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起身,而心如死灰,云狂试图拉住我,而我却不愿意和他再有干系。
“师父,以后我们便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说得对,或许嫁给离族的太子殿下是件好事。”
我决绝的转身离去,我知道我们便是再无可能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安府,走回院子后,小璃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忙上前扶住我。
“小姐,你怎么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我喃喃地说着这句话,小璃懵懂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璃,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而此时院落里的绿萝和雨萍面上带着犹疑之色,好像心中有些事情隐瞒的模样。
可是就在这时,我昏倒在地上......
在梦中,我似乎身穿红色的嫁衣,欣喜地坐在那里等着未来的夫君。
终于,我的夫君走过来,揭下了我的红盖头。
我欣喜地抬起头,却吓了一跳,眼前的这个人的脸是一个骷髅头......
我从梦中惊醒,坐在我床榻边的雨萍忙道:“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这时,小璃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小姐,你得了风寒,吃药就能好了。”
“吃药便能好?心痛有药可医吗?”
小璃把托盘放下后,拿着药碗走过来,疑惑道:“小姐你不只是伤寒吗?还有心痛的毛病?”
傻小璃,我的心痛是因为那个人,他是我难以忘掉的痛。
“没有,我胡说的。”
“哦,小姐,绿萝给你做一些开胃的小菜呢,奴婢去帮她了。”
“嗯,你去吧。”
小璃走时将药碗递给了雨萍。
“小姐,奴婢虽然不知道小姐到底怎么了,可是奴婢觉得小姐不要这么难过。因为生活都是向前看的,也许前方还有些惊喜等着小姐呢!”
惊喜?雨萍的话让我觉得她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其中还是另有玄机的?毕竟雨萍是云狂拜托季凡给我的人,也就是她们是云狂的人,莫非云狂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我刚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齐管家便走到了我的房间内。
“齐管家?你来这,可是父亲有什么事交代?”
“回大小姐,老爷得知大小姐病了,便派老奴为小姐送来这儿阿胶和燕窝来。另外,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小姐。”
喜事?府里还能有何喜事?
“什么喜事啊?说出来,也让本小姐开心一下。”
“三姨娘有孕,已经有三个月了。”
桃夭这胎来的也是时候,想来纪柔也要头疼了。
“这样啊,真是天大的喜事,因为本小姐身子有恙,怕给三姨娘过了病气。那么我便不过去探望三姨娘了,雨萍,我记得我有一个绿如意,你去库房拿来。也劳烦齐管家,帮我将此物送给三姨娘。”
“是,大小姐。”
我接过雨萍手里的药碗便一口喝下了所有的药,雨萍这才放心地和齐管家离开。
既然桃夭怀上了孩子,那么纪柔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地放过桃夭的?
看来纪柔也快要行动了,而我只需要坐山看虎斗。
无论怎么样,都将是一场好戏。
三日后。
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云狂也搬离了安府。
他只留下一个药方和一封信。
药方是留给玉蝶的,而那封信是留给我的。
信上大约写了,他心中的志向只在山水之间,对我万分愧疚,希望我忘记他。以后的路,让我自己去走。
混蛋,你怎么这般无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答应了我,会一直陪着我,为什么现在却一声不吭地离开,只留下这一封信。
他离开的那天夜晚,我也哭了许久,最终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我整理好自己的一切,走出我的庭院,继续做着安家的大小姐。
做好那个肆意张扬的安家大小姐,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去做。
祖母秦氏的庭院内。
祖母秦氏和桃夭正在聊天,而我走进去后,秦氏笑道:“凝雪,身子可好些了?”
我看了看桃夭,心想着原本祖母最是讨厌桃夭的那副做派,只是因为桃夭有孕在身,这地位也发生了变化。
桃夭虽然不聪明,也不是绝对的愚蠢,她还是知道依附于祖母也是条保命的出路。
“回祖母,已然大好,要不然凝雪也不敢带着病来看望祖母的。”
“好孩子,坐下吧。”
我笑笑,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了。
“三姨娘,现在我安家最要紧的便是姨娘了,我也相信姨娘一定可以一索得男。”
“承蒙大小姐吉言,妾也希望可以为安家开枝散叶,后继香灯。”
桃夭满面春风的模样,还有些洋洋得意。
不过,也是安家承继香火也就靠着桃夭这一胎了,她不得意些,也不舒服啊。
“妾见过老夫人。”
“凝露,见过祖母,三姨娘。”
“嗯,来了啊,坐吧。”
祖母秦氏保持着一惯的笑容,只是她看着纪柔和安凝露的时候那笑容未达眼底。
“妹妹,来得这般晚,可是为什么啊?”
安凝露看着我,浅浅一笑:“长姐,是姨娘为三姨娘准备了一份安胎药,而且是亲手煮的,所以耽搁了时间。还请祖母莫怪!”
“哦,这样啊。”
纪柔的丫鬟冰儿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随后拿出了一碗汤药便要递给桃夭。
桃夭咬咬嘴唇,看了看我,而我却只是喝着茗茶,不去看她。
桃夭对自己身边的丫鬟夏花使了个眼色,夏花便去接冰儿手中的汤药。
夏花故意没有接过汤药,汤药整个撒落在地。
“夏花,你做什么?白瞎了姐姐的心意。快点给姐姐道歉,若是姐姐不原谅你,我也不原谅你。”
桃夭这戏做的还真好,不过这么做实在是矫情了些。
她也不想想,大庭广众的纪柔没有那么笨去害她,只是她这么做,无疑是给了纪柔装出大度的机会罢了。
夏花忙跪下来,纪柔却走上前扶起夏花,便对桃夭笑道:“妹妹不必这样的,姐姐一向不是一个刁钻的人,岂会怪一个丫鬟的无心之失。还有啊,妹妹你刚刚有孕,还是要记得小心身子,别动辄生气,这样对你腹中的骨肉不好。”
果然纪柔的这番话,让祖母秦氏很是开怀,只不过桃夭这点道行,还真是不够和纪柔相抗衡啊。
我在祖母房间里,看着这两人的演戏,实在是作呕不已。
宅门里的女人,会的大约便是这些吧!
也许云狂是对的,山水之间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和不堪。
我在安家无论怎样,都得和她们一样使出下流的招数去坑害他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这般肮脏的生活,我也实在不该把云狂拉入我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