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听到他的话,开始仔细回想今天的事。她今天才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且直到刚才前都毫无交集,他什么时候帮过她了?
难道是她曾经在无意中遇见过他?而她不记得了?不得不说,怀瑾猜中了一大半,但是随之她又迟疑了,对于这三年里的事,她能记得很清楚,不可能毫无印象,她可以肯定这三年里,她没有见过他。
而且她这些年一直待在京城里,如果遇见过这等人物,哪怕只是瞧上一眼,也不可能不记得有见过他。如果是更久以前的,她现在也不清楚了,怀瑾有点不确定,她对其它的一些事有些模糊了。
所以大约可能,她也许真忘了。她总感觉他似曾相识,而且他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似乎从前曾经见过他。但是她对于这张脸,虽然很俊美好看的让人讨厌不起来,但是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怀瑾很想搞清楚这些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对方的态度也是很模糊,一会儿像是陌生人,一会儿又看起来跟她很熟悉的样子,这些事纠结在怀瑾的脑中,实在是让她有些头痛。
“你帮过我什么?还有,我们以前有见过面吗?”怀瑾很想知道这些事,同样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如今对方就在面前,她何不趁着这个时候问一下呢?怀瑾是这样想的。
风儿阵阵吹,空气中带来一阵凉意,在无人而没有灯火荒废的街道上,俩人相对而站,眼里像是只有彼此的存在。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身在何地,连风带来吹在身上的冷意也一同尽数被他们忽略了般。
在只有月色的照耀下,除此以外无任何光亮,有着古朴雅致的气息的街道上,在一片黑暗中,隐约为它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怀瑾问出了这个问题后,内心就突然有些不太怕了,不怕担心周围是不是有鬼,她一向对于这种事有些疑神疑鬼的,而且这也是她的弱点之一,她有点怕这种东西。
毕竟现在是晚上,周围又是这种气氛,尽管她一直在忽视周围的环境,但是越不想,就会越来越在意。没有哪个姑娘家会不怕鬼神,至少她就是这样,以前在山中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害怕,晚上也极少出门。
主要是他们都说,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而且为官不仁,常有无数无辜的人丧命。那些人死去后,凶手仍旧在外逍遥,死去的人生前就有着怨气,每到晚上就吸收阴气,然后在某一个地方,它们就会现身。
因为她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所以好奇心挺深。而且师傅说的话都有道理,她不认为师傅说种话会是在骗她。还有师兄,也这么说过。
总之,如果现在有人拿着这些事站在怀瑾的面前,特意吓她的话,那么她脑中的那根筋可能会崩。吓她的人无论有什么目的,到那个时候也成功了。
“我帮过你可不止一次了,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惹上了一些小麻烦,而且现在还没有发觉。你倒是发现了,但是连是谁对付你的,你都不知道,还把罪名指给了无辜的人,可真是让人心寒。”他一副彼为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极自然的垂下了眼眸,说话的时候还不自觉轻晃了一下头。
对于她最后的问题,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微眯起眸子,摇头,道:“我们没有见过,今日才初次见面。”
这也并不是很重要的事,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这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不会提起以前的事,正如他刚才说的从来都不回头,自然也不会去看过去的事。
而且就连当事人都记不清,他何必还要提起过去让人回想起来呢?他还是喜欢一切放任自然的情况,没有人刻意的安排生活的所有事,那是独属于自己的自由。
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有时候,就算知道了一些事,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反而还会徒添麻烦。
其实这也是算怀瑾意料中的回答,只是当她真的听到眼前的男人亲口说跟她没有见过的时候,她也无法表达出自已的感受是什么样。
没见过也好,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根本就没有见过,又何来认识的熟悉感。可能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居然看谁都觉得熟悉。
怀瑾在听到那番回答后,就意刻压下了心中所有关于对这件事的想法,还有那一些莫名的异样感。她也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了,费心费力也费时问,而且对方看起来可不是能任意招惹的人,她也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她可不想遇上一些莫须有的麻烦。
这其实现在对她说也无关紧要,她把这些小事都丢在一旁,问不出什么就不问了,反正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她就将这些事抛在脑后面了,也落得当下内心轻松些,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她也不会再提起来了。
只是,他说的帮她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遇上麻烦了,而且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觉。听到他前面说的话,她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心中暗思绪,这实在有些不可能。
从另一个方面也是表面上来说,这是在怀疑她的实力。明明她一直都保持着警惕,事事严谨而细心,她不信如果真有人要对付她,会不显露蜘丝马迹,她不可能不发觉。
表面冷静,但是骨子里有一份倔强和不服输的怀瑾,他的话对于她来说,无须是在挑衅她的自尊,她不能接受。
她的脸色如平常,即使心里并不太开心,但是面上未显出半分。只是语气有些出卖了她,她道:“总感觉你话说太过任意了,有些不负责任,很难让我相信它从你口中说出的可信度。再者,我不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遇上麻烦,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不可能发现不了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有没有冤枉你也没有下定义呢。我一向不会与人结仇,极少有人要对付我。要对付我的话早就对付了,不可能我今天才到这儿,才对我动手。你说你帮过我,那么你帮过我什么事?我愿闻其详。而且,最有嫌疑的是你。”
怀瑾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而且她现在还能平静的站在这里跟他讲话,也在听他如何解释,这对于她来说,很难得了。毕竟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他动的手脚,但是心里某个地方告诉她,他不是这样的人。
也可能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太不平凡了,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而且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在她刚才已经中了药失去力气的时候,要对她做什么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迟迟未对她动手。
这便是理智与情感的交战了,她是内心一半信又一半不信。其实也可能是她又打不过他的原因,如果他要对她做些什么的话,无需施这种暗招,毕竟他看起来虽不像是个好人,但又像是个正人君子。
所以她现在不是站在原地吗,她没有动手。她相信,就算她不一定能打的过他,但虽是下死招,对方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定会重伤。
所以她在等他的解释,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她主动向后退了一步,也给了他一次机会,毕竟,她也并不想两人都两败俱伤,都讨不到什么好,而且如果他又真的是无辜的。
他说他帮了她?那好,那么她就听听看,他帮了她什么?许怀瑾静静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是轻揺头,夜色朦胧,连带着他的眸子也染上了一些朦胧,使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他轻笑了一声,合上了折扇放下了手,他的眸子从她身上挪开,不再注视着她。
但他的视线似是在看着她的身后,但又不是看着那个方向,而是在平移视着远方。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全部都回来了?这是我第二次帮了你,而第一次就在客栈里。如果不是我,你体内的毒性可能就会相冲,它虽不会让你有任何生命危险,但是能够让你神智变的模糊,而且会勾起心中深埋的感觉并且加深。最后,武功会尽失,不会失去全部,但是也足够成为废人,然后,任人宰割了。”
“你说我体内有毒性?你莫不是在哄我开玩笑?”许怀瑾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仿佛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不知是在质问他还是在问自已。
他漫不经心抬了抬眼皮,歪着脖子看着她,道:“你这人真是容易想多,但是不该想的想挺多的,该想的又想的少。就是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所以我才会好心帮你,不然待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出了事无法挽回了。你认为我要对付你,但是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针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不过是善心一次罢了。不然你如今不只是暂时失了力气而已,那是因为我给你闻了解药。骗你?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你若不信,你不是恢复了些武功吗?你一自查便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