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觉离开!
霍廷深的话,掷地有声。
明明不是很大声的声音,却让喧闹的记者们安静下来。
霍廷深的右手,抓起许南烟的纤细的手,十指相扣。
许南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霍廷深,却也没有挣脱开。
那个记者有些不死心地发问:“霍总,请问您和害死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在一起,对得起顾漫小姐么?”
霍廷深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那个记者身上,那种如同看死人的眼神,让记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许南烟唇角一勾,微微一笑,淡淡地反问那个记者:“请问,顾漫小姐是你什么人,让你这样为她打抱不平?”
记者一噎。
就连霍廷深与她十指相扣的手,都忍不住狠狠一用力。
疼的许南烟手心颤抖,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一字一顿地道:“这是霍氏DIYI4S发布会,我也不是什么明星,访问我不会有什么热点,当然……”
她的话一顿,眉眼冷冽起来:“如果有些人想利用霍总的所谓绯闻来制造热点,我想,那家媒体怕是不想活了!”
在场的记者,皆是冷汗直冒!
对啊……
写许南烟没有热点,许南烟又不是什么明星,写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给许南烟的名声弄臭一点罢了,反正她的名声本来也不好。
写霍廷深的确有热点,霍氏总裁霍廷深和害死自己未婚妻的凶手在一起了的确是一个大爆点,可是……
谁敢写霍廷深的丑闻?
陈宁看了看那个记者的麦,上面的牌子写了红星媒体,眼睛危险一眯。
看着许南烟不卑不亢、有条有序地回击那个记者刁钻的问题,霍廷深眸色加深。
原来,许南烟也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一心追在他屁股后面,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又回答了一些问题,发布会四点钟完美落幕,接下来就是主持人的事情和抽奖预约活动,许南烟微笑着挽着霍廷深上了车,她今天撑起了整个场子。
一个属于——
站在霍廷深身边的资格。
上了车之后,陈宁询问:“现在去公司吗廷深?”
霍廷深看着许南烟眉头紧锁地脱去高跟鞋,她的后脚跟已经破皮发红,顿时把嘴巴边的嗯改成:“先去商场吧。”
陈宁点点头:“好。”
许南烟弯腰揉着脚腕,右脚脚跟已经破皮,出了一点点血,她抿抿唇,揉了一会儿就准备把高跟鞋穿上,谁知霍廷深却把鞋子拿了过去。
许南烟眉头一拧:“你干什么?”
霍廷深瞥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脚腕,眸色一沉:“都破皮了,还穿什么高跟鞋?”
说着,霍廷深对前面的陈宁道:“下条街有药店,你停一下我去买点创可贴。”
陈宁诧异地应下。
许南烟眼睛一跳,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霍廷深,抽抽嘴角道:“霍总,现在已经不在发布会了。”
霍廷深微薄的唇,抿成一条不悦的线。
他自然知道许南烟的潜台词。
她在说,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不用做戏了。
霍廷深没有回答,许南烟也没有再开口,车内原本很好的气氛突然冷冽起来。
等到下个路口,陈宁停下车后,霍廷深就推开车门走了。
他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有点孤寂。
许南烟看在眼里,暗骂自己白痴,霍廷深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孤寂这种东西?
但是心里的枯井,又不由得激起一点点波澜。
只是这点波澜,又被她面不改色地压了回来,并且在心里唾弃自己:许南烟,一点点作为就把你感动的死去活来吗?你就这样缺爱吗?
这样想着,许南烟的眼睛再次冷了下来,她默不作声地坐着,看的前面的陈宁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许小姐,这是廷深第一次去给人买药的。”
就连顾漫,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哪知,许南烟只是懒散地抬起眉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嗤笑了一下:“是这样吗?”
陈宁认真地点点头。
“那跟我有关系吗?”她的笑容太漂亮,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但是这样的笑容也太没有人情。
陈宁有些恼怒地转过头。
霍廷深从药店出来,坐上车把创可贴递给许南烟,冷声问:“会不会?不会我给你贴!”
许南烟嗤笑一声,正想说一句这个谁不会贴?
双腿就被霍廷深抓起放在他膝盖!
许南烟一惊,用力的缩了一下腿,只是霍廷深的手太有力,紧紧地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退却半分!
霍廷深眼里有几份别扭:“看你这么蠢,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还是我来好了。”
话落,他撕开创可贴,看着许南烟的脚后跟,小心又缓慢地贴了上去,认真的眉眼看着她破皮的那处,好像在面对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许南烟的耳根,忍不住一热。
她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清冷垂下长长的黑睫,在眼睑下落下两片阴影,遮去眼里的复杂。
微凉的大手,贴好左脚,霍廷深神色淡漠地再拿起一张创可贴撕开,握住许南烟的右脚,认真的贴了上去。
完成之后,他微微抬起线条精致流畅的下颌,垂眸道:“好了。”
随即,男人的眼眸缓缓深沉了下来,盯着许南烟的红唇之上,好似有些期待——那张看上去十分好看的唇,能够说出什么,让人心悦的话。
许南烟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收回覆盖在男人膝盖上的两只美腿,有些轻慢地笑了一下:“谢谢。”
两个字,淡漠的不带任何情绪。
霍廷深亮如琉璃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嘲讽。
对了,他怎么忘记了……
之前自己对许南烟做的那些混账事?
不过是贴一次创可贴而已,就指望她感动的稀里哗啦吗?
霍廷深。
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天真了?
他抿唇,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高冷地回了许南烟一个嗯字,实则心里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不悦许南烟无所谓的态度,还是不悦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