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做苦力?”一听到码头上做工,表少爷的脸就垮下来了,他站起来,以目光指责着孟若卿的无情。
“恩?”孟若卿凤眸扫过去,表少爷立刻就怂了:“没事,没事,不就是苦力吗?我做,少爷我有的是力气!”
“明早卯正,若是没在码头看到你,你知道后果。”孟若卿警告完表少爷,才走到将军夫人身边:“娘,衍儿在家里,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好。”将军夫人点点头,将孟若卿送出了府外,一直等到马车远去,这才转回府去。
表少爷一脸哀伤的望着将军夫人,希望将军夫人能够做主免去他去码头做苦力的事情,可将军夫人只是看了表少爷一眼,便转身走了:“我去看看青樱。”
“是!”纪若轩应了一声,然后跟着将军夫人的脚步,往后院走,表少爷见纪若轩也不搭理自己,立刻走上前去抓住了纪若轩的手:“我的好表哥,你行行好,帮帮我呗。”
“我妹妹向来说一不二,能做她主的如今也在边境,所以,你懂得。”纪若轩看着表少爷吃瘪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想要放天大笑,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听到纪若轩的话,表少爷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哀怨的叹了口气,就连回后院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孟若卿刚回到家,忠伯便迎了上来:“夫人,您回来了,钱公子已经在花厅等候您许久了。”
“钱百胜回京了?”孟若卿停下了脚步,挑了挑眉头,问一旁的忠伯。
“说是今早到的,从酒坊那边赶过来的。”忠伯打开伞,一边陪着孟若卿往府里走,一边同孟若卿说道。
“哦。”孟若卿点了点头,又与忠伯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很快便进了花厅,忠伯收了伞,便退下了。
“若卿,你接下皇商一职了?”见到孟若卿进来,钱百胜立刻道。
闻言,孟若卿的眉头微微一皱,此时分明是今日在聚贤楼才定下,怎得连钱百胜都知道此事了?
见孟若卿一脸疑惑,钱百胜才道:“皇榜都已经贴出来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梦若卿一边回答,一边思索着慕容悠的意思:“竞争皇商的有哪些人?”
“城北胡家,金陵西门家,还有城东洛家。”钱百胜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曾去信问过朱文渊,朱文渊全听你的意思。”
“等等,你说的西门,是当今皇妃的西门?”孟若卿从钱百胜的话中捕捉到西门一词,忍不住问道。
“正是。”钱百胜点点头:“我本以为皇商非西门家莫属了,没想到,竟落到你头上了。”
“这里面似乎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是西门家之女,为何又变成了外祖父的义女?
“听说西门玥是以李先生义女身份从李先生府邸嫁出去的?”钱百胜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拧着眉问孟若卿:“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孟若卿耸了耸肩,表示此中隐情,她丝毫不知,如今也只能去问问外祖父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对了,你们钱家在北境可有势力?”孟若卿此时不打算去管这些事情,如今重中之重还是北境的军备物资。
“没有,以前北境虽无战争之忧,可是流匪太多,粮食又极是引人注目的东西,我家腾不开手,便没想过往那边发展。”
钱百胜摇摇头,面上而有些凝重,如今孟若卿既然已是皇商,北境那方面还是要考虑起来:“不过我记得西门家在那边是有些人脉的,似乎他们祖上是从北境发家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孟若卿微微一笑,她似乎已经知道一些原因了。
“想必西门家失了皇商一职,想要他们协助我们发展北境贸易是不可能了。”孟若卿支着脑袋思索着。
“听说西门家主是睚眦必报之人,如今他不但没能得到皇商之职,还赔进去一个女儿,不找我们麻烦已是谢天谢地了。”钱百胜瞪大了眼睛望着孟若卿,他倒是没有想到孟若卿心居然这般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孟若卿好不曾怕过谁呢!”孟若卿倒是没觉得这些问题有多难解决:“你从金陵回来?老夫人身体如何?”
“好的很,有的是力气追在我身后,催我成亲呢。”一提到自己的祖母,钱百胜就觉得头疼得很。
“你家那位不安分的后母呢?你们两家住的太近,不是好事!”孟若卿忽然想起那位钱夫人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
“有我祖母在,大约是翻不起风浪来的。”钱百胜眸光冷淡了几分,望着地面的青花石板,幽幽的说道。
“那就好。”对于钱老夫人的能力,孟若卿还是很相信的,她点了点头,又同钱百胜说起别的事来。
慕容悠刚将皇榜贴出去,西门玥便匆匆来了:“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慕容悠朱笔在奏折上滑过,头也不抬的免了西门玥的礼,又接着问道:“爱妃来找朕,可是有事?”
“皇上,皇商一职,为何落在了魏家?”见慕容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西门玥心中一紧,竟有淡淡的苦涩蔓延上来:“当初,皇上不是已经将皇商一职许给我爹了吗?”
“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妇人能插手的?”听西门玥这般说,慕容悠有些不高兴了,他放下朱笔,目光冷淡的望着西门玥。
“臣妾自知妇人无权参政,可是皇上,您别忘了,魏家的魏将军如今远在北境,家中只剩魏夫人,可她也是女子,不是吗?”西门玥眉间染上淡淡的忧愁,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同了,他不再是自己当日看到的那个人了。
“你与她是不同的。”说道孟若卿,慕容悠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他低下头来,将眸中不经意流出的温情掩盖下来,不让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