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爷爷和颜奶奶待在的两个星期里——颜琰早上煮好四人份的早餐和三人份的中药,打包一份早餐和一个装着中药的保温瓶驱车去杨斯恬的学校,陪她吃早餐。
回家后,颜爷爷和颜奶奶也快开始吃早餐了,颜琰正好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吃早餐。
吃过早餐,颜琰如果整天都是空闲的,他就开车带颜爷爷和颜奶奶去参观博物馆、历史纪念馆、名人画展、动物园或者是自然景区。
颜琰的父母亲是晚婚晚育,颜爷爷和颜奶奶也是晚婚晚育,所以颜琰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已经早早退休的颜爷爷和颜奶奶经常出远门游玩。
但颜爷爷和颜奶奶越老越不想出远门,不想离开已经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来到城里住的原因。
不过颜琰长大后,他有时间就会带着颜爷爷和颜奶奶在就近的地方旅游,如周边的城市和省市。C省的各个地方,颜爷爷和颜奶奶早就逛了个遍,到每次颜琰带他们再逛的时候,他们又觉得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每次出去玩,一定都会回来吃晚饭,而晚饭时间一到,杨斯恬就会自动出现在餐桌上——杨斯恬和爷爷奶奶的相处也从最初的害羞、不安、胆怯的“小地鼠”变成了现在的活泼开朗、调皮却又不失乖巧、贴心的“小甜心”。
颜奶奶平日里出去玩回来的时候,也总是要带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给杨斯恬。
颜爷爷虽然不善于对晚辈表达他的关心,但他总是会行动想杨斯恬表达他对她的疼爱——有一次颜爷爷做了小馄饨,杨斯恬吃了一大碗,从那以后每天的餐桌上总是会有一小份小馄饨。
每次杨斯恬吃过晚饭后,总是能吃到来自颜爷爷亲手处理的水果拼盘。
……
周末,颜琰一定会带杨斯恬和颜爷爷颜奶奶一起出去玩,而杨斯恬也在出去玩的过程中也被喂了很多狗粮,她本来以为她和颜琰已经够腻歪了,但是颜爷爷和颜奶奶两人之间的那种相处在她看来是任何相爱的人看到都会羡慕的。
颜爷爷和颜奶奶出去玩,全程都是手牵手。
颜爷爷总能从颜奶奶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一句话中明白颜奶奶的意思——尽管已经步入了耄耋之年,却仍旧愿意陪着颜奶奶如同小孩子一样玩闹。
颜爷爷看向颜奶奶的眼神总是充满温柔宠溺、满满的爱意,就像他的眼里盛放了他的全世界——颜奶奶。
颜琰已经习以为常,而杨斯恬却总会被喂满嘴狗粮。
颜奶奶和颜爷爷也在和杨斯恬的相处中,渐渐地喜欢上这个乖巧懂事又贴心的小姑娘。
……
两个星期的中药疗程结束了,颜琰带着颜奶奶和颜爷爷回去复查,老中医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让颜奶奶每天都用一片橘红泡水喝,让颜爷爷平时的饮食里多吃一些补气血的食物并注意休息。
老中医说没什么大问题后,颜奶奶和颜爷爷就决定要回村里了,无论颜琰怎么劝说他们多留几个星期。
颜奶奶握住颜琰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火,奶奶看得出恬宝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奶奶还等着抱曾孙呢。”
颜琰回握她的手,“奶奶我会的。”
颜奶奶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恬宝……她知道你的情况吗?”
颜琰似是回忆起什么甜蜜的回忆,微笑着说:“奶奶,恬宝知道。恬宝也见过我犯病的样子,但是她仍旧很爱我。”
颜奶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奶奶就放心了。”
颜琰揽住颜奶奶往屋子里走,“奶奶,待会我去接恬宝过来一起吃午饭,也好让你们和她道别。”
颜奶奶拍着他的手,“去吧,奶奶在家里做饭。”颜奶奶推着颜琰往外走,对着看新闻看得入神的颜爷爷喊:“老头子一会去厨房给我打下手,我今天要做一顿大餐。”
……
颜琰有杨斯恬的课表,所以他知道她下午没有课,而且她现在应该是刚下课。
颜琰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杨斯恬刚下课,正和吴惟她们一起走去食堂的路上——她接起电话,在其他三位舍友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掩饰自己的高兴装作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喂。”
颜琰:“恬宝,奶奶他们今天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们?”
杨斯恬声音有些低沉,“行。什么时候?”
颜琰:“吃过午饭后,你要不要过来和他们一起吃午饭?”
杨斯恬:“好,那我在校门口等你。那我先挂电话了,你好好开车。”
颜琰:“恬宝不用挂,我已经在校门口了。”
杨斯恬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又面带不好意思地对其他三人说:“姐妹们,我今天中午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他奶奶爷爷要回去了,我要去送送他们。”
其他三人面带“惊恐”,但也只说了一句“去吧”,然后杨斯恬就如蝴蝶一样飞奔离去。
杨斯恬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看到颜琰的车后跑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然后系上安全带。
颜琰开动车子,“恬宝,你不要这么急,奶奶在家里还没有做好饭呢。”
杨斯恬低垂着眼眸,“爷爷和奶奶怎么不多留一些日子呢?”
颜琰听出了她的不舍,“他们说他们想念村子里的人了,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待在自己的老地方。”
杨斯恬有些失落,“我有点舍不得爷爷奶奶……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感受到来自爷爷奶奶的温暖,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我爸妈对我的关心都没有这么细致入微。”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一开始和颜琰交往的时候,以为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人相伴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没想到他的爷爷奶奶对自己也是很好。
她的心里对他是羡慕又感激——羡慕他有这样的家庭,感激自己能遇到这样的他。
颜琰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好几下,“恬宝怎么哭了……恬宝要是想爷爷奶奶,元旦放假了,我们可以回村里看望爷爷奶奶,好不好?”
杨斯恬擦干眼泪,点点头。她猛地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深情地凝望他,“阿火,我真的好爱你……我也很感激你。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原来亲人之间还可以这样甜蜜;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感受到被一个人深爱的感觉;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待在阴冷、黑暗、潮湿的‘地下’,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温暖。”
恰逢红绿灯,颜琰把车停下,帮她擦干眼泪,深情地注视着他,“恬宝,如果不是你,我往后的余生不可能存在快乐,我也尝不到爱一个人的滋味。
恬宝,谢谢你。”
绿灯亮起,两人对视一眼后没有再说话,但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
回到家后,颜奶奶和颜爷爷还在厨房忙活。
杨斯恬和颜琰想进去帮忙,但都被赶出来了。
杨斯恬和颜琰相互依偎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视。
晚饭做好后,四人坐在一起吃饭——这时调皮的恬宝又开始活跃气氛,顺便八卦一下。
杨斯恬好奇地问道:“奶奶,你和爷爷当初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相亲认识?”
颜奶奶笑呵呵地说道:“都不是。”
杨斯恬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颜奶奶促狭一笑,“这你可得问你们爷爷了,主要是你们爷爷过分优秀的“手段”——阿火的父亲也是和你们爷爷学娶老婆的手段。”
杨斯恬好奇地看着颜爷爷,“爷爷你说说呗。”
从来没有听过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的颜琰,也是一脸好奇。
颜爷爷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咳咳,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就这样认识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杨斯恬眨着大眼睛问颜奶奶:“奶奶,是这样吗?”
颜奶奶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主要是颜家的男人都很专情,不容易喜欢人,喜欢上了就咬住死死不放。你颜爷爷、阿火他爸爸、乃至阿火都是这样的。
所以恬宝可以对阿火放心,他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放弃你。”
杨斯恬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红,“怎么说到我身上了,不是在说你和爷爷的故事……我对阿火一直都很有信心,我知道他一直都深爱着我,我也深爱着他。”
杨斯恬和颜琰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颜奶奶和颜爷爷欣慰地笑了,他们的孙子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后,终于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
颜奶奶和颜爷爷拒绝了颜琰要亲自送他们回村的请求,让他和杨斯恬在家好好过二人时光就好了。
颜奶奶和颜爷爷走后,杨斯恬在颜琰的怀里偷偷地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