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毅才感觉到自己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背心之处,隔着厚厚的装备都可以感觉到好似有一只冰凉的手掌贴在了那里,冷彻心扉,寒冷蔓延全身,身体僵直,无法动弹!
而数米外同样时刻关注着赵毅的张公辟在看到刀柄脱手的一瞬间,早有准备的身形瞬间冲出,没有开枪,但是他已经看到了敌人。
在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很突兀的,赵毅身后出现了一道身穿血红衣衫的女子,其衣服如血,其面似妖,妩媚、妖异、倾国倾城、魅惑众生,那自赵毅身后探出的身影随着张公辟的行动,随着彻底控住住赵毅身形而慢慢显现,如妖似魅,其肤如雪。
好在这不是个精虫上脑的猪队友,这不是个不明局势的战友,能率领五名小哥独立成队在现在的城市中执行任务的张公辟绝不是庸人,能成功觉醒天赋的他也绝非无拼死之心之人。
因此,上手就没有犹豫,出动就再无停滞,不管那张面孔有多么的妖艳,无论那道身影是怎样的魅惑,他都未受影响,没有停顿,抬起枪柄就从赵毅颈侧直直砸向后方那道身影。
没有开枪,只是赵毅要求的,因为他有点猜测,虽然危险不大,但他还是要求张公辟确认之后才能开枪。
呼!
风声呼啸,势大力沉的枪柄从赵毅耳侧掠过,直直砸向其肩头露出的绝色美人,中!
张公辟视野之中自己满怀期待的重击直直砸中了那张惹人怜惜的脸蛋,但却没有给他反馈回来任何的打击感,而后用力过猛的他整个人直直撞上了呆立不动的赵毅,略显踉跄,却也是意料之中的尝试,尝试着能否利用这种方式让赵毅脱困。
砰!
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肉体与身后墙壁的碰撞声,以及金光符崩碎的声音,风盾飘散荡起的些微风声同时响起,声音混杂,接二连三。
啊!!
随着金雨的荡开,赵毅两人耳边皆是听到了一声声线柔媚语带凄厉的惨叫声,与此同时,赵毅感觉笼罩自己周身的寒意一收,对身体的掌控瞬间回到其手中。
【成了!】
心中一喜,赵毅的多种尝试总算是在金光符这里得到了应有的回报,金光符破碎的那10无差别杀伤成功伤害到了这突然出现且不受张公辟枪柄砸击的“女鬼”!
张公辟全力冲上来的力道足以激活两人身上的金光符效果,毕竟两人也不是什么互相之间免疫伤害的队友,这么点操作还是能做到的。
而金光符的10点无差别伤害也正好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片伤害之雨,这无差别的伤害貌似还正好可以伤害到那位面容身姿皆是妖媚无比的女子。
这才能让其在受惊之下直接解除了对赵毅的控制,不然,赵毅想摆脱控制恐怕还没这么简单,而摆脱不了控制,张公辟又没有可以伤害对方的手段,赵毅就只能尝试开启天赋看能不能突破对方的控制了,成功与否可是不一定的事儿,不然怎么说这是一次豪赌呢?
别看赵毅现在脱困地好像轻松,但却是在短短时间之内尝试了多种方式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就这其实都不怎么保险,其实赵毅还赌了一件事,赌的是暗中的敌人会选择先对付两人中的谁,可惜,这一点却是没能赌赢,对方直接控制住了自认手段更丰富战力更强的赵毅。
怎么说呢,其实这点也无可厚非,只怪赵毅表现得太出众?(滑稽~)
摆脱控制背靠墙壁的赵毅瞬间弹身而起,脱离背后他们两人不可穿越的墙壁,推着受到无差别伤害而有些没缓过神来的张公辟迅速远离墙壁,快速来到相对空旷的客厅,途中还没忘了捡起掉落在地的长刀与怒吼。
本来是只有长刀脱手的,但是被张公辟一撞,自然是一件都没保住,还在这段时间两人并未再次受到那位的袭扰,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赵毅是希望对方能够趁着两人重整旗鼓的时候再次来袭的,这一次有了准备之后才是真正的机会!
可惜,对方不知是被那两道金光符破碎的伤害打怕了还是单纯地喜欢苟着,亦或是已经跑了?总之对方没有趁着这段时间再次来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至少赵毅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他哪儿来的自信?自信就在与那位控制他的时候居然需要离他那么近?不过敌人没有直接再次来袭也是有一点好处的,空出的这点时间赵毅可以从张公辟那里了解到详细信息,毕竟让全程不能动,能获取的信息终归有限。
背靠着背,微风在紧闭的室内开始自行荡起,环绕周身,风盾已破赵毅的两层防护都已经没了,趁着这段空闲他也开始再次给自己加持最后一张金光符,同时听张公辟描述着敌人的外貌,行止,出现方式等等一切信息。
再三确认那位是从墙体之后钻出的之后,赵毅心中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不能隐身是一个好消息,这会让他们有更直接的反应时间,不会只能被对方先手控制一人。
“兄弟,那位应该是鬼吧?女鬼!还是穿着红衣服死的那种厉鬼!这,这怕是有点凶吧?而且一般这种是不是都有什么冤屈啊?”听着身后传来的带着些惊惧的询问声,赵毅有些无奈。
“大叔?你不会怕鬼吧?”
“说啥呢?电视电影里面那种鬼我肯定不怕啊!这么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但这不是在现实中吗?这可是真的来去无踪的鬼啊,我能不怕吗?这么诡异的东西还这么凶,再加上那么多死者的前车之鉴,你不怕?就算这女鬼长得再漂亮也得怕啊!”
赵毅:……行吧,貌似也有道理的样子,虚拟的都有那么多人怕,现在遇到真的了怕貌似也很正常?
虽然“女鬼”其实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属于鬼的特性,但就凭她那穿墙加浮空加满分造型(好像也不少了?),张公辟就已经给她下了定义,这位就是那种被称之为鬼的没有实体的灵异种了,谁来都不好使!
“你不是说你不怕死的嘛?”赵毅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
“那也得看是什么死法啊!这东西可是能活活把人吓死的存在!那能一样吗?得多恐怖才能把人吓死啊?这种死法谁tm不怕?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来得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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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是根据前面那些尸体死状的推断,也是那位法医随口的猜测,当时本来众人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毕竟吓死实在是太离奇了,即使没有外伤且面容惊恐也不能使他们相信这种推断。
但现在凶手出现在了眼前,虽然看上去是个绝色美女,但是这东西的特质反而让张公辟有些相信吓死这种离奇的猜测了。
而赵毅不知为何呢,此刻很想逗逗这位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的大叔,开口道:“所以如果死法是被吸干精气而死呢?会不会好接受点?”
赵毅并未见过那东西到底有多美,但只听张公辟的介绍就可以很轻易地知道他被惊艳到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平时也不怎么好女色,至少据他本人所说他肯定是和好色沾不上边的,但当时却是真的有些被惊艳到了,要不是战况危急,他会有什么反应还真是很难说。
“吸干精气吗?就是电影里那种?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又不怎么怕了?不对啊!这个明显有问题啊!别人都是**气,但是这家伙好像有些变态喜欢吓死人的样子?你小子忽悠我呢?”
小声bb:本来就是逗你玩的,电影里的东西也能信?
而也在此时,在两人背靠着背转着圈貌似放松地聊天打屁的同时,地下,两人四只脚围成的圈内,一双惨白如雪的修长手掌“破壁”而出,向着赵毅脚踝抓去。
而两人此时却是依然在用双眼扫视着四周,缓慢移动着脚步,丝毫不知脚下即将踩中对方带着些预判伸出的手掌。
而这一次,一旦被抓中,一旦再次被控制,张公辟除了故技重施激发赵毅身上的金光符外好像依然别无他法?而这,可是最后一枚金光符了!
此次之后,两人该何去何从?直接跳楼恐怕是唯一的生路吧?
苍白手掌伸出,下一刻就将握住赵毅才刚落地的脚踝,而握住了,两人基本也就输了。
另一处视角之内,赵毅的感知视角,通过隐身的寄生体传递而来的感知,通过其在两人脚下覆盖的薄膜被穿透而感知到奇异的阴冷继而传递过来准确位置与寒意的感知,赵毅已经知道了脚下的情况,毕竟,他怎么可能不防着脚下这个最容易突破也最难防御的地方呢?真当他是傻的?真当他只注意着四周?
在那双可以穿透物质的手掌穿透地板同时也穿透了薄膜之时,赵毅肌肉就已绷紧,面上依然和张公辟扯着淡,没有丝毫表露。
下一瞬,眼中骤然流泻出精芒,同时手中长刀笼罩上一种奇异的光芒,“刀锋锐气”开!
听说你可以穿墙?听说你可以穿越实体?听说你有形而无质?
这tm不是巧了吗?
长刀下刺,穿糖葫芦般将两只雪白修长,指甲猩红的手掌直接穿透,钉在一起,同样没有任何实感,没有任何刺入物质的感觉,但是骤然响起的比之刚才还要凄厉无数倍的喊叫声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两人这一刀的效果到底有多好,多猛!
而一直背靠着赵毅,一直在认真聊天的张公辟心中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彻底惊到了,并且并未沟通过此时情况、未曾说出自己办法的原因,这家伙是真的有些懵,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但还好,这家伙应激反应犹在,在身下骤然响起凄厉惨叫声的下一瞬就已如受惊之兔一般骤然扑出,离开了原本的是非之地,离开了赵毅身后,这也让赵毅有了施展的空间。
脚不离地,身体半旋,原本俯身下刺的赵毅变幻成了蹲在那双手掌面前的形态,精力值依然在猛烈燃烧,消耗极大,但他却没有急着去尝试解决身下的敌人,事实上想解决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目标是脚踝,所以这双皓白手臂并没有伸出地面多远,还所以,赵毅并未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符合每个男人心中最美形象的脸,但他听过张公辟的描述,所以很自然的,赵毅想看看。
略微凝着眉,赵毅转动起手中长刀,不顾耳中越发凄厉的惨叫声自顾自转动了半圈,而后,尝试着往上提拉长刀,身形也随之半站起来。
没错,赵毅想把这东西从地板中拉出来,不然,在楼栋这种环境狭小的地方,对方可以直接穿透墙壁的特性实在太bug了,近乎无解,所以赵毅是为了对付她,是为了彻底消灭她,绝不是为了一睹芳容,他不是那种人!
原本应该有形无质的敌人,在赵毅包裹着奇异能量的刀锋之下被迫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与物质完成接触,并承受远超寻常伤害的痛楚,而手中轻若无物的赵毅却是的确眼睁睁地看着随着自己长刀的扬起,一道娇媚万分的身影,一道泫然欲泣的面庞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一幕场景就好像是赵毅依靠被长刀穿糖葫芦般的修长手掌活生生吊起了手掌的主人一般,残忍,凶残,没人性!
如果手掌处再流淌下一些淋漓的鲜血就更应景了,可惜,这女人并没有那东西的样子。
变态人设失败了,没立起来?!
但这幅画面也足够诡异了,尤其地板上缓慢脱离出来的那红裙身影,配上其上赵毅一脸好奇提着长刀的表情,这人设貌似也没怎么失败??
看着这即使叫得凄惨无比却依然带给人奇异美感的女鬼,赵毅是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还有她那直接把人吓死的手段,到底是她这幅妖艳造型做了什么恐怖的事儿,还是她有什么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