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帘子,“乡民可真是淳朴!”
一旁的汪芙春不悦地轻哼了一声。
瞅见北堂昊瞪过来的目光,才垂下眼眸不再吭声。
轻车快马,回去之后汪芙春第一件事情便是沐浴,直直地洗了一个时辰,犹自觉得浑身不痛快。
待到用膳时,之前的鸡汤无比的香甜,使得她对于桌上的菜肴毫无胃口,才吃了两口便托着下巴愁眉苦脸。
“这都是些什么菜人?做得连乡下人都不如!”望着一道道的菜寡淡至极。
“小姐,鸡汤来啦!”翠儿接过银盖子盖住的汤,和往昔一样,想着之前喝过的鸡汤的鲜味,原先的鸡汤毫无胃口,汪芙春依旧提不起兴致。
秦玉染则在一旁撺掇她,“尝尝鸡汤吧,有惊喜的!”
“什么惊喜,昨天的才是惊喜,除了那妇人不讨人喜欢之外,鸡汤倒是人间美味!”
秦玉染笑了笑,拿过她的碗交到了翠儿的手中。
盖子一揭开,隐隐地好似是昨日的味道。不可能啊,夫人依旧留在村庄里面,根本并未前来,怕是故意仿制,画虎不成反类犬!
等到端着她的面前时,浓郁的芬香味扑鼻而来,令她食指大动,忍不住尝了一口,睁圆了眼睛,诧异地问道:“香味不差!”
秦玉染含着笑。
一碗汤下来,遍体舒泰,胃口大开,吃得极为满足,一边靠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她惬意地问道:“难道那妇人被北堂昊特意请来为我们做鸡汤?”
“当然不是!”秦玉染笑了笑,眼睛眯起如一弯明月。
她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说道:“鸡汤是我所做!”
“不可能!”汪芙春震惊地望着她,“鸡汤是用秘法所致,你如何得知的?”
秦玉染冲着她一挑眉,满眼艳羡,“其实是王爷瞧见你喝的香甜,特命我前去向村长夫人学艺!”
“真的?”震惊地睁圆了眼睛,唇角抿起笑得灿烂,“北堂昊是为了我让你去学的?”
“可不是呢!”秦玉染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眼神让汪芙春心花怒放。整个晚上一直在回味着美味及北堂昊的柔情。
她想当面去询问。
翌日早早地起来,在半路上遇见的北堂昊从秦玉染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一身朝服正大步流昨前去上朝。顿时收回刚刚的欢喜,面色沮丧。
“小姐,王爷就在前头!”夏月惊喜地叫道。
她却神色黯然地往回走,夏月不知所谓,赶紧上前。
她才走几步心中气恼万分,在一旁坐下来之后,摘下栅栏旁边的玫瑰花,将花瓣撕碎丢开,口中不悦地说道:“王爷许久都不曾想起我来!”
算起来,他已经许久许久未在晚上陪伴自己,日日独守空房时,只觉得深夜漫长。
原本心情愉悦,突然又生气啦,夏月在一旁不敢开口。
汪芙春的心下抑郁,直问她,“你说,秦玉染到底是谁?真的是她口中所言的妹妹吗?”
夏月不敢肯定。
“我就知道,就算是再如何隐瞒,也会露出破绽来的,她时时地讨好着我,一定是不希望我将秘密说出去,揭露她的身份,才一直向我示好呢!”
“其实,秦小姐待人温和呀!”
“她小心翼翼的,自然待人温和,就是爱做表面功夫,像是一个大方豁达的人,可谁不知道她背地里的心思!”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北堂昊天天也陪伴着她,自己形单影只,孤枕难眠,悠长的叹息像是穿堂而过的残风。
待到早朝归来,北堂昊直直地推开了秦玉染的房门。她正坐在一旁刺绣,北堂昊上前牵起她的手,“走!”
“去哪儿呀?”她匆匆忙忙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忙站起来。
“去了就知道啦!”
一路向北,堂昊极为兴奋,摘下一朵牡丹花别在她的发髻上。
“不错,等照相之时,必然会博人眼球!”
“照相?”秦玉染微一沉吟,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拉拽来到院中。
院子里,一个如北堂昊之前描述的黑匣子有成人脑袋大小,她不免好奇地上前,想要掀开遮住的黑布却又不敢。
丫鬟们忙作一团,搬来了数张椅子,闻讯而来的汪芙春当仁不让,立刻坐在了正中间,北堂昊微微地皱眉,指着旁边的小凳子,“你坐在那儿!”
她委屈地喊道,“王爷!”
北堂昊却不理会她,执着秦玉染的手坐了下来。
众人坐了许久,扬起唇角笑望着黑色的匣子,有一个圆滚滚的人头冒了出来,对着翻译官咕嘟几声。
翻译官冲着众人陪着笑说道:“王爷王王妃恕罪,机子出了问题!”
一句话激起了千石浪,汪芙春率先不悦地站了起来,恼怒地直冲着他,“有没有搞错?我们在这儿摆了半天的姿势,你却说都是白忙!”
“侧妃,机器太过精密,小小的机子有了问题便难以拍照!”
“好了!”北堂昊携着秦玉染的手,二人转身便走。
眼珠一转,汪芙春灵机一动,等候时机,在北堂昊单独一人时,她上前轻声说道:“好好的照相机为何会坏呢?”
“为何会坏?”北堂昊漫不经心地接口。
汪芙春按耐住心中的欢喜,沉沉地说道:“或许是有人的缘故!”
北堂昊侯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疑惑地望着她,不解何意。
她郁然长叹,摇了摇头,“王爷,你想一想啊,如此精妙的照相机,如此美妙的时刻,却突然落空,定然是有不祥之人!”
剑眉一竖,北堂昊神情不悦。
她瞧见后话音戛然而止,支支吾吾地说道:“都是臣妾的猜测。只不过,明日照相时,是否还请她过来?”
“当然啦,必须要请,为何不呢?除非有人不想看见她!”
额头的冷汗颗颗滚落,汪芙春不敢多言,敛容委屈地候在一处,气哼哼地回到了房间,浑身不自在。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时地来回踱步。
“你说说,秦玉染哪里是妹妹,一定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