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又叫许言,此刻眼神满是复杂看着房间内床上的人。他站在这里己有片刻,在丫头第一时间去书房通知他的时候,他立刻动身急忙过来,他和丫头一起去找太医后,一起和太医一块来。
只是也不知道他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他抬手打断了丫头的通报。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字一句,看着所有人都在一起,对着他的大女儿嘘寒问暖的景象,他敛下了眼眸。
心中已是百般迁回的紧张,他其实是有些怕一个人面对这个失踪了这么久的女儿,怕她问他那时为何不要她。虽说他能够对着任何人滔滔不绝铁齿口才,但是要对着已经出落着跟正妻几近一模一样相似的外貌的怀瑾,他就无法违心撒谎,说不出话,再好的口才,也是己堵了在喉咙里,他苦笑不己。
有些感慨,一转眼时间过的太快,她的女儿已经出落的这么大了啊。刹那间,许言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从前正妻还在的时候。
他不是抛弃了她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她。当年夫人逝世,他悲痛不己,朝中又出了事他不得不去处理,也就忽略了怀瑾刚失去娘亲,怀瑾被外人欺负的狠,笑她是没有娘的孩子,后来一次严重的事有人救了怀瑾,说想收她为徒弟让她武功。
然后当他处理完所有的事,终于有精力处理家里的事后,却发现怀瑾就这样失踪了。那人带走她后没有留下任何方式,从此像是消失不见,一失踪就失踪十余年。
据那时在场的下人说,那时怀瑾哭着要找父亲。许言已经年龄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只想一心做人上人的毛头小子,回过头,才发现自己错过太多,无法挽回。
想到那时候后因为妻子逝世,悲伤难忍由于自己有意的忽视,造成了他的女儿受尽欺负,然后消失不见。鼻子一酸,许言握拳抵在鼻子下面,差点哽咽哭出声。
一旁的太医同时也是许言好友,看见了许言的样子,他们关系很好,当年的情况他也知道。他安慰拍了拍许言的肩头,也是苦了许言,也苦了那个孩子,当年的朝中发生的事太大,他感叹般摇摇头,天意弄人。
他们都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明明他们没有弄出动静。
太医不由感叹道,“真是一个感知敏捷的孩子。”
却不想他这话竟让一旁的许言红了眼框,这孩子感知敏捷,也有着超强戒备力,这些年是受了多少苦。
他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被屋内的人发现了,他只好就这般进去了。
“让一让,让我为她把个脉先。”
听闻这话,众人纷纷退步,许露珠也让了位子出来,跟母亲站到一旁,让太医提着药箱过来坐到怀瑾旁边,他闭眼凝神细细把脉。
怀瑾的视线在太医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停留在许言身上。
他的脸很是俊美,虽然有了胡子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怎样风华绝代让无数女人倾情的男人。只是可惜,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好男人,却并不对她的娘亲专情。
怀瑾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二夫人三夫人,以及还有她们的女儿一眼。再也不看他们任何一人,倚在床上独自垂下眼。
她的心突一瞬间变的平静了,不是她忘了小时候的事,只是不愿想起来。在山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更是将这事抛弃在了脑后。
“嗯……脉象平稳了,只要注意保持开心的情绪就无妨了。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前阵日子心大恸,又怒火攻心体内失调,加上了淋了雨病来如山掉,幸好发烧了几日照顾的很好,昏迷了几日后体内自我修复己完,所以没有大事了。”太医说道。
怀瑾睫毛抖了抖,随后睁开眼,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大医捋着胡子,心算着日子,随后答道:“大约五六日了,昨晚你才被找回来,今日才清醒,真是天注定啊,上天让你回到你的家了。”
“我竟是昏迷了这么久么,怪不得还奇怪自己一瞬间来了京城。”怀瑾喃喃自语道,随后她望向太医,问道:“是谁带我来了京城?”
“这……我并不清楚。”太医摇头。
“是我带你回来的,昨日参加完宫里宴会,正欲回京,马车却在半路坏了。我是在一个医馆找到你的,那时候你依旧在昏迷只是还有些低烧,老板说你是前天晚上来的,说带你来的那人说,是不小心马车撞倒你。你高烧不退,又不知你是谁,你说你的家在京城,那人就帮你一边看病一边带你来京城。但那人有事,只得将你寄在医馆,让你醒了想起来,自己回家。”
许言感慨不己,又道:“你长日不醒,可把老板吓坏了。幸好我遇到了你,你跟你娘长的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杨梦嘀咕道:“这么曲折,而且也太巧了吧,莫不是假的,有意的吧。那个人是谁?是男人么?”
二夫人瞪她一眼,“闭嘴,不许乱说!”
怀瑾沉默,她不发一言,也不回应一句。
“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许言见她不回应,心下微酸,“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怀瑾你……”
听见他唤她名字,怀瑾抬眸看向他,表情淡漠,但是又想听他说什么。
许言的声音有些紧张,他说。
“你能原谅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