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陷入到了可怕的安静之中。
景陌衍坐在沙发上,双唇紧抿,听完宁小苏的事情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宁小苏没有杀人。
随后,厉池告诉他,警察并没有找到尸体,也就是说,人现在是在失踪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只需要控制嫌疑人的出入范围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将人带到警察局。
但是宁小苏却选择跟警察走,说明这人的确不是她杀的,而且她可能意识到这是一个局。
至于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等她亲口告诉自己了。
一想到厉池说,宁小苏在临走之前,让人来找自己,景陌衍的心理竟然产生出一种异样的骄傲感,那种骄傲感比拿到了世界第一还让他觉得满足。
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确确实实的需要。
“先生。”沈姨端上一杯花茶,放在景陌衍的面前,担忧地看了一眼门口,“就这么把厉池放走了?万一他要是把你的秘密说出去,那可怎么办?”
景陌衍喝了一口茶,顿觉得胸腔也暖和起来了,不再像是看到宁小苏走的那一刹,觉得整个胸脯都是冰天雪地。
“放心,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对他没有半点儿好处,厉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反倒是沈姨……
景陌衍转头,深深地看着沈姨,说道:“沈姨,谢谢。”
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沈姨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景陌衍说了什么,手指颤颤巍巍的,眼眶瞬间被泪水模糊。
景陌衍起身,交代道:“我要出去一趟,家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拎起外套就出门。
沈姨连忙追了出来,声音还在发抖:“先生,换套干净衣服再出去吧。”
景陌衍摆摆手,身子已经钻进车里了。
不行,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就想马上见到宁小苏。
……
警察局。
往常只留了几盏灯的警察局,今夜却灯火通明,所有人对着玻璃镜子后面的宁小苏一筹莫展。
他们利用车轮战战术,一个一个上阵逼问,就是为了熬宁小苏,熬到她崩溃为止。
但是现在,宁小苏没有崩溃,他们反而要崩溃了。
“亨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人提议道,“我看还是等明天继续审吧。”
“对啊对啊,反正现在尸体也没找到,就算我们有100种方法,她只要死咬住这一点,我们也无法撬开她的嘴。”
“最可怕的是,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再这样下去,她不疯,我们可能都要疯了。”
他们可不想要做下一个潘多。
亨利无奈,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对亨利说道:“我叫摩尔,是州里来的警察。”
众人顿时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可是上司。
亨利也不敢耽误,说道:“摩尔警官,您好。”
“废话不多说,这个案子已经转到我这里来了,”摩尔将转接书递给亨利,问道,“嫌疑犯现在在在审讯室吧?”
亨利点点头,但同时又觉得很奇怪,这件案子怎么会惊动到了州里呢。
而且不到一天时间。
摩尔说道:“带我去见她吧。”
亨利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带着摩尔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一开,走廊的灯光立刻漏了下来,落在了宁小苏的半张脸上。
她的另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
摩尔冷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恶魔,简小姐让他来,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来破案的,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把她解开。”摩尔命令道。
宁小苏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摩尔,有些疲惫了。
今天,光是审讯她的警察就不下十个,所以再来一个,对她来说,也毫无触动。
只要他们不敢真的动刑,她还是挨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这个警察又要玩什么花样呢?
亨利也有同样的疑惑:“警官,您……”
“别问,按我说的去做就对了。”摩尔不近人情地说道。
亨利无奈,只好解开了手铐脚铐。
等亨利弄完一切,摩尔立刻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宁小苏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抵去,他的力气很大,揪着她的头发,几乎要将她的头皮都揪掉。
宁小苏到吸了一口冷气,死死地咬住牙齿。
摩尔冷哼:“没想到还是块硬骨头,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骨头有多硬。”
说着,摩尔提着宁小苏的头砰砰砰地撞墙。
宁小苏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几乎要炸开了。
头皮的痛瞬间被这巨大的疼痛吞噬,变成不足为奇的小疼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等亨利反应过来的时候,摩尔已经提着宁小苏的头撞了十几下。
撞了半天,宁小苏愣是半天不吭声,死死地抵着牙。
亨利看着她铁青的脸,如果说初期的审讯已经对她的心理素质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此刻在挨打之时还能做到闷声不吭,抵死不从,唯有敬佩二字才能描述他对宁小苏的感情。
这女人太坚韧了,她甚至比大部分的男人都要坚韧。
摩尔见她一声不吭,丝毫没有得到快感,他撸起袖子,冷笑道:“好呀,不叫是吧,好好好,一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
说完,摩尔喊来亨利:“给我一把刀。”
宁小苏的脸色惨白,耳边嗡鸣,只能隐约听到摩尔要了一把刀,她不知道这个变态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杀了宁小柔。
因为宁小柔根本就没有死。
她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住下嘴唇,就算是疼死,也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亨利不敢不从,掏拿了一把水果刀给摩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警官,你要刀做什么?”
摩尔嘿嘿一笑:“亨利,你知道华夏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吗?”
亨利见他笑得这么邪魅,直觉这不是好玩意,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说道:“不,不知道。”
摩尔笑得更邪恶了:“嘿嘿,就是一刀一刀地割,直到死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