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臭娘们儿,挺能生的嘛,一窝就是两个。”
躲在衣柜里的男人,透过衣柜门的缝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观察着房间里动静。
……
幽灰城,迎来第一场鹅毛大雪的时候,战神王力的孩子,就生了。
由于分娩的剧痛,陈梦倒下了血泊之中。
她的耳中隐隐约约传来婴儿的哭声,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用力,就是难以睁开眼睛。
产婆手忙脚乱,又是擦拭婴儿的身体,又是包裹婴儿。
春花由于年纪小,一看到鲜红的血,她就会立马晕过去。所以,产婆让她到外间去守着火上的沸水。
听得几声婴儿的哭声后,春花喜极生悲,情不自禁地哭起来,泣不成声。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矮子早就躲在陈梦房间里的衣柜中。
那是个矮小的男人。他透过衣柜门的缝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观察着房间里动静。
“我靠,这臭娘们儿,挺能生的嘛,一窝就是两个。”
他抓准时间,瞅着产婆正全神贯注地给婴儿包裹身体时,他就从衣柜里窜出来。
不声不响地走到产婆的身后,在产婆的脖子上,抹了一刀。
那年迈的产婆,双手捂住脖子,一声不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男人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陈梦,露出了鄙夷的笑。
他不由分说地抱起那个已经被包在襁褓中的婴儿,顺手牵走陈梦手边的玉佩。
推开窗,逃走了。
只有一行血红的脚印,留在洁白的雪地上,向白茫茫的远处延伸去。
过了好一会儿,春花听得房间里没了动静,便趴在门上问道,“婆婆,好了吗?”
反复叫唤几声,却听不到回应。
春花壮着胆子,推开房门,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满地都是鲜红的血。
床上有一个婴儿在吃着指头,他不哭不闹。
接着,她低头看见产婆的倒在血泊中。
关紧房门,忙上前去扶。
哪知,产婆浑身湿答答,粘稠无比。产婆僵硬的身体告诉春花,产婆已经死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满脸惊悚。
春花的大脑一时间陷入了空白状态。她放下产婆,走近陈梦,低头一看,陈梦正安详地躺在床上。
她伸手凑近陈梦的鼻孔,发觉还有气息。便知道,夫人是因为分娩才晕过去的。
她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经过一番费劲的周折,终于给陈梦盖上了被子。
接下来,她要给婴儿擦洗身体,白白嫩嫩的小身体,有些皱痕的小身体。
春花怀着恐惧的心情,刚把婴儿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包好后,客厅里却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吓得春花浑身发抖,抖着嗓音问道,“谁在外面。”
“是我,沈安!”沈安放下手里的补品,搓手道。
“夫人还好吗?”沈安闻着了一股不正常的味道,便问道,“这天气好冷啊……”
春花强自镇定后,浑身哆嗦着开门走出来,一下子扑进了沈安的怀中。
哭泣道,“夫人生了。”
“这不是好事吗?你哭啥?”
“可是,产婆,却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好害怕。”
沈安突然回想起刚在路上遇到的男人,他手上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正哭闹得厉害,他也不哄。
“不好!春花,你照顾好夫人,我去去就回。”
没等春花反应过来,沈安就骑上马,消失在雪地里。
可是,直到天黑,沈安还没有回来。
沈安走后,春花用扫帚收拾着陈梦房间里的血渍。当她把地上的血渍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仍然没见到沈安回来。
她就在心里胡思乱想,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脑海中一浮现出这种念头时,她就立马警告自己,“不要瞎想,他不会有事的。”
她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
“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产婆被人杀死了。”
“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他的孩子被人掳走了。”
“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儿。”
沈安迟迟不见回来,春花就决定,把产婆找个地方埋了。
产婆五十多岁的年纪,一生孤苦无依,前几年,她的老伴儿生病死了,留下她一个人,苟活至今。
平日里,她就务农,种些蔬菜,一部分拿去卖了换米,一部分留下来自己吃,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为人接生的事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做了。她本想这辈子都不再做产婆的事了,只是因为陈梦有一天在路上,帮过她的忙。
产婆看见陈梦挺着大肚子,脸面陌生,遂问道,“夫人,可是新搬到这里来的?”
一阵攀谈,产婆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陈梦,还允诺道,“你快生的时候,就派人去叫我,我来给你接生,准保顺顺利利的。”
春花临时决定,既然产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丧事就不必进行了,挖个坑给埋了就是了,也算得入土为安。
于是,春花找来一个袋子,笨手笨脚地把产婆装进袋子,拖出房间,拖到客厅,然后拖到门外。
拖到房子后面的一条土沟旁,春花冷得瑟瑟发抖,她紧张地东张西望,雪地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她这才弯下腰,继续拖拽袋子,直到把袋子拖到沟地。
她跑回屋里,取了农具来,诸如锄头、铲子等物。就着漫天大雪,春花把产婆埋在了土沟里。
陈梦醒后,没看见产婆,便问道,“春花,产婆呢?”
“夫人,你昏睡几个时辰了。产婆给你接生完,她就走了。”
不过,陈梦发现自己的手边的玉佩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春花,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玉佩?”陈梦问春花,“那是我特意给公子准备的诞生礼物。上面刻着一个梦字。”
“我没看见啊,夫人!不会是产婆顺手牵走了吧?”春花故意嫁祸产婆,借此迷惑陈梦,让陈梦从此不再挂念她,最好是不再说起她。
“那个产婆,我觉得人很好的!她不会做那种不三不四的事儿吧?”陈梦半信半疑地说,“你有没有把装备好的礼钱给她?”
“我给了,但是,她硬是不收。我就想着,改天再给她送去。最后,我就作罢了。”
“也许你说对了,她把我的玉佩牵走了……”
“夫人,那我现在就去她家,把你的玉佩给要回来?”春花装模作样地说,说着就要往外走。
“罢了罢了,春花,那块玉佩也不值多少钱,她了一辈子,可能没见过,一时心动就拿走了。当是给她的接生礼钱吧!她一个人生活不容易。”
“不行,夫人,不能纵容她的这种坏行为。”春花坚持说道。
“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给我弄些吃的、喝的来吧,这肚子一下子瘪下去,反而有些饿了。”
“夫人,也真会说笑。”春花笑道,“夫人,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把熬好的鸡肉、鸡汤,给您盛来。”
“辛苦你了,春花。”
陈梦吃了鸡肉,喝了鸡汤,抱着她的儿子,再次睡着了。
整个月子期间,陈梦都不曾走出房间。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春花一手保持的。
开春时节,田野里渐渐变绿,河沟边上的一排垂杨柳吐出新绿,山坡上的草儿摇曳着毛茸茸的脑袋。
没错,春天来了。东风吹拂,万物复苏,天气也跟着变暖和。
一个窈窕的妇人,怀中抱着个婴孩,站在门口,望着一马平川的田野。
那个人正是陈梦!她现在已经度过了月子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少妇。
也许由于哺乳孩子的缘故,她的身材更加前凸后翘,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看得很清楚。
她坐月子期间,倒是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
跟她有关的事情,莫过于沈安被人杀死,死相难看。这是大莲后来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