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车辆。
霓虹灯闪烁不停,晋熙一边开车,心一边悬着。
他看了眼赌气坐在后排座位的慕容泽,他的脸色从出来开始就不是很好,现在,额头上更是不断冒着虚汗。
“我先送你去医院,小姐那里需要什么,要做什么,都告诉我,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用。”
谁去都没有用,除了他自己。
慕容泽闭上双眼仔细回忆着,慕容家的秘辛典籍里有过记载,觉醒时发生异常,身体发热,久睡不醒的处理办法。
就是用同族人的血,至亲最佳,养上三天,就会慢慢苏醒。
慕容泽抿着唇,但这个还没人试过,他心里泛起一丝担忧,身上也越发烫了起来。
“由不得你。”
晋熙以为慕容泽是在闹少爷脾气,不肯配合,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想是去到顾浅浅那里,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厉成睿的医术他承认,在帝国甚至世界上都无人可比,但是从这里到他那,少说要一个小时,他担心慕容泽的身体鬼撑不住,于是直接去了医院。
事实证明,确实如他所料。
下车的时候,慕容泽已经晕倒。
晋熙将人抱起送进了急诊室,打了一通电话至冷翊寒,说明整体情况后,并表示尽快赶到,电话才挂断,医院的医生直接拒诊。
“病人的情况即像是吃了违禁的药物,面色潮红难退,我们试过各种方法,除了刺激药物更加活跃外,无任何办法让他恢复正常,你去给他找个人疏解吧,耐力好一点的。”
“……”
晋熙坐回车里,脸色深沉。
李依云同样是去了医院,为什么她用药物就可以解决,而慕容泽非要人工不可……
是因为他的体质异于常人的原因吗?
“晋熙!”
慕容泽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他感觉自己的血管在一点一点的膨胀,好像要炸了一样。
“你要是不想碰我,就他妈的给老子找一波女人来!”
晋熙没有说话,脚下油门猛地一踩。
疾驰的轿车卷起尘土,消失在路的尽头。
晋熙手握着方向盘青筋微爆着,耳边一边是慕容泽隐忍的哼鸣,一边是慕容老爷子的警告。
车速越来越快,他恨不得直接撞上前面的渣土车。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轿车横甩停在斑马线上,车轮冒着烟,空气里散发着刺鼻的橡胶味。
“你会不会开车!你妈生你的时候脑门被门夹了,还是你脑子被驴踢了!”
渣土车司机下了车,把车门猛的一关,走到轿车前,敲了敲窗户,车窗摇下,见是个斯文的男人,底气一下足了起来,“你给我下来。”
晋熙敛着眸子,冷笑,“你是在跟我说话?”
“废话,不是跟你还能跟谁!”
说着渣土车的司机把手伸了进去,一把拽住晋熙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开车吓到我了~”
“把手松开。”
晋熙垂眸,狐狸眼里满是冰冷。
“我就不松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以往这种讹人的事情都干的多了,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个开着轿车的小白脸,一看就是个没用的家伙,让他再忽悠两声,肯定吓得直接开门下来道歉。
渣土车司机正想着等会儿要讹多少钱的精神损失费,蓦地手臂一痛,他后知后觉的惊叫出声。
这些高档轿车的车窗都是有感应的,碰到人的手臂会自然回缩,所以他才不害怕的把手伸进去,哪知道车子里面的斯文男人是个练家子。
居然废了他的手!
“给你从新组织语言的时间,你刚刚是想让我下去吗?”
晋熙勾着唇,眼底的讽刺不言而喻。
“不……不是……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要不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渣土车司机疼得一身冷汗,奈何胳膊一直被揪着,他想抽也抽不回来。
“啊——”
又是一声惨叫,渣土车司机惊喜的望着已经接回去的胳膊,心有余悸的跑回了车上。
妈的,这次碰到铁板了。
人不可貌相,果然是真的。
渣土车离开后,晋熙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心里闷着的郁气,算是消了一些。
手机屏幕忽然点亮。
一条久违的号码,让他神情一凛。
晋熙打开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你喜欢慕容泽,我要李依云,我们之间可以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这次,不需要任何筹码。”
电话另一边的观棋,淡淡道。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也不像是谈判,倒像是老朋友交心。
晋熙握着手机,迟疑片刻,目光越过椅背,他明白观棋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他们出自同一个地方,又被同一个人所赏识。
更了解彼此的脾性,还有彼此的过去。
“如果你敢做背叛老爷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小熙,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善良,放心,我不会对老爷子不利,毕竟这些年是他收养了我们。”
“你明白就好。”
晋熙没有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一路开进冷氏旗下酒店,发了条简讯给冷翊寒。
【少爷觉醒期,明早见。】
随后便将手机关机。
慕容泽迷迷糊糊间醒来数次,整个人脑袋已经当机。
连被人扔进了浴缸里都不知道。
出于本能,他把头伸了出来,呛了几口水,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慕容泽……”
晋熙抬手摘下眼镜,一手扣住男孩的后颈,鼻息靠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果要下地狱,我陪着你一起。”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
酒店房间里,慕容泽惊瞪着双眼,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活剐了。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晋熙唇边划过一抹戏谑,欺身贴近,“或者,我没有让你得到满足?”
“滚开!”
慕容泽一拳打在晋熙的脸上,尽管双腿强撑着,还是一下没站不稳。
“少爷,”晋熙搂紧了慕容泽,防止他再摔倒,一手握着他的手腕,将脸贴向他的掌心,“我有些疼,帮我揉揉。”
“你……”
慕容泽一脸的懵,到底谁更疼!
整整一夜啊,他怎么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