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道:“哭晕了,暂时脱水,没什么大事,打点葡萄糖,睡一觉就好了。”
陈夫人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却不知,医生出门之后拿出那张卡,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而许南烟这边,也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准备搬出去了。
“妈咪为什么要搬走?”姜子言扁着嘴巴一脸委屈,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心疼的许南烟,忍不住蹲下抱住他道:“妈妈搬去那边离妈咪的公司更近,这样妈咪就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挤地铁了呀!”
“可是妈咪本来陪我的时间就少,以后更难见面了!”姜子言放声大哭着抱住许南烟的脖子不放手。
许南烟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妈咪一定经常回来看你好不好?你在家里听爸爸的话,乖乖的,让妈咪安心上班赚钱好不好?”
“我不想妈咪走……呜呜!!”姜子言不肯松口,反正就是抱着许南烟不让搬行礼!
姜恩抿唇,走过来把姜子言直接抱起来:“乖,妈咪工作忙,咱们都长大了怎么可以哭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别给妈咪捣乱!”
姜子言抽抽搭搭地用小手擦去眼泪,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许南烟。
许南烟咬牙,狠心的拿着行礼就转身离开!
她关上门的瞬间,姜子言的哭声尖锐起来,饶是关上门也那么清晰。
姜恩手足无措地哄着他:“做什么呀?妈咪去工作,会经常来看你的,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晚上爸爸带你买好吃的去……”
许南烟的脚步一顿,心酸得不想再走。
天知道她有多心疼,多想留下来?
可是……
霍廷深那边,又怎么办?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姜子言了!
许南烟擦掉眼角不舍的泪水,提着箱子走到楼下。
霍廷深看她下来就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皱眉道:“不让我上去给你拿行李箱就算了,怎么搬了那么多?不是说了拿点重要的东西,其他的我那里都准备了吗?”
许南烟笑着摇摇头:“用习惯了。”
“嗯,上车吧。”霍廷深道。
司机是许南烟不认识的,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多说话,霍廷深时时刻刻都在忙,许南烟只能拿着手机玩斗地主打发时间。
因为许南烟说不喜欢别墅,太大了,所以霍廷深重新选了一套公司旁边的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
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许南烟没有看见衣橱,她穿着拖鞋去客厅问正拿着电脑在工作的霍廷深:“怎么我的房间没有衣橱?”
霍廷深闻言,抬起深邃的眼睛,那里面都是笑意:“你打开你旁边房间的门看看,就知道了。”
带着疑问,许南烟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这打开她就彻底怔在原地!
这,是一间衣帽间!
今年所有的潮流大款,都在这个房间里面了,按照她的尺寸!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的梦吧?
只是,不包括许南烟。
她也只是怔了一下,曾经的她也拥有过比这个更加豪华、更加奢侈、更加大的衣帽间,许家二楼全是她的世界。
而这些,都是因为霍廷深……
没有了。
留在了记忆力最深刻的地方,纵然时间过去那么久,现在想起来依旧那么痛不欲生!
她原本柔和的眉眼,渐渐冷硬下来,那种感觉全身冰冷的感觉能让人窒息。
爸爸……
如果你知道,女儿做了霍廷深的情人,您该多痛心?
我曾经,可是您最疼爱的小公主啊!
许南烟倏然沉默,她一言不发的把门关好,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到浴室。
打开花洒,冷水从头淋过,中秋微凉的天气加上冷水,滋味可想而知。
“清醒许南烟,你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她到底还是哭笑了一声,穿上睡衣就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好像这样,能让她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安全感一样。
霍廷深办完工之后,就推开许南烟的房门,他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的许南烟,嘴角微微一扬。
那是愉悦的弧度。
躺到她身边,将小女人从被子里面拽出来按在胸膛,霍廷深为两人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许南烟的身子颤的一下,便没了反应。
整夜,相安无事。
次日霍廷深醒来,许南烟已经做好了早餐,简单的三明治加一杯牛奶,还有一颗鸡蛋。
这让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餐的霍廷深,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
他看着厨房里面忙碌着的许南烟,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感觉!
“你洗漱没有?”许南烟拿着一颗洗好的苹果切成两半,走出来放了一半到霍廷深的盘子里面。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好像两个人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而霍廷深,该死的喜欢这种感觉!
“嗯。”霍廷深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许南烟脱掉围裙,两个人开始默默的用餐,期间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也是较为轻的。
吃完早餐,两个人一起去上班,因为陈宁生病的缘故,司机换成了之前一直跟在霍廷深身边的一个保镖。
“睡的习惯么?”
“还行。”
“那就好。”
“呵呵……”许南烟尴尬地笑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整个晚上,脑子里面全是姜子言,她担心姜子言跟姜恩睡觉不习惯,担心姜子言长时间看不见她会哭,也担心姜恩会烦。
这样想着,哪里睡的踏实?
笑对于三年前的许南烟来说代表心情,而对于现在的许南烟来说,笑只是一个表情而已。
霍廷深不善于聊天,许南烟心思不在这上面,于是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公司就自己忙自己的。
但是,总有些人……
“许姐,我来办公室都六年了,工资还是一万三,你能不能跟总裁说一下……”一女秘书一脸笑容地给了许南烟一瓶水。
许南烟看着她,嗤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老人了,但是经常带头骂许南烟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