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在小区楼下。”

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许南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看了看时间才五点钟,她感觉头有些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那么早?去哪?不是八点才上班吗。”许南烟迷糊的询问。

霍廷深轻声道:“有点事情,暂时决定的去英国出差,带你一起。”

“现在吗?”许南烟瞬间清醒,她猛的一下子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已经泛白的天色,“可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还得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了,这次事情有点急,你快点收拾一下就下来,我们六点的飞机,什么都别带了,过去买就行了。”霍廷深淡淡的说。

“那好,我收拾一下就下来。”许南烟挂断电话,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当她打开衣帽间的时候,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

换了一身半身裙套装,配上一个棕色的小包包,许南烟将头发梳了上去,穿上一双平底鞋出门。

因为昨天的事情,见了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奔机场上飞机。

上了飞机,许南烟的位置刚好靠窗,她抱着臂膀就开始补眠。

她的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没有睡好,霍廷深眼底带着点点暖意,拿出一本书开始看。

窗外的太阳微微折射进来,洒在许南烟的脸上,让她难受的皱眉。

阳光透过节骨分明的大手,落在纸张上面,霍廷深看了一眼把脸往自己这边转的许南烟,唇畔含上一丝宠溺的微笑。

他伸手拉上窗帘,而后动作优雅的把书给收了,左手将许南烟娇小的身子揽进怀里,拿出一床毛毯盖在她身上。

许南烟睡了一会儿,浑身发热,她烧的迷迷糊糊的,想要挣脱霍廷深的怀抱。

“热……”

类似于撒娇的尾音,带上平时没有的娇气,却让霍廷深格外受用。

“怎么了?”霍廷深看着额头都是细汗的许南烟,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果然,滚烫。

可能是昨天下午在厕所受了凉。

霍廷深的呼吸微微一滞,叫来空姐。

“吃了药,还是得捂出汗,不是烧的很严重。”空姐道。

霍廷深点点头,低声道了一声谢谢。

那位空姐眼睛弯弯:“先生,您跟您夫人真恩爱。”

夫人……

霍廷深低头看着许南烟微红的脸庞,竟意外的没有任何反感。

他不作解释,只是接过空姐的药给许南烟喂下,像是默认了空姐的话一般。

许南烟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还在一年级时,催病重的母亲来送午餐,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母亲有脑癌,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要求着合理的要求。

殊不知那些对于普通家长看似再合理不过的简单要求,对于脑癌中晚期的母亲来说,有多伤神。

由于下雨天,司机的妻子生产,母亲骑着自行车来的,在半路上接了许南烟班主任的电话,然后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妈妈……”

许南烟的手不安的拽着霍廷深的衣服,她眉头紧锁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霍廷深摸了摸她依旧滚烫的额头,无奈的把人再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

“乖,很快就到英国了……”他柔声哄着,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到英国还有两个小时。

许南烟的身子开始发颤,霍廷深看着她唇色发白并且开始浑身发抖,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许南烟?醒醒!”霍廷深阴沉着脸拍了拍她发白的脸,“你怎么了?”

——

“这是你陈阿姨,以后她会代替妈妈照顾你。”是父亲的面容,他当时已经一脸疲惫,两鬓斑白,可是他不过三十三的年纪。

小小的许南烟站在客厅里面,红着眼睛拿着自己的玩偶上楼,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就是这样,自从她妈妈走了,这个孩子就不怎么说话了,你多担待一点。”

年轻的陈雅迪羞涩的笑了笑:“我会的。”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比许南烟大一点男孩,那是陆廷深。

——

“你这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陆廷深抢走了许南烟的玩偶,一向对外界事物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许南烟突然尖声大叫!

陆廷深被吓了一跳,把玩偶丢下一旁的湖里就跑走了。

“妈妈,呜呜妈妈……”

女孩大哭着往下爬,结果因为太过着急,失足掉下湖中。

她不会游泳。

可是她不想死。

玩偶小熊是妈妈送的,就在不远处漂浮着,她拼命的在水中挣扎,口腔里面都是湖水,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她到底沉了下去。

女孩以为自己没救了,可是——

一双手,将她提起,柔软的唇渡给她空气,那时候的霍廷深,就是许南烟的救赎。

她死死的拉住了这唯一的稻草,并把他当成人生唯一的信仰,从此开始追逐霍廷深的脚步!

可是——

“不要……”

身体被无情撕裂,女孩在监狱里面惨叫痛哭着,捶打着她身上铁血无情的男人,满眼泪水溢出绝望。

也只是得到男人越加粗暴的对待!

她的信仰,破灭了。

她以为自己活下去再也没有了希望,在监狱里那些犯人依照霍廷深的意思一次一次折磨她的时候,她撑不下去了,她摔破了碗,划破了手腕。

但是她没死。

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那是一个生命。

她许家除了她,就算断后了,所以这个孩子许南烟必须留住!

她又一次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联系到姜恩,一生下孩子就让姜恩带出去,并且瞒住了所有人。

但是当她出狱之后满怀希望面对生活的时候,霍廷深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啊啊啊!!”

双手被霍廷深的脚踩进玻璃渣里面,她疼的全身抽搐,却还是只能咬着牙忍下所有屈辱和痛苦。

然后笑着,把钱去给姜子言治病。

耳边传来霍廷深暴怒的声音:“什么叫只是普通发烧?普通发烧她会抖成这个样子吗!”

空姐被吓的要哭了:“先生,您太太的确是普通发烧,而且是轻度发烧,根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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