双膝,闷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