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冠源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补充一句，不然会显得太另类。
程雅宁听了觉得也有点道理，一开始任何人摊上这种事，心里应该都会不舒服。
可是，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一般的为难那也无可厚非，可后面做的事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到了那种程度，怎么能说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那么做呢？那样的程度真的是用糊涂事就能轻易带过的吗？
“那你实话说，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程雅宁抬头看着苏冠源，一脸的认真与严肃，“如果你愿意，就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说清楚，若不愿意，我也不免强，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说出来也没什么，既然做都做了，我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苏冠源没有拒绝，程雅宁的要求，而他的答应也早在程雅宁的预料之中。
也许是因为她是程嘉敏的女儿，所以才会对程雅宁格外优待与照顾。
就从谈话之前，还贴心的准备了许多点心跟牛奶就可以窥见一二。
苏冠源也是个绅士的人。
程雅宁能清晰的感受到，苏冠源次提起她母亲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看来当年他对自己的母亲确实是真爱。
不过后来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苏冠源做出了如此改变？
苏冠源正襟危坐的像小学生一样，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当年的过去。
“刚开始，宋博处于创业阶段的时候，我让人故意去给他使绊子，逼得他的公司几近破产。”
“你应该知道，不管是当年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完全无法与我匹敌，当年我只要说一两句话，多的是人会代替我与他为难。”
苏冠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洋洋得意的意思，反而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行为真的很幼稚，估计他也一直觉得很好笑，所以才会从没质问过我，也没跟我计较过。”
苏冠源谈起当年故意针对宋博所做的那些事时，程雅宁是生气的，垂放在身侧的手都紧握成拳了。
可是当听见苏冠源语气里的自嘲和对宋博微微的赞赏，程雅宁的手掌轻轻松开，她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苏冠源继续往下说。
当年的事情，他们家老宋大多一笔带过，从来都没有渲染过那时候的艰难，也没抹黑过苏冠源，他对苏冠源甚至很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善意。
可越是这样，程雅宁就越觉得头疼。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但没想到越是接近，事情就越是变得扑朔迷离。
“那时候不管我如何刁难她他似乎始终都是漫不经心的，无论有多少的困难和险阻，他都会咬牙忍下来。”
提起宋博，苏冠源心中其实是赞赏的，若是没有嘉敏这件事，他们两个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有些事偏偏就那样发生了，他们之间一辈子也只能成为情侣。
不过，虽然苏冠源很不愿意承认，宋博却似乎并没把她当做情敌，嘉敏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他都没有一点点可以跟宋博叫嚣的资本。
“当年他的骨头越是硬，我就是怒火中烧。”
苏冠源的想法和感受也能让人理解，会生气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连程雅宁都很少看见他们家老宋发火，只要他能做好，就绝不会多说一句，事实上很清楚，这些年，老宋身上背负着多少重担。
提起宋博，程雅宁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她好像她们家老宋啊，不知道现在她过的好不好？好像跟他说说话，和她一起开怀大笑。
程雅宁在心中暗暗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跟老宋来个视频。
等他们家霍先生把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他们就立刻飞去美国看看老宋。
“那时候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哪怕他已经穷困潦倒，山穷水尽了，但嘉敏还是要嫁给他。”
提起这件事，苏冠源的脸上多了一抹戾气。
“当时我很生气，无论身份地位我哪点不如他？为什么嘉敏非要选择他？”
“因为他们是真爱呀。”
程雅宁云淡风清的给了苏冠源一个答案，气的苏冠源吹胡子瞪眼。
“你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起来容易，却很戳人心，特别是这一脸无辜的样子，肯定是他教的，简直跟他当年一模一样。”
苏冠源气哼哼的瞪着她想当年他在宋波手底下也没捞着什么好，不由得更加咬牙切齿了。
“是吗？这应该就是基因遗传了吧。”程雅宁权当苏冠源是在夸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
“哎，你总算是笑了。”苏冠源看着程雅宁，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从程雅宁进这个房间开始，她的表情就一直很淡，淡得近乎冷漠。
甚至刚开始还有些排斥她连收货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股嘲讽和轻蔑的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得真诚而灵动。
可就算这样，程雅宁也并没有对他释放出任何恶意，反而刚才她让他喝牛奶的时候，让他莫名觉得这孩子很乖巧。
只是他的脸上一直没有笑容，这是苏冠源觉得最遗憾的事。
“以前嘉敏很喜欢笑，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他。”苏冠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程雅宁一听却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冠源居然会注意这个问题，只是他难道不知道吗？
原来她是很爱笑的，只是在面对苏冠源的时候，真的笑不出来。
程雅宁实际上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她跟苏冠源居然会有相谈甚欢的感觉。
“他一定很疼你吧，刚才我说欺负他的时候，你都生气了。”苏冠源虽然一直在认真回忆当年的事，但也关注着程雅宁脸上的表情。
“一说到你们相像，你才会开口附和一句，还笑的这么轻松。”苏冠源跟着也笑了起来，“看了这些年他把你养的很。”
“确实很好，尤其是在你的特别关注之后。”听完苏冠源的话，程雅宁收敛了脸上的笑，斜斜瞪了他一眼。
苏冠源的眉头微微蹙起，从程雅宁的这番话里，听明白了几个关键信息点。
“我没有！”
苏冠源突然坚定的说了一句。
程雅宁抬起头，幽深的黑眸里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自从我知道他们在盛京结婚定居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他们的消息了。”
苏冠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