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这是?”
“小姐怕您……难堪,让我签的字……”
陈姨还未说完,夜寒生的拳头已经捏了起来。
无麻!蓝春夏这女人……他扶桌站起,眼底一片猩红,将桌上的病历单全部捏在手里,一言不发往玄关走。
“姑爷……”陈姨知道自己今天多话了,可她不希望,小姐没了……还背着一身污名。
门被轻轻带上,陈姨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门外的夜寒生,吐了几次气,才抑制住心口针扎似得疼。
他踉踉跄跄进了电梯,眼前似乎蒙了一层纱,病历单上的字被晕湿,他用指腹去抹,越抹越是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那翻搅进蓝春夏身体里的冰冷器械,此刻都化作凌厉的手术刀子,一刀一刀扎进他的心窝,剜出他的血肉。
疼的他冷汗淋漓,难以站立……
半个小时后,接到陈姨电话的秘书,在电梯里找到夜寒生,想要去搀他,被他猩红又冷绝的目光瞪的缩回手。
只好杵在门边,“Boss,榕城那边传来消息,蓝总来海城了。”
“人在哪里?”
“去蓝……蓝秋儿小姐那里了。”
夜寒生拉着电梯壁上的扶手站起来,高大颀长的身形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树,跨出电梯门后,便步下生风,带着上位者不容挑战的迫人气场。
秘书小跑着跟上,就听他淡淡开口:“去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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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外。
夜寒生刚踏出车门,就看见蓝秋儿挽着蓝盛冬走出来,眼底顿时掀起滚滚骇浪。
蓝盛冬停下脚步,隔着台阶,都能感受到下方男人扑面而来的怒火。
“寒生,你也来接我吗?”问完,蓝秋儿垂下头,原本白皙水嫩的小脸,泛着营养不良的暗黄,长长的大波浪束成一把扎在脑后,毛毛躁躁,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伸手理了理垂在面颊上的碎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但夜寒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接看向蓝盛冬,眼里含着愤怒和警告。
“寒生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报道,我发誓,我和魏子谦没有关系,我去找他,是因为春夏,你知道我妹妹为了他流产了。”蓝秋儿想上前拉夜寒生的手,但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只能将伸出的手收回,改为攥紧自己的衣角。
不过另一手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看了蓝盛冬一眼,蓝盛冬脸色如常,但却用手肘的力量狠狠的夹着她挽着他的手。
蓝秋儿本想挣脱的,但她不敢,蓝盛冬在生气,就算他情绪看起来并无异样,但她能感觉到,岁从小到大她虽然被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但最怵的人也是蓝盛冬,在外人面前,她不敢造次。
“蓝秋儿!“夜寒生怒呵一声,一副随时都能扑过来撕碎蓝秋儿的模样。
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不忘抹黑蓝春夏!
夜寒生想到陈姨说的蓝秋儿对蓝春夏做的那些事,怒火中烧。
“夜寒生,你要做什么?“蓝盛冬看着惶惶不安的蓝秋儿,实在狠不下心,站了出来挡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