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砺的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抹在她发热的唇上,暧昧一点一点升温。
他们靠的太近,近到顾浅浅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她下意识想咬唇瓣,却被一根手指横在了贝齿间。
“咬唇的习惯,以后改了。”
冷翊寒撤回手,望着一小排牙印,语气冷然。
又是命令~
顾浅浅嘟着唇,发出不满的“哼哼”声,软糯糯的,像个被欺负后,依旧昂着头,傲娇的小猫。
“知道错在哪吗?”
冷翊寒盖上药膏,起身半蹲在她的身前,捉住女孩的脚腕儿,这么大的人,穿鞋子都穿不好吗?
顾浅浅垂下眼帘,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脸上投落一片阴影,心里百感交集,脑袋却一片空白。
“……”
她都看见什么了!
像冷翊寒这样如王者一般的男人,居然纡尊降贵的帮她掸着脚丫上的青草,还重新替她穿上了鞋?
天啊,一切都是幻觉,她一定是魔怔了!
“还不想开口吗?”
冷翊寒抬头,就见女孩一脸娇憨的望着自己,傻乎乎的样子,失了几分顽劣,倒是乖巧了。
“我……我不知道。”
深怕男人又上脾气揍她,顾浅浅赶紧回道。
冷翊寒勾唇,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僵直的背脊,神情彻底沉了下来。
“作为我的人,必须时刻谨记我所说的每句话,你的错误就在于,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没记着是我不对,可是我什么时候成您的人了,我可没有答应过您什么,您不要擅自做主,将我的人生都给圈死了!”
顾浅浅不假思索,直言反驳道,那雄赳赳怒昂昂的模样,颇有几分气势,她都被自己帅的不要不要的。
“妻子或者情妇,你没有第三种选择。”他的身体只对她有反应,也并不排斥,冷翊寒深邃的眸将女孩眼底的错愕锁在眼底,容不得她半分逃避。
“我既认定了你,便会倾其所有,只对你一人好,你不是想要庇护吗,有我在,容你放肆胡闹。”
顾浅浅脸红的可以滴血,她没想到,冷酷严板的冷翊寒,说起情话来是这么的厉害,她居然动心了。
“五……五爷……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冷翊寒挑眉,不置可否。
“总得先让我把试给考了吧!”
顾浅浅低垂着头,她都退了一步了,男人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不然,再提前点……
“嗯。”
冷翊寒单个音节从刚毅的唇线吐出,让顾浅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之后二十多天里,顾浅浅一门心思扎在了试卷和习题上,不管外面世界有多美,零食有多诱人,她除了晨练吃饭,整个人都埋在了复习里,雷打不动。
[浅浅,你真想考天清大学吗?]
这是童欣倩第一百四十八次问她这个问题,短信都发爆了,告诉她天清伙食怎么差了,人长得怎么丑了,老师有多鸡贼……
最后顾浅浅忍无可忍,回了句,[考不上天清,我们就绝交。]
然后那丫头,彻底老实了。
考试当天,顾浅浅依旧起个大早,晨练完洗了个澡下楼,就见冷翊寒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一起用早饭。
男人今天脸上的笑容很多,顾浅浅一头雾水,恍神时,牛奶差点喝进了鼻子里。
“五爷,您不用去公司吗?”
顾浅浅望着陪她吃早饭,又跟着她坐进车里的男人,脸上写满了疑惑,难不成他要亲自送她去考场不成?
“今天,你比较重要。”
冷翊寒说着,吩咐秦骁开车。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迟,顾浅浅这会儿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身体自然倾向身旁充满安全感的男人。
——
“王爷,已经到黎沉境内了,是否稍息半刻?”这一路风尘仆仆,路上更是艰险万分。
世人都道襄秦夙王无权无势,无才无德每日纵情酒色,可却不知即便如此,襄秦的王,夙王的兄长白霆深,依旧对他忌惮万分。此次奉旨出使黎沉,何尝不是一个陷阱。
“墨阁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冷翊寒眸中微暗,眼底杀意尽显。
“禀王爷,朝中眼线已安排妥当,静待指令。”
冷翊寒点点头,现在就差东风了……要一个人的命很简单,但是他想那个人在死之前领悟一下,什么叫绝望。薄唇微微抿起,双眸透着狠意定定的看着远方……
城门前。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浅浅,一袭素衣锦袍,几分清冷,几分淡漠……单看他清秀的面容,会以为此人像个书生,然而,当他对上他那一双神秘莫测,宛如深渊的墨色瞳孔时,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他怎么忘了,顾浅浅可是是传说中骁勇善战,从无败绩的虎啸军首领。眼中兴味之色一闪而过……不得不说,他很欣赏他,还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被他自动忽略。
“夙王一路幸苦,为保安全,请夙王去往寒舍小住几日。”顾浅浅与夙王四目相对,唇瓣轻吐,语调冰冷却婉转动听,语气看似平缓却带着不容反驳之势。
“本王乐意之至!”正合他意,宫中那人的安排,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再说……
对于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自己的夙王,顾浅浅心里虽有疑惑,却并未表露。
……
“砰”书房的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顾浅浅轻轻合上了手中的书,眉头轻皱,抬眸看了眼前擅闯书房之人,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饶是她再好的脾气,也快爆发了。
自从夙王住进来的这些时日,原本安静的将军府可谓是热闹非凡,今天赌坊的人拿着欠条来讨债,明天某某楼里的嬷嬷送了头牌过来……这些倒也还好,夙王想折腾便随他折腾,只要不扰了自己的清静到也无妨。
现在不知怎么的,夙王压根就把这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想去哪去哪,尤其是她顾浅浅在的地方,除了皇宫,不到半个时辰,夙王就会突然出现,就跟个跟屁虫,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