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优优那发疯似的怪笑声越来越远,任语萱终于长吁一口。
她看着身边一脸阴冷的江智宸,笑道:“我一定觉得屈琳是最厉害的角色,至今都没人能超越她,可自从认识沈优优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山。看来这个沈优优比屈琳,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觉得呢?”
江智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准备立刻接手江氏,那些交接的复杂程序让大伯慢慢去办,语萱,我觉得,你该多陪陪孩子,不要牵涉太勾心斗角的事。”
任语萱走到他身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脯上,聆听着那强健的心跳心,笑道:“现在只要沈优优一伏法,我和宝宝就安全了,没有人敢再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挟持我们的宝宝,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昔日,大伯和沈优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沈优优可以如此随意的进出大伯的办公室?”
“沈优优以前是大伯的秘书。”男人顺势将她怀里怀中,剑眉斜挑,“当年,你以任敏的身份应聘到江氏时,沈优优便已经在市场部工作了。但由于当时有父亲坐镇,她不敢胡为非为,也懂得收敛,直到大伯上位后,江智圣代为执掌江氏时,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才如鱼得水。”
任语萱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些,头,越发靠在他怀里。
“今晚去看看大伯吧,听说他病了。”她抬起头,发现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心一直紧锁,不由担心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今天智圣要被枪决了,大伯去为他敛尸、火葬,所以,我们今天暂不去看他。”他揉了揉眉心,情绪有些低落,“屈琳也是今天枪决,听说临死之前,智圣要求看她最后一眼,但结果却令他很失望,屈琳永远不记得他,也不肯看他一眼。于是,他在枪决前吞食了大量工作间的工具,求死之心坚决,伤透了大伯的心。”
“既便他不吞那些工具,一样也会被枪决。”任语萱松开他,为他轻轻压按着太阳穴,给他缓解压力,“他只是害怕子弹结束不了他的性命,让他痛苦不堪。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罪行是死路一条,所以才会这样坚决的选择死亡,我想,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让父母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智宸,我们不说这些了,咱们回去陪宝宝吃饭吧。”
“陪我再坐会儿吧。”男人转过身,牵着她的手,朝办公室走去,“当然爷爷在执掌大权时,智宸和大伯曾联手想争夺江氏大权,所以后来,他不敢把你抓去监狱然后进行假枪决。我想,如今他在监狱枪决时,应该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吧。”江智宸长叹一声,“从此,我们江家,又少了一人。”
任语萱静默着,一双清目盯着他们昔日坐过的地方,安静听男人倾诉,让他把心中那些烦燥和伤痛统统发泄出来。
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带着冰冷的面具,让人觉得他冷酷无情。
但在她面前,他可以毫不顾虑的展露真实的自己,将各种脾气爆发出来,然后像孩子一样,靠在她怀里。
谁说他对江智圣没有兄弟感情?
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脉,是手足至亲,是江老爷子的嫡亲自肉,如今,江智圣被枪决,他们却没有立场去为他送行,只能在这里独自哀伤。
可只要一想到江智圣与屈琳害死了那么多人,那枪决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救赎,对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