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钟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是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着叶欢不高兴了。
叶欢见他摇头,把拿到手上的红薯又塞回来钟寻的手里,起身要走。
钟寻立刻抱住了叶欢的腿求饶:“请老婆大人明示。”
叶欢被她抱着,也走不了只能乖乖坐着。
“好,你要明示是吗?我问你,那辆车为什么在摇晃?”
叶欢抬手随手一直,钟寻转过头顺着叶欢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不远处一辆车在摇晃,而且摇晃的幅度还挺大。
钟寻脱口而出:“老婆,che-震。”
che震两个字说出来时候,钟寻对上叶欢冰冷哀怨的眸光,心里莫名的骤然一痛。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起身不管叶欢愿不愿意就把叶欢抱进了怀里。
“你知道那两个对我来说像什么吗?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捅在我的心上,我好难过,董事长就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让董事长活过来,我哪怕受再多的委屈指责都没关系,可是董事长没了,她是被我害死的。要不是因为我,安家不会用那么龌龊的手段。”
叶欢被钟寻抱在怀里,一边哭,粉拳一边狠狠的捶打钟寻。
“知道了,我错了,我是混蛋,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钟寻只管搂着叶欢,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因为那些委屈都是拜他所赐,是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
“没事了,都是老公的错。”
叶欢哭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
靠在钟寻的怀里,吃他给烤的红薯。
老公道歉了,事情过去了,她不能揪着一直不放,那样以后的日子谁也不能开心,谁也得不到真正的解脱。
钟寻一边给叶欢剥皮,一边语气沉沉的问道。
“叶欢,我爸爸去世前有没有说什么?”
叶欢怔了一会儿,目光看向黑压压一望无际的江面,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董事长,一直在说叶欢,叶欢你要嫁给钟寻,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叶欢说完,眼泪再次湿了眼眶。
钟寻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自责,难受了起来。
他因为方琳恨了钟天成一辈子,恨他背叛了家庭,背叛了母亲。
可是到头来,他居然是方琳和钟天成的儿子。
现在想来,他就是个傻瓜,就是个笑话。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恨了他们一辈子。
他现在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恨下去,有什么资格再继续恨下去。
该恨的人是钟夫人,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就连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也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钟寻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哀怨,语气凉凉的说道:
“他临死都在为我着想,可我却一直在恨他。”
叶欢提到董事长,吃进嘴里的红薯都变成了苦的,转头目光深深的看着钟寻问道:
“钟寻,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莫叔为什么要帮安家?为了钱吗?他都的了绝症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叶欢的疑虑钟寻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莫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现在还来纠结这些除了徒增伤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老婆,别想这些了,我们回家。”
钟寻突然蹲在了叶欢的面前,让叶欢爬到自己的肩膀上,叶欢愣住了:“你干什么?”
“你的脚都被鞋子磨破皮了,我被你回家。”
钟寻理所当然的说着,叶欢心里一阵感动。
刚才赌气走太快,也走的太远,她的脚后跟的确磨破了皮很疼,但是她并没有让他知道,他却细心的发现了。
“不要了,我最近长胖了。”
“没事,老婆大人请上轿。”
钟寻轻松的坚持着,叶欢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爬了上去,把头靠在钟寻的耳边轻轻的在他耳边说话。
“老公,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会不会一直这么宠我?”
“会,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专门用来宠你。”
钟寻想都没想,笃定坚决的回答着。
那话那么甜,比蜂蜜还甜。
钟寻背着叶欢走到了卖红薯的老大爷哪儿喊了一声:“大爷您的小推车还您了。”
大爷乐呵呵的笑着,不断的给钟寻和叶欢鞠躬,咿咿呀呀的想说什么,最后只用手比划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钟寻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哑巴。
叶欢看到钟寻买光了哑巴大爷的红薯,心里感慨不已,由衷的在钟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表扬道:“老公,你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钟寻很冷漠,从来不会向任何陌生人表现出善意,即使有心帮助也是不动声色。
可是,现在的钟寻更愿意去表达,表达自己善意,表达自己感情。
就好比,他现在的甜言蜜语已经让叶欢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因为我有你,有你我就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我,有人需要我,我就会觉得世界美好了,人生也该是美好的。”
钟寻的情话,现在是说来就来。
叶欢很想不被他感动,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点理智的,但是她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司机的车就在附近,钟寻一直把叶欢背到车上,到家了也没让叶欢的脚落地,直接把叶欢抱进了房间,亲自去拿医药箱给叶欢处理磨破皮的脚后跟儿,再把叶欢抱进浴室。
叶欢一连好几次提醒钟寻,她没事,她自己可以,让钟寻出去。
可是钟寻坚决不出去,说她的脚不能沾水,他要帮她洗。
“我不要,钟寻你这是想趁机耍流氓?”
“老公对老婆耍流氓也不犯法,没关系。”
钟寻不由分说就把叶欢放进了浴缸,很小心的把她的腿放到了浴缸边沿,不让她的伤口沾水。
叶欢看他如此认真,好像目的真是要照顾她,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她真的很不习惯,洗澡有个男人看着,死活不肯脱衣服。
钟寻挑眉,邪肆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夫君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不要,钟寻你给我出去。”
叶欢最终倔强的从浴缸里爬起来,也不管脚上的伤,只想着把钟寻推出去。
可是自己那身白色的薄如蝉翼的晚礼服,浸湿了水后,基本相当于没穿。
本想去推钟寻的,又慌慌张张的顾着自己的尴尬走光的部位。
钟寻作势离开,可是心里却早已心神荡漾。
如此娇妻就在眼前,他有病才会就这样离开吧。
叶欢刚刚放松警惕,钟寻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浴缸里水花四溅,叶欢错愕的尖叫声被钟寻狂热的吻封住了,两个人一起沉入水里。
像两条寻找了彼此很久很久的鱼,终于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