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双胞胎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心电感应,另一个婴儿床上熟睡着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猫叫般的哭声,猛然间刺痛安遥的执迷不悟的神经。
她猛然松手,在婴儿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抱起来那个差点被她掐死的孩子。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阳台晒孩子衣服保姆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着安遥苍白的脸色惊慌失措。
“安小姐,孩子怎么了?”
“没事,孩子就是饿了,笑笑饿了。”
安遥说话的声音在颤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安小姐,孩子给我吧,让我来哄她。”
安遥失魂落魄的把孩子递给了保姆,保姆看见那个孩子青紫色的脸吓了一跳,赶紧把孩子放到床上平躺。
“这孩子是不是憋着气了?脸色怎么都青了?”
保姆一边说一边轻轻按压还子想胸部,给孩子做人工呼吸。
安遥在一边站着,攥紧了拳头不知所措。
“她,她没事吧?”
安遥担心的问着,保姆反复按压了几次后,孩子终于发出两声猫一样的叫声。
保姆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安遥也如释负重。
她刚才真的是疯了,她差点就真的掐死了那个孩子。
她不敢想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死了的后果,钟寻一定会杀了她吧。
“安小姐,你别担心,孩子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两个孩子,两个保姆,吃饭的时间,睡觉的时间都是轮流看护的,刚才保姆到阳台给宝宝晾衣服去了。
保姆是看到了安遥进来的,妈妈过来看孩子天经地义,她怎么也想不到妈妈会对孩子下手。
安遥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离开,生怕被保姆看出破绽。
可是她走后,保姆深深送了一口气,给安遥的母亲打电话。
“喂,安夫人,钟先生又把那个叶小姐给接回来了,而且对那个女人还百般纵容,那个女人都骑到安小姐的头上了。现在安小姐的情绪很不对劲儿,她刚才差点儿都把孩子给憋死了。”
电话那头的安晴,听到这样的话,气的脸都绿了。
可是,现在生气有什么用?
越是这样,越是要沉得住气才行。
她又叮嘱了保姆几句,让保姆务必看好安遥,有什么事及时向她汇报,她自然不会亏待她之类的话。
保姆连连点头称是,匆忙挂了电话。
......
吃过晚饭后,叶欢和钟夫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
钟夫人靠在叶欢的肩膀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看到开心的地方更着电视里一起哈哈大笑。
叶欢也跟着她一起笑,看喜剧,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让她暂时从阴霾里走出来,什么都不想,只需要开心的傻笑就好了。
钟夫人吃完第三包薯片的时候,还找叶欢要。
叶欢觉得自己不能太纵容她了,摇头坚决不给。
钟夫人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耍赖,非要吃。
叶欢看着钟夫人失望的样子,又不忍心。
俨然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钟寻要吃薯片,钟夫人坚决不让。
钟寻也耍赖撒泼了,到最后还把叶欢拉出来当挡箭牌,说是叶欢要吃,钟夫人才妥协,给了他们俩两包薯片。
现在的时光好像颠倒了,叶欢有点触景生情。
最终妥协,让钟夫人再吃一包薯片。
钟夫人拿到薯片开心的不得了,抱着叶欢又亲又啃的。
一回头看见钟寻站在他们身后,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把钟寻拉倒自己身边坐下。
“寻寻,这个薯片是你最喜欢吃的,妈妈给你留着。”
钟寻的心咯噔一下,小时候他的确最喜欢吃这个味道的薯片,可是现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碰过这些东西了。
“来,吃,你一块,叶欢一块。”
钟夫人兴致勃勃的从袋子里掏出一片薯片递到钟寻的嘴里,然后又递到叶欢的嘴里,看着她们俩吃,她就那样一脸幸福的笑着。
叶欢其实也有很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嚼嘴里味同嚼蜡,复杂的情绪再次崩溃,借口上洗手间落荒而逃。
往事不能回忆,回忆起来灼伤人心。
她们都长大了,他们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她在洗手间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洗了一把脸才出来。
一出洗手间,就看见钟寻堵在门口。
钟寻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冷沉沉的问道:“哭了?”
叶欢没有应声,推开他朝客厅走去。
钟寻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霸道的将她壁咚在墙上。
“叶欢,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不要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你是逃不掉的。”
“钟先生,你这么在意我该不是爱上我了吧?我那么脏,你还是爱上我了?钟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贱,到底我们俩谁贱?”
叶欢冷蔑嘲笑着他,不屑一顾的翻了一个白眼。
“爱?叶欢,你想多了,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就算我不要了,我也不会让别人带走。”
钟寻冷漠耻笑,每个字都像刀子。
叶欢不屑,抬腿狠狠顶了钟寻的要害。
钟寻猝不及防,疼的拧紧了眉头弯下腰去。
叶欢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屑的说了一句:“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钟寻疼的冒汗,可是完全拿叶欢无可奈何。
没错,叶欢说的没错,他就是贱。
把她接回来,是让给自己找虐的吗?
刘姨路过看到钟寻那么一脸痛苦便悄悄问叶欢:“少爷怎么了?”
叶欢淡定的撇撇嘴说了一声:“报应。”
刘姨似懂非懂的笑了笑,也不敢过去问钟寻到底怎么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看不透。
......
晚上,叶欢还住自己的房间,安遥就住在她隔壁的主卧。
她犹然记得新婚夜那晚的时候,钟寻和安遥在隔壁的房间激战的情形。她还去给他们俩买了TT,现在她依然要和那个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只不过,她再也不会那么贱去给他们买TT了。
她再也不会卑微低贱的去挽回她心目中所谓的感情,那些东西根本在有些人眼里分文不值。
心里虽然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在意,不在意。
可是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在想钟寻今晚睡哪儿?
现在是不是应该已经在甜言蜜语的哄安遥了?
安遥应该现在也已经在钟寻的怀里撒娇了吧?
渣男,贱女。
叶欢在心里骂了他们俩一百次,但是隔壁依然安静着,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
假如有发生什么,安遥不会隐忍着不出声的,她那种人肯定要叫到全世界的人都听的到。
叶欢又想到了刘姨的话,刘姨说安遥虽然睡在主卧,但是少爷就没回来住过。
所以那天她在酒店才会那么巧碰到钟寻,幸好是碰到了钟寻,否则的话她和方哲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天钟寻把她从方哲的床上带走,她原本以为钟寻不会放过她了。
她以为那天晚上,她会被钟寻摧毁,被钟寻撕碎最后的尊严。
可是,钟寻却什么都没干。
到底那天她睡着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她在方哲手机上看到的信息,有人约方哲在暗夜酒吧见。
那个人到底谁?
方哲到底和车祸的事有没有关系?
她正在走神回想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一切时,突然有人敲门。
叶欢心里一惊,莫名的紧张。
这个点儿,该不会是钟寻吧?
他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要......
她下意识的拉紧了自己的被子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