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氏想说什么,却被守门的让你打断了:“我告诉你,这里乃是夫人设立善堂,夫人说了,谁也不许欺负善堂里的孩子,若是被抓到,十大板。你要是继续在这里闹腾,大刑伺候。”
张氏面上露出惶恐,“我没有闹,我就是……来找我的侄女。小哥,我那个侄女,脾气不好。唉……”
说着,张氏就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了:“她父母去世了,我跟她大伯收留了她,可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脾气太倔强了,我跟她大伯说了他两句话,她就跑掉了。都好几天了,我们两人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小哥,苏灵儿真的不在这里吗?”张氏眼巴巴的说道。
“不在。”
得到这个回答,张氏忍不住哭了出来:“哎哟,这个臭丫头啊,怎么这么倔强啊。不就是念叨她两句了,她怎么这么禁不起念叨啊,别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被念叨着长大的,怎么就她这么禁不起念叨啊。说她两句,她就直接离家出走了。”
“再说了,大伯娘为什么要说你啊,还不是因为你异想天开开么?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想主持一个店铺,唉……你说你如果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大伯娘肯定不说你两句啊。你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啊。”张氏一边捂着脸,一边大声嗷:“大伯娘知道,你是信不过大伯娘啊。可是你大伯是你爹的亲兄弟啊,咱们两口子能害你吗?”
“你这个孩子,哪里能明白人心险恶。更何况,大伯早就立下字据,等你长大了,那个店铺还是你的啊。你大伯只是帮你看着店铺啊。”
随着张氏的大声嚎叫,善堂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
守门的人原本是想制止对方嚎哭的,可那张氏特别鸡贼,直接跑开了几米远外那边喊叫了。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守门人连忙上前去。
“呜呜,我想找到我那侄女啊。”张氏抹了把眼泪说道。“大哥,我找不到我侄女,我哭两声都不行吗?”
守门人一脸黑线:“你要哭换个地方,别在这里。你侄女不在这里!”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又没有在你那边哭,你为什么拦着我啊?”张氏大声质问,整个就是以蛮不讲理的泼妇。
守门人气得不行,语气也冲了不少:“为什么拦着你?还不是因为你大声喊叫,打扰到善堂里的孩子了!那些孩子要上课,学习东西的,需要安静。你在这里哭,他们还怎么安静学习啊。”
“你要喊叫,到其他地方去。不然的话……”守门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我就请衙役过来。”
张氏还想说什么,可她却看到几个衙役走了过来,吓得脸色都变了:“我知道了……”
张氏快步跑远,心头很是不甘心。
倒是刚好路过的人,有点奇怪的说道:“老李,你怎么这么凶啊。”
老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的,这个时候是孩子们学习的时候。你也知道,对那些孩子来说,能有机会学手艺,那是多大的福分啊。想当初,咱们年轻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没机会学手艺,只能辛辛苦苦的过日子。看到那些孩子有机会学习手艺,我就想啊,如果咱们小时候也有这么一会夫人,那该多好。”
“就算咱们已经老了,没有机会再去学习了,却也要为那些孩子争取点机会啊。被让那些孩子跟我们一样,一辈子辛辛苦苦,结果连饭都吃不饱。”
老李的这番话,立刻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同。
“是啊。要是咱们小时候也有这样的机会,那该多好啊。”
“老李你做的对啊,咱们已经够老了,可那些孩子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变好的机会。”
伴随着老李的这些话,众人的态度立刻有了不小的变化。
原本,众人听到张氏的话,对老李有点不爽的,觉得老李有点不近人情。
人家大伯娘找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就不通融一下呢。
可现在再听到老李的话,他们才知道,原来这里并没有大伯娘要找的人。
既然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怎么不去其他地方找啊,非要留在这里大声喊叫啊。
对于绥阳岛的人来说,孩子是这个小岛的希望。
等到众人散开后,老李直接回去。
刚刚走了两步,就察觉到怪异之处,仔细一看,果然在一旁的树丛发现了衣角。
他眉心动了动,然后将善堂的大门关上,这才都到树丛边,低声唤道:“小苏?”
曲瑶从树丛后面探出头来:“李叔。”
“你大伯娘已经走了。”李叔直接说道:“你赶紧回去吧。”
曲瑶恩了声,随后用甜甜的声音说道:“李叔,谢谢你。”
李叔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客气什么,一点小事。”
“不是小事。”曲瑶坚定的说道:“我那大伯娘,最是贪婪,如果知道我在这里的话,肯定还会过来闹腾的。所以……接下来几天,可能要麻烦李叔多多帮忙了。”
“客气,客气。”
曲瑶想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塞入对方的手里,“李叔,这点钱,你拿去买酒喝。”
“哎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客气。”
李叔捏了捏手里的银锭子,当即要将银锭子还给曲瑶。
曲瑶摇了摇头,“李叔,你别拒绝。你帮我将大伯娘赶走,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呢。如果大伯娘还过来闹腾的话,我肯定没办法完成夫人吩咐我的事情,所以……”
“好。”李叔点了点头:“接下来几天,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情,有你李叔在,肯定会将大门收得严严实实的。”
曲瑶听到这话,直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哒,那就拜托李叔了。”
跟对方说了声后,曲瑶就直接回了她的房间,专心做自己的活。
在曲瑶忙碌的时候,一条船也在绥阳岛的东岸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下一刻,一个英俊的玄衣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对方眉头紧皱,眼底好似压抑着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