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兵继续说,“你们是有多么着急的事要去办,虽然说部队给了你们一些私人时间。可这里,到底是军营,不是让你们胡来的地方。”
李国峰无奈的问,“那家明,什么时候能从医院回来？”
赵建兵为了安抚他,撒了一个谎,“吴珊珊的情况当天就稳定下来了,没什么大事,指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李国峰只能作罢。
这大概是认识张家明以来,她过得最幸福的日子了,这种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算计的日子,也能让他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的,吴珊珊觉得舒服多了。
而张家明,这几天也变得异常温柔起来。
张家明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看了林心儿的例子就知道了。看着他忙前忙后,吴珊珊语气娇软,“家明,今天外面天气真好,我想去外面走走。”
“走走也好,这样长期躺着,腿部肌肉也会萎缩的。”
吴珊珊的手使不上力气,张家明只能用手拦着她,往外走。她就借机将身体靠在张家明怀里,“别推开我,好吗？”
“好。”
看着怀中的吴珊珊,张家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生得很美,可是,如果非要和小文比,那就是眼神吧。
小文看自己的眼神丝毫没有侵略性,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哪怕,他当初把包装袋单子搞砸了,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可若真要比谁漂亮,应该是晴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小文出落得越发漂亮了,想到这里,张家明就更加思念起小文来。
半晌,吴珊珊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在连着叫了三四声,“家明,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可不可以对我稍微专心一点。”
张家明苦笑,“珊珊,是不是我不管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选择最坏的道路走,永远都不会去想那些好的方面。”
吴珊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其实,她何尝不明白,自己只是把家明给绑在身边而已。
这种勉强的感情,搁在谁身上都会不愿意的。
但她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看着他,“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点,我家世好,受过教育,品行,外貌都要比霍小文强,你为什么都一直不肯正眼看我。”
张家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但听到她这么比较霍小文,“珊珊,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小文比,你们两个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啊,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甘心啊,你不如就清清楚楚告诉我。”
张家明陷入了回忆里,他想到了那些和小文受苦的日子,那些衣食都愁的日子,那些早上只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就无比满足的日子。
“我想,大约是你从来都没见过以前的我,有多么狼狈不堪。”张家明的脸上满是无奈,“如果不是小文,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待在我家,当个人人都骂的过街老鼠,永远屈居人之下。”
而这些,吴珊珊是永远且不可能想到的,她自小生活优渥,衣食不缺,被爷爷捧得像个公主。但爷爷却常说,她身上丝毫没有公主气,有的只是对军营的热爱和一颗平常人的心。
爷爷说,这些是最珍贵的,就算是拿万金来换,他都不换。
哪怕,她为张家明付出的真心得不到丝毫回应,她也绝不放弃。可是,就在她苦苦坚持的时候,放弃的人却是张家明。
那一刻,她崩溃了。
吴珊珊忍住眼泪不掉下来,“也许,那只是错觉呢,相依为命,根本就不是爱情。”
张家明低头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定是前所未有的,“相依为命不是爱情,似乎也有人问过我,说这些都是恩情。可是,只有我自己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感情,小文心里都是我,而我心里都是她。”
终于说出来了,他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才发现说这些话根本就不难。他突然想到,小文质问自己的那些话,问自己为何摇摆不定,硬要把简单一件事搞得爱昧不清。
现在,他说出来了,也明白了。
或许,他早就动心了,在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在她依偎自己说出要做自己媳妇的时候,抑或是看到她坚强而又懦弱的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了。
吴珊珊已经不再说话了,她明白了,彻彻底底把自己从那个泥潭中拉出来了。可是,始终,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
吴珊珊又问,“家明,如果没有小文,你来到部队遇到我,你还会选择我吗？”
这是一个难解的世纪难题,在感情的世界里,又能说谁对谁错呢。“以我的脾气个性,我就算来到部队,也进不到特战旅。来不了特战旅,我又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吴珊珊的嘴脸微微动了一下,她点点头,“我明白了。”末了,她又将身体靠回到他怀里,“家明,我冷了,我们回去吧。”
这天晚上,霍小文做了一个美梦,等到美梦终于成真的时候,却被送早餐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一看时间,她竟然睡到了快十点,就赶紧起身。
由于她不在山里边住,霍小文便觉得今天只把东西给孩子们送过去,只旁听不讲课,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吃完饭买完东西,她就租了一辆能进山的三轮车,开始往山里出发。车主是本地人,和她聊了半天,“姑娘,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山里边走夜路不安全,早点回来。”
霍小文爽快的笑了一下,“谢谢大伯提醒,反正我回来的时候有人接,就是去的时候不方便。”
那人听完,看了一眼霍小文旁边堆着的东西,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心人真是不多了,但是,山里边孩子们的生活苦啊,有的可能就识个字就不再出来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