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露手一松,手电筒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掉进了柜子底下,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可是借着外面微弱的光,她依然能看清楚笼子里那张脸。
那张被挤得扭曲变形,阴森恐怖的脸。
她爬过去,伸手触摸着,摸到凉凉的粘稠血液,所有触感都是凉的。
奚露张开嘴,喉咙沙沙的响,可是怎么都发不出声。
她动作慌乱的想要打开笼子,但是视线模糊看不清,只能胡乱摸索,她摸到的所有地方都是肉,被笼子狠狠挤压突出来的肉。
奚露颤抖着,抽泣一声软下身子,堪堪跌落在地。
屋子里毫无声息,奚露知道他已经死了。
一想到如此,奚露就感觉有致命的寒意往她骨头里钻。
奚露从腰间卸下刀紧紧握在手里,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用疼痛来让自己冷静。
就在刀即将落在手臂上时,门口传来嘎吱开门的声音。
过道里是开了灯的。
门开时那些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将屋子照得更为明亮。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微响,十分有节奏的,缓慢的停驻在门口。
来人没有开灯。
奚露已经迅速站了起来,浑身戒备,连呼吸都是小心的。
来人的视线很精准的捕捉到了隐没在黑暗里的奚露,“老朋友了,躲着干什么呢?”
奚露后背蹿起一股凉意,但依然没有动。
来人毫无预兆的开了灯。
奚露身形笔直,后背紧贴着墙,手边是窗户,方便她随时能逃走。
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叶芝桐。
叶芝桐身着一身淡蓝长裙,摇曳如媚者,那双眼再也没了平日里的温柔,眼皮微微下垂,眼珠子里泛着阴黑的光。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前几次奚露见到她,叶芝桐总是温柔的笑,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知道那只是叶芝桐的伪装。
叶芝桐看了眼笼子,嘴角扬起笑意,“奚露,我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还是差点火候。”
她说得很遗憾,又很嘲讽。
嘲讽奚露跟了沈野,反而变得愈发没用。
奚露已经冷静了大半,她不去看笼子,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叶芝桐,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给我下这个套是要干什么?”
“干的事多了,我们可要好好聊聊。”说着叶芝桐朝奚露走来,中途看到笼子,嫌弃的捂住鼻子。
奚露心如刀割,握紧手里的武器。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腰上还别着戚容送她的枪,随时可以杀掉这个女人。
叶芝桐跟朋友一样,来牵奚露的手。
奚露摸索着自己腰间的突出,叶芝桐淡然道,“奚露,你的身手是我一点一点教出来的,你确定要跟我硬碰硬吗?”
说话间叶芝桐已经摸到了奚露的手,奚露抿紧了唇,目光如炬。
明媚灯光下的叶芝桐,五官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十分的惑人。
她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从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动任何手脚,可奚露为了活命,从一出生就要隐姓埋名,甚至连样子都要随着环境而变化。
她被叶芝桐训练成杀手。
后来又被沦落在沈野手里,换上另一张脸为他所用。
叶芝桐夸赞,“说句实话,你那傍家的手艺真不错,其实你最好看的就是这双眼睛,但是他却不惜大动干戈,冒着风险让你的眼睛变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奚露不想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就像蛇信子在她脸上游弋,奚露也沉了眸色,“叶芝桐,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屁话。”
她从来都是不服管教的,只会选择性的为人卖命。
这也是叶芝桐最清楚的事。
叶芝桐心里升起一股恼怒,但面目却很平静,甚至笑,“哦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你弟弟其实还有口气,你还想不想听我的话?”
奚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去看那个笼子。
地上的血漫得更远,证明一直有新鲜的血涌出来。
叶芝桐对她了如指掌,也非常清楚她的软肋是什么。
她八岁的弟弟,一直被叶芝桐囚禁着。
叶芝桐看见奚露眼里的慌张,很是满意,“别怕,只要你听我的,你们都不会有事。”
……
戚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他站在隐秘的地方,伟岸的身体被黑夜埋没,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面前的宅子,眉头深深皱起。
奚露更改遗嘱的任务他没有接手。
但得知此事之后他立即赶了过来接应,按理说奚露早就该出来了,但是已经过去了两多小时,依然没有她的任何动静。
戚容再次看了眼时间。
三点四十。
他莫名觉得今晚上的时间过得尤其慢。
就在戚容准备动身时,他看到了奚露的身影。
她穿着紧身衣,动作很敏捷,从很高的墙上跳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地。
戚容如潜伏的豹子,跃过去接应她。
奚露被戚容吓了一跳,抓了一把他的脸,“你干嘛啊,老子还以为是野鬼索命操!”
戚容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言不发的抱起她折回安全地带。
车子上坐着个司机,看见他们下来,憨笑着打招呼,“露姐你回来了。”
奚露没见过他,眨眨眼问道,“司机吗?”
司机点头,他说自己叫大头。
奚露笑着问,“为什么叫大头?”
戚容说,“因为头特别大。”
大头又把头转回来给奚露看,表情还挺自豪。
奚露,“……”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奚露才发现戚容身上湿漉漉的,她身上也被染湿了,而且戚容脸上还有两个包。
奚露瞪大眼睛,“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戚容像是被戳穿心思,看了她一眼准备反驳,大头忽然插了话茬子,“是啊,容哥很早就来了,一直守在树下边等你,那儿全是蚊子,容哥怕我被叮就让我在车上等,但他一点没动,眼巴巴的瞧着你下来。”
戚容阴冷的扫了大头一眼,大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完全看不懂,还在那卡巴卡巴的说蚊子个头多大,吸血多猛。
他冷冷道,“想多了,只是想着你死了不好跟先生交代,所以才来的。”
大头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的露姐,我们容哥真的超级担心你,他……”
戚容狠狠的踹了一脚大头的椅子。
大头差点打滑方向盘,他吓得手哆嗦,“容哥你怎么了?脚抽筋了吗?”
奚露抓着戚容的腿笑得直抽抽,但还是很感动的,“谢谢你啊兄弟,回去好好犒劳你。”
“没大没小,别忘了我是你爸爸。”
大头惊悚了一下。
什么爸爸?
回去的路有点长,大头不似戚容胆大心细开车猛如虎,他开得缓慢。
奚露一开始在挠戚容脸上的包,后来手就不规矩,往下探索。
戚容表面一脸正气,其实早已经磨好了大刀。
很快后面就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大头可是个正儿八经白纸一样的小处。男,听见声儿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还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很快就脸红耳赤了。
脚下也不知不觉的加了速。
奚露想在车上那啥,正要翻身一坐,被戚容拦住了。
奚露不满。
戚容额头也憋出了汗,“回去再说。”
奚露不愿意,“我不,我就要现在。”
如果是一般人,就会乖乖闭嘴,当自己是空气。
但是大头不一样啊,他嘴巴一张就来了,“没事的容哥,露姐,我耳朵不好使,你们随便来!”
奚露噗嗤一声笑,攀着戚容的肩膀,缓慢的推进去。
戚容咬了口她的下巴。
奚露要是矜持,就不是奚露了。
她叫得不夸张,也有些隐忍,但这细细的闷哼也跟要命似的,让人听了受不了。
大头红着脸,把车开得七拐八拐的,颠簸得厉害时,让戚容也进得格外的深。
反而给了奚露更好的体验。
一次之后奚露瘫软在戚容身上,车子还在开。
戚容心生疑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路跑偏了。
而大头完全看不出来车子开到了哪儿去,只是一个劲的开。
车子最后到戚容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大头有些尴尬,唯唯诺诺的下车,“对不起啊容哥,我,我太紧张了。”
他舔了下嘴唇,看也不敢看他俩。
戚容说,“把衣服脱了去罚站。”
大头一身腱子肉,站在露天坝子里一动不动。
奚露去洗了个澡,肚子里空落落的很饿,但是又没有食欲。
戚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一脸沉静的坐在客厅里。
奚露喝了半杯水,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他身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因为心里压着许多事,一举一动都会让她敏感,戚容动一动身子,她就会浑身僵硬。
戚容的眼睛毒,奚露在他这藏不了事。
“任务结果如何?”戚容问。
奚露拨了下长发,“我等会给沈总汇报。”
很快她转移话题,“我好饿,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戚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叫了大头上来。
大头上来后已经穿好了衣服,行为举止都很憨,戚容吩咐他做饭,大头就一股脑做了很多,他做的时候奚露在旁边看。
奚露就跟他聊天。
大头以前是酒店后厨,有一手好手艺,酒店生意好了他被捧得高了,自然就会有人嫉妒,大头又蠢,不知道如何应付,就被人算计丢了工作。
大头说,“我父母都离婚了,从小就是外婆带我长大,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一直待在医院,我就是她的依靠,我必须得赚钱。”
奚露一边听着,一边看他在锅里熟练的翻炒。
“我没有再做饭了,我个头大跑得快,就跟着交警去车站抓小偷,然后被容哥看上了,给他做司机。”
“容哥特好的。”大头一说到戚容就激动,“我开始也觉得容哥特别不好相处,他经常瘫着一张脸,又有枪,我很怕他,但是他人心肠特别好,对我外婆也好。”
奚露说,“对对对,好,你赶紧看锅里吧。”
奚露看着满桌子佳肴,塞进嘴里却无法下咽。
可她也确实饿得很。
大头就问,“露姐,你不喜欢吃这些吗?”
“对啊,不喜欢。”奚露很焦作。
大头挠了挠头,“那你喜欢吃啥,我马上给你另外做。”
奚露摇头,“我想跟你容哥做/爱,我就想吃他的棒棒糖。”
大头又脸红了,结结巴巴,“露,露姐,你别这样!”
那幅反应跟奚露要把他干嘛一样。
奚露笑他可爱。
这话刚好被戚容听见了,他刚给自己的大鸟放完水,身姿飒爽的走出来,“看样子还有力气。”
奚露扭头,对他笑嘻嘻。
戚容让大头去做一碗酸辣粉。
大头忙不迭的去了厨房。
奚露撅起嘴巴,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怀孕了啊,我现在特没有胃口。”
戚容神色一僵,“不会怀孕。”
“为什么?”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奚露不满,“那我要是怀上了呢?让我生吗?娶我吗?”
戚容说得很直白,“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你怀上了想生就生,我会负责。”
青渺死后,他发了毒誓。
奚露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撑着脸玩弄盘子里的红烧鱼,百无聊赖的表情。
戚容则喝了许多水,就大头做粉的功夫,他就喝了三杯。
奚露好奇,“水里有宝贝吗你喝那么多?”
“没有。”戚容认真道,“多喝点我有用。”
“尿有什么用啊,你要拿去浇花吗?”
“对,浇花。”戚容话里带话。
奚露张口结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大头把香喷喷的酸辣粉端出来,奚露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吸溜了两口,顿时胃口大开。
见奚露这么喜欢,大头也挺高兴的。
他傻愣愣的夸了句,“露姐真好看,跟我初恋似的。”
说完他想到自己初恋跑了又伤感,全然不知道戚容刀子似的目光看向他。
奚露吸溜完了一碗粉,连汤都喝完了,肚子才觉得满足。
大头要去看自己外婆,收拾了碗筷就走了。
奚露吃饱就想睡,戚容的床软绵绵的又厚实,上面全是他的味儿,奚露蹭一蹭就觉得身体有感觉。
但她忍住了,毕竟身体刚刚才来过一次,刚刚才吃饱,以戚容那种体力,屎都给她折腾出来。
她抱着被子眯上眼睛。
其实奚露没有睡意,她抱着被子,只是想让自己有点安全感,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可以放松。
她眯了十来分钟,实在睡不着,起床在卧室里溜达了一圈,还把戚容的衣服翻了一遍。
后来她又跑进浴室,趴在门框上问他,“你房间里居然没有一根女人头发,你都不跟别人上床的吗?”
戚容正在浴室刮胡渣。
他手里拿着泡沫,准备往脸上抹,听见奚露说的话,停了动作。
他头也不回,“把你玩腻了再说。”
奚露撇撇嘴,“那可不容易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妖精,专吸男人魂儿的。”
奚露走进去,“好无聊,我们做吧。”
戚容垂眸看她,眼底深邃。
奚露把台子上的剃须刀全部抛开,抱住戚容的脖子,去吻他。
戚容将她抱起坐下台子上,热气撒在她的脖子里,“本来想让你睡一会养点力气,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奚露看着他的嘴唇。
他们很少接吻,戚容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吻她,每一次都是直入主题。
奚露去咬他的嘴唇,戚容没有推开,但是回应也没有很强烈。
奚露不满,“你热情点嘛,因为我嘴巴不像林清清那么嫩,所以你不喜欢吗?”
她始终喜欢把林清清挂在嘴上调侃他,醋味儿快要把屋子都掀了。
戚容再木讷也该明白了。
他其实早就明白了,就是吊着奚露。
他现在还是不说。
奚露想耍脾气,但是身体又饥渴,耍脾气会显得尴尬,她只好把想法咽下去。
戚容把奚露放在马桶上,蹲在地上给她口。
胡渣有点深,刮得奚露直抽,快要把戚容的脑袋都要夹断,而越是如此戚容就越快,奚露忍不住抓他的头发让他起来。
戚容抬起头,嘴唇亮晶晶的,全是奚露的水。
他来吻她,被奚露嫌弃的别开了脸。
戚容很快就除却了自己的屏障,两人赤诚相对。
他猛烈得很,奚露的背脊仿佛要被抽水管子撞断,疼得她哭爹喊娘,可是戚容一点都没有缓下来的样子,全顾自己爽了。
奚露哭得跟什么似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戚容的鸟儿大得惊人,又长。
奚露感觉刚刚下肚的酸辣粉都涌到喉咙了,快要吐出来,又像是幻觉。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今天这马桶要垮。
想到自己屁股会开花,奚露就觉得疼,情不自禁一收缩,把戚容弄得嘶的一声,他力气变得更大,奚露吓得大叫爷爷也没用。
最后戚容到的时候,吻住了奚露的嘴唇。
奚露扣紧戚容的背上肌肉,忽然感觉到今天戚容的那啥有点不一样。
特别多特别烫,而且持续时间很长,肚子都鼓了起来,涨得她很难受。
奚露明白过来,大叫道,“卧槽,戚容你他妈怎么尿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