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又立马关上。
风浅顿了顿,睁开眼,回头入眸的却是一张让她有些意外的脸。
“你来此作甚?”
风浅有些费力的挪了挪身子,刻意让自己尽量坐的笔直。
“我自是来看你,浅浅姐。”
菡黛缓步走到风浅的床边,脸上仍旧是一股挑衅的笑意。
“滚出去,我没有闲心与你做戏!”
风浅靠着床侧,闭着眼睛,她不愿瞧见菡黛这张嘴脸,更是不愿和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再多说半个字!
“这不是听闻浅浅姐妖魂碎裂,菡黛心系你的身子,便过来瞧瞧你。”
风浅闻言身子一颤,犹疑的看向菡黛。
妖魂碎裂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话说菡黛知晓这件事时,当真为浅浅姐不值,你说九尾狐族向来生命源长,怎么到了浅浅姐这一脉,偏生就成了短命鬼?”
菡黛冷嘲热讽的话,字字刺耳,而她脸上的笑意,更是让人恨不得撕烂了她的脸!
若风浅还是千年前张扬恣意的风浅,她定会如此做。
可现在,她连墨羽都要放弃了,不过是菡黛的几句难听话,怎的就忍不下去?。
她唯一不解又难过的是,魂体碎裂,即将身陨的事,终究是没能瞒住!
她不过是想安静的解脱罢了。
可到了最后,连这似乎都成了奢望。
“浅浅姐,你说是否是你所做之事大多穷凶极恶,以至连天道都容你不得?”
风浅毫无波澜,只是隐忍着头中传来的剧痛。
菡黛见风浅毫无反应,心中更是不甘。
她俯身凑到风浅眼前,面部神情更加让人生厌:“风浅,你可想知道阿羽哥哥知晓你即将身陨是何反应?”
风浅闻言顿住,一股酸涩的感受从心头划过。
她怎会不想知道?
从她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之时,便开始揣测墨羽若是知晓她妖魂碎裂会是何种反应。
可是后来,她却不想也不愿知道了。
因为她清楚,那个她爱了千年的男人,心中怕是巴不得她去死。
因为她清楚,那个同她同床共枕五百年的男人,对她断不会有任何的心疼。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菡黛姑娘,墨羽,我不要了,你若是喜欢便拿去,不过现在,还请你滚出去。”
“这般急着赶我走是何故啊?倒不如浅浅姐先瞧瞧这个?”
菡黛不满风浅落到突如今地步,却还是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便将一直掐在手中的信纸,扔在了风浅面前。
风浅低眸看向那张信纸,当和离书三个大字刺入眼中之时,风浅只觉得原本坚硬的心,依旧是毫无征兆的一颤。
而那右边赫然在列的墨羽二字,则如同一柄剑,重重的刺穿了她的心。
“阿羽哥哥知晓你妖魂碎裂,病无可医,便让人拟了这份和离书,同你断个干净,若不然你这一身死气,染到他身上,可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