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临于花城下,高耸入云的建筑令她心生压抑。
那天被安保人员押送出门,不知道那些人又衍生出怎样离奇曲折的故事来。想想,在这里的一个多月,她也算是够能折腾的,大事小事不断。
“走吧!”她似在对腾正羽说,又像是在为自己打气,迈开步子进入了旋转门。
“抱歉,腾先生,你不能进入。”她前脚进了大厅,后脚跟随的腾正羽便被安保拦在了门口。
唐妃惊诧,跟着旋转门转了一圈回到了起点。
“为什么我不能进,我在你们花城还订过总统套的!”腾正羽吹胡子瞪眼,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是啊,他之前还是我们的客人,而且也没规定他不能进呀!”唐妃也帮腔,成了丈二和尚。
安保手不放,挡在腾正羽面前如一具没有被富有感情的机器人,“抱歉,腾先生被添加到了花城黑名单,所以不能进入!”
“shit!”
腾正羽咬牙低骂,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宫赫俊的意思!
“我TM今天就硬闯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他冒着标准的国内骂人腔调,拉开安保的手硬要往里冲。
“算了,算了!”唐妃赶忙拖住了腾正羽的手,深谙腾正羽此刻正怒火中烧,可闹起来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腾正羽还和安保撕扯这,她费了大力气也拉不回,索性抱着他的腰往后拽,“腾正羽,你忍忍行不行!我求你了!”
他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在江新市是斗不过宫赫俊的。
“小唐唐,我今天非把花城炸个稀巴烂,说我进了黑名单。我,半条华尔街都是我家的,我进了这破酒店的黑名单!”他气炸了肺,在美帝时候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我知道,我知道,你消消火好不好?”唐妃用手当扇子不断的在他面前扇风,为他息气下火,劝解道:“你乖乖的在车里等我几分钟掉不了肉,我上去问个事就下来,晚上我请你到我家吃涮火锅怎么样?”
提到吃的,他冒火的双眼才慢慢降温,甩开安保,整理整理衣装,板着脸道:“你说的?我要吃鸭肠,毛肚,黄喉。”
“好,好,好,一一满足你!”
推着腾正羽回到车里,她再三嘱咐他不能闹事后再度进了花城。
果不其然,异样眼光真不少,甚至有当着她面议论的。猜测她是不是失宠了,要被扫地出门了,甚至是领工资走人的。
她们不说她都差点忘了,今天是发工资的好日子。
“笃笃笃。”
电梯抵达16楼,她屈起指关节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门从里拉开,林萨见是她眼里有着一抹意外,随之,神色恭敬,“唐小姐,有什么事吗?”
“林特助,我想知道言玉在哪里?”她一本正色,第一时间回到花城目的就是揪出盗取客户档案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泰国餐厅的那个waitress吗?她离职两天了,理由是上学。”
“那地址呢?给我地址也行。”唐妃紧张追问,只要找到言玉,她一定要搞清楚言玉害她的动机,让这黑锅迷案迎刃而解。
林萨淡淡笑了笑,不显山不露水,“因为她是暑期工,所以并没有记录档案在册,唐小姐可以去太过餐厅问一问,说不定有与她交往密切的人知道她的住址。”
“不可能吧?你们连住址也没有?”她将信将疑,在来的路上她在车里充上手机给言玉打了好几次电话,那个号码注销成了空号。
泰国餐厅她来过很多次,站在餐厅门口,瞧着穿修身绣花长裙的小姑娘,个个都是高挑身段,模样可人。
远远的人群中,她似乎又看到那个可爱的小丫头,轻轻的唤她一声‘唐妃姐姐。’
就这么一声姐姐,一叶障目。
“她不是被赶出公司了?回来做什么?”
闲言碎语不断在耳边细碎的响起,好奇的目光带着异样扫了她一遍又一遍。
唐妃充耳不闻,走进了餐厅里,站在了柜台前:“我请问一下,之前在这里工作的言玉,平常跟谁的关系最好?”
“言玉?她在这里都不跟别人说话,人也很孤僻,所以,基本上没有朋友。”柜台人员的话让唐妃惊诧,那个活泼声音甜美的言玉怎么会是他们所说的样子。
“不可能吧?那有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唐妃不死心,她认识的言玉和他们口中的完全不同,“你们确定你们说的言玉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
“我们餐厅就一个姓言的,那个姓很少的,她不跟人说话的,上一次我不小心用了她的杯子,她就给摔了。谁会招惹那样的人!”前台想起言玉的脸,露出了鄙夷之色。
双面人么?
唐妃失落的垂下手,望向餐厅里的其他人,心里没底。
所有的线索到此中断,她该哪里找言玉去?
“对了,还有他!”她想起一张清秀的脸,双眼再度明亮,拿出手机拨通了沈云晟的电话,“沈先生,如果找到我会另付钱的,谢谢,务必尽全力帮个忙。”
沈云晟自然是答应,这种赚钱的活不接白不接。
“所以,你什么也没找到?”回到车里,腾正羽看着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起来,“我觉得另有玄机啊,花城没留底?江新市头号酒店,办事这么粗枝大叶?”
“我也这么认为,可,林特助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唐妃苦恼不已,秀眉拧起,脑子晕乎乎的。
“可惜,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花城的客户档案,以后发展酒店客源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腾正羽哀叹,唐妃拿起手机又拨了一遍言玉的号码,空号。那丫头,是准备最后破釜沉舟,人间蒸发吧?
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传来,是银行卡进账信息,她在花城的一月工资,高达了7万多。底薪加打赏,交税后领到的薪水。
“哇喔,你老板也挺舍得啊!”腾正羽瞥了眼,嘴角浮出一丝讥讽,“税后月薪7万多,年薪也是百万级的,难怪我给你的7位数年薪你看不上眼。”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是不去你那,只是还有事情要做,等我调查清楚了,迟早会离开花城。”唐妃收了手机,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半掩着眸子。
别说她自身想要留在花城调查唐嘉嘉的事,就是签了那份协议,在澄清之前,她也不能擅自离开花城。
腾正羽的好意,她大概只能辜负了。
“我倒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等大爷我收购花城,你想调查什么调查什么!小唐唐,你看我多宠你,你是不是该回报一下?”他边开着车,边谄媚,侧目瞟去却见坐在副驾驶上的人闭着眼呼吸均匀,陷入了睡梦中。
这丫头,累成什么样了?
靠边停踩了刹车,他轻手轻脚的下了车,拿出一个抱枕毛毯抖开盖在了她身上。再把座位调低,给她舒适的安睡环境。
车平缓的驶入南郊,唐妃从没这般睡得熟,车停下她仍旧是微微歪着头的姿势,沉沉的睡着。
腾正羽熄了火,看着她的睡颜勾了勾唇角。抬眼望去,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正在一棵梧桐树下来来回回,时而看看楼层时候眺着远方。
他下了车,慢悠悠的往他走去。
踱步的男人也看到了他,驻足在原地等待,冲着他笑了笑,脸颊两侧的梨涡明显。
“你怎么过来了?”廖堂卿问,手里握着两张票。
“你等的人现在就在我的车里。”腾正羽回头看了一眼,又扫了眼廖堂卿手里的票,“你来找她看电影?”
廖堂卿眉头一挑,看向了别处沉吟少倾,“算是吧!”
腾正羽也不追问,靠着梧桐树掏出了口袋里的香烟盒子,抽一支叼在了嘴上递给了他。廖堂卿摆了摆手,他这人,从来没沾过烟。
“绝世好男人啊!”腾正羽叹道,打火机清脆的声响中火苗燃气,点燃了那一根细长的烟。
“我念书的时候有呼吸道感染,叛逆期他们抽烟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后来长大了觉得抽不抽都无所谓。”廖堂卿解释着,望向了车里的人,“难过的时候就喝点小酒,酒量还不错。”
这个年代,快节奏的现实生活带来的是压力,解压的方式有很多,对男人而言,无非烟酒运动。
“我就是上学时候被教坏的。”腾正羽抽着烟吐着烟圈,“花城的合同小唐唐给丢了,我重新打印了一份,改天让小唐唐转交给你。公司也注册好了,目前,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收购花城。”
廖堂卿轻笑,“慢慢来,成功不止需要努力还需要契机,而现在,没有机会。”
只要宫赫俊不松口,目前花城肯定收购不了的。
腾正羽猛吸了两口烟丢在地上,一向没个正经的他面露凝重,“必须让他放弃花城,不得不将花城标出。”
“那可是个大工程,除非,涉及到宫氏企业。”廖堂卿无奈的笑了笑,他们的宏图霸业,第一步就如此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