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涛其实爱并不太想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是他妹妹，沈如意非要让他上来的。
沈凌涛宠妹那是全华南城皆知的，毕竟也没有那家庶女能过得像沈如意这么滋润。
副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点点头，对其他人说了一句，“也麻烦诸位了”。
然后开始让那些奸细“开口”。
他心里比再坐任何一个人打鼓打的都厉害。
三姨太说过，只要他说了开始，这些人自然就会将自己的来历，目的，幕后之人，说的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太过虚幻，不太靠谱，所以副官是不太相信的。
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信或不信，都要按照她说的做。
玉沉并没有让副官失望，也不会让来看好戏的人失望。中间说了开始，她也就动手了。
“我，我是黄大帅的人。”第一个人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中年男人，被副官第一个拉了出来，目光呆滞了几秒钟，然后就开始将自己的底儿透了个干干净净。
“黄大帅让我来华南城，找机会刺杀景大帅和少帅，在华南城中传播对华南军不利的信息。”
“有证据吗？”副官问。
那人同样是先愣了一下，然后上前几步，“我有证据，我有黄大帅的手书，上面有他的印章。”
“在哪儿？”副官心里虽然有些懵，这会儿更多的却是兴奋。不过他兴奋的声音听在下面人的耳朵里，就成了愤怒。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身上的粗布短衫脱了下来，然后，动作迅速地夺过旁边站着的一个士兵手里的匕首。
众人顿时大惊，那人更是直接拔出手枪对准了奸细。
奸细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他从刀鞘里面抽出匕首，然后对着自己白花花的肚子，扎了下去。
“啊！”
下面有人被吓到，惊叫出声。
众人也都是惊讶紧张的。
只有那个奸细，他并不是自杀，而是动作缓慢地用刀隔开了自己肚子上的伤疤，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包纸。
“这就是黄大帅给我的手书，也是我回去的证明。”
他将还染着自己的血的油纸给了副官。
副官在巨大的惊讶和惊喜中，“稳重”地打开油纸包，拿出来里面没有被血染到的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表情愤怒。
他神情愤怒地让人将小纸条拿下去给其他人看，又让人将自己招供了的人带下去，然后去问下一个。
这些人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副官问，他们就直接全部说了出来，而且将能证明自己奸细身份的东西都交了出来。
开始还都是其他军阀派来的人，到后面，就有东瀛人和西洋人在里面了。
沈凌涛和其他能够听懂西洋话的人，是最先听到他们说的话的人，也因此，表现得最为愤怒。
其他军阀派来的人最多就是说自己是来刺杀大帅府几个主人的，或者扰乱华南城秩序的，破坏他们家两个名声的……
但西洋人就不是这样了。
由沈凌涛和那个西洋来的银行老板，转达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和做贼嚣张的话，让下面的人愤怒到了极致。
这次都不需要副官去鼓动，下面的百姓就先忍不住了，往那群人身上扔起石头来。
鸡蛋，菜什么的，他们是舍不得扔的，不过地上的石头可以扔。
“狼子野心觊觎我国，还敢这么嚣张，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打死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杀了他们！”
“……”
开始声音还参吃不齐，到后面，就统一成了“杀了他们！”
城楼边上站满了华南城的百姓，大概也有三四百人，声音震天，愤怒的情绪加持，声音像是有上千人，振聋发聩。
百姓的愤怒让中间那些被压着“观看”的人都心虚起来。
他们虽然不是奸细，但他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能让人愤怒，让这些百姓愤怒。
他们怕了。
副官并没有应他们所求现在就将人杀了。尽管听到那些事的时候，他也很愤怒想让人直接开枪将这些人打成筛子，但想到三姨太之前说的话，还是忍住了，让人将西洋人带下去，然后继续审问。
其实说审问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他根本内审，这些人身上也没有半点强伤痕，只是问，他们就将自己的事全部说了。
简直像是中了妖法。
副官突然生出这么个念头，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
三姨太一直都在帮他们，怎么会是妖怪呢？
副官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听着东瀛人叽里咕噜说话，然后沈凌涛将他的话翻译出来。
他们不同于其他军阀派来的奸细，他们本来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却对这个国家有着熊熊野心，想着怎样去占有这一片土地，将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变成自己的奴隶。
他们能子野心，图谋不轨，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让下面的人更加愤怒，恨得牙痒痒。
这场审判的效果无疑是很好的。
激起了整个华南城大部分百姓的对奸细的厌恶，所有人都大喊着，将那些奸细杀了！
他们心里愤怒着，对台上那些想要夺取华南城的其他军阀的奸细尚且能谅解，对于那些别国的奸细，他们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副官看到这一步，也非常满意。和三姨太预料的分毫不差。
而接下来，他还要按照她所说的，杀鸡儆猴！
所有的人都审判完了，沈凌涛和其他上来翻译的人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台上空了下来。
副官再次走上前，对那些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稍安勿躁。”
下面的人非常激动。
“杀了他们，给咱们华南城的人报仇！”
“杀了他们，尤其是东瀛人，他们都该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声音整齐有力，尽管说出来的话凶残了些，但很如他们所想。
“大家都稍安勿躁，听我说！”副官大声喊了几遍，百姓终于平静了下来。
副官心里虽然比他们还要愤怒，还有兴奋，但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百姓道，“杀，肯定是要杀的，但是各位父老乡亲，除了他们，今天还有一些人，要接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