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样合适吗?”将军夫人还是有些不安,毕竟父亲已经离开朝堂良久,若是再搀和进朝堂之争中,恐会引起帝王不满,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我女儿,那臭小子是我的女婿,我为他出头,有什么不合适的!”李先生脸色很是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极其不善。
前几日在魏家庄的时候,他还在与朱文渊说这些人虽然都急功近利了一些,可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如今看来,他还是天真了!
“可!”将军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先生一把打断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安心在家吧。”
说着,李先生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便大步往外走去,将军夫人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抬头望着天空,心中不断祈祷着,若此次劫难能够安然度过,她一定带着儿女们远离京城,过些平安喜乐的生活。
第二天,李先生便一身白衣上了朝,皇上见到李先生,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他刚将宁柏松收押与刑部大牢之中,李先生便匆匆回来了,这不得不让他有一些不好的猜测。
可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皇上对于自己这位老师,心中还是极为尊重的,他亲自从龙椅之上下来,给李先生问安:“先生,多日不见,身子可好?”
“不大好!”李先生作为帝王之师,在面对皇帝的时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皇上留下,他沉着脸,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先生,可是遇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您与朕说,朕一定为你做主。”皇上心中不满,可在大臣的面前,却也将话说的非常漂亮。
“皇上!”李先生忽然跪在了地上:“我女婿在潼关打仗的,为的可是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在李先生跪下的时候,皇上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在听到李先生说的话之后,皇上却是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潼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纪将军自然功不可没。”
“既是功不可没,为何朝廷还不能将军粮物资准时送到潼关去,要不是骠骑将军妻子联合聚贤楼楼主在背后鼎力相助,潼关将士们早就饿死了!”李先生声泪俱下,控诉着朝廷的无情,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虽然军粮被劫走过一次,可朕还是让户部联合兵部,早就将潼关的粮食物资运往潼关了啊?”皇上被李先生的话说的一头雾水。
“既如此,纪将军为何会给我小女写信说潼关从未收到京城送去的粮食物资?”李先生一边说,一边将纪将军夹带在家信之中的信件双手呈上,交与皇上。
皇上狐疑的接过信,粗略了浏览了一下之后,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看着李先生,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也不怪皇上脸色不好,在李先生此去内阁大学士之职的时候,皇上就曾向李先生保证过,一定会好好管理这个国家,可这样的事情就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有李先生将这些肮脏呈送到他的面前,皇上心中的气闷实在不能用言语形容了。
“你们倒是与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伸手将李先生从地上扶起来,而后怒视着自己的一干臣子。
“皇上,此中必有隐情,未免引起边境将士的不满,还望皇上能够彻查此事!”武安侯从列队里走出来,直直的朝着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眯着眼望着武安侯,又将目光转到七皇子的身上,老七和老四两人互相拉扯的局面,是换上一手造成的此事若再查下去,这互相拉扯的局面就彻底要打破了。
可要是敷衍了之,只怕边境将士们的心就真的可能不再向着他了,皇上犹豫了很久,终于道:“去,将九王爷请来。”
“诺!”边上的太监总管应了一声之后,很快就退下去了,随着太监总管的离开,大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其中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些人则是冷汗泠泠,他门怕是注定不能善终了,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心怀不安,九王爷还是姗姗来了。
不同平日里一身普通的常服,今日的九王爷一身四爪蛟龙的王爷服饰,他款步从大殿内进来,器宇轩昂又沉稳内敛。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他朝着大殿之上的皇上跪了下去:“臣弟参见皇兄。”
“九弟,起来吧。”皇上摆摆手,免了他的礼,对于九王爷,皇上有他的顾忌,当年最有可能登上王座的是如今的九王爷,他的九弟。
可就在父皇准备下诏的时候,这位九皇弟深夜入宫,表明了自己无心皇位之后,就翩然离去,过后五年,就没再回过京城。
待到第七年母后仙逝,他才回京,之后便一直在京城的王爷府里待着,平日里也不见他做什么正事,成日里的只知道游山玩水。
可人永远不能看表象,就像九王爷,他看着像是个纨绔王爷,可其具备的实力,绝对不必如今的他要差,虽然他现在贵为皇上。
“谢皇上!”就在皇上那千思百转之中,九王爷已经施施然起身了:“不知皇兄今日召见臣弟,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皇上摆摆手,便有太监将纪将军的家书交到九王爷的手中:“九弟,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九王爷快速的看完家书,面上也是变了几变:“虽然仅凭着一封家书,不能判断事情的真相如何,可毕竟事关潼关几万将士,此事应当详查。”
“九弟以为,何人最为合适?”皇上眯着眼望向九王爷,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奇怪,这让他有种他一直都知情的错觉。
知道皇上正在打量他,九王爷面上是半点不显,他朗声回道:“此事牵扯皇室,恐常人不能胜任,臣弟以为安怀王爷最为合适!不若皇兄将他诏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