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体瞬间僵硬,双唇的温度烫的他心间不停地颤抖,平日里波澜无惊的他,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之后便开始‘咚咚咚’地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
面前的女人似乎不满意浅尝辄止的试探,想要加深这个吻,却因为生涩和笨拙而毫无章法。
从来不喜女人靠近的他,本以为之前两人在窗前的距离,便已经是他的极限,谁又能想到,没过多久这个女人又一次成功的突破他的极限。
曾经只要有女人靠近,就会自动将其扔出去的下意识仿佛失灵了,任由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靠近他,更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反感,相反还会感到一种熨帖。
男人眸色幽暗,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彩,他的心渐渐柔软了下来,眼前的女子脸颊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脸上细小的绒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柔和的不可思议,专注的。
以往睿智的双眸被眼帘遮蔽,相拥的二人像一对璧人般站在一起,柔和的月光照进屋内,给破旧的屋子平添几分浪漫。
之前闻到的血腥味有了解释,淡淡的味道散落在口中,本想加深这个吻的男人顿了顿,尽量放轻放慢,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现在他终于知道,之前容离进门时带着的血腥味出自何处,伤口位于唇内明显是她自己咬伤的。
真不知她为何要弄伤自己,不过现在也没有闲工夫去想这些,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不要再伤了她。
可是天不遂人愿,即使他再小心,还是碰到了她的伤。
“嘶”容离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智渐渐回笼,唇上的伤拉回了她的理智。
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脸,他闭着双眸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上亲吻,容离脑子中‘啪’的一根弦断了,呆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三行字无间断滚动出现在她的脑海: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许是这些哲学问题太过深奥,以至于让容离感觉自己的脑子实在不够用,她…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之前神智丧失时,自己所做的事一幕幕回放,容离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强吻良家妇男了啊!!!
她一愣神,亲吻她的男人得不到回应便有些不满,双臂将她圈的的更紧。
容离本就有些喘不过气,他再收紧双臂,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之前为了方便‘耍流氓’容离是踮着脚尖的,现在更是直接挂在了人家身上。
她那只放在人家颈后充当始作俑者的手,松了力道,绕到前面来用力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唔快窜唔过戏呢。”
男人从她不清楚的发音里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放松双臂轻拥她在怀中,不舍得在她的唇上又啄了几下,这才离了她的唇,抵着容离的头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容离感觉自己呼吸终于顺畅了,新鲜的空气进入胸腔让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意识到二人的姿势些微有点儿尴尬,虽然这事是她挑起来的,但她那个时候不太清醒哇。
该死的慕雪柔,容离在心里已经开始扎小人儿了。
可她容离是什么人,那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的主儿,这点小场面能难的住她嘛,安慰安慰受害者,再给点儿补偿,这事儿妥妥的平了。
只是先从哪里开头,这可是有大学问的,跟人聊天,由其还是受害者,得先让他感觉到自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善意,从而让他放松警惕,从心底里认为她是个好人,做了错事完全是不得已。
按道理来说,这事确实是她不得已,她哪儿知道之前喂她的药融的那么快,这还是她反应快,没真吞了药丸。
要是真吞了,估计今儿还真如了慕雪柔的意,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又在慕雪柔头上记了一笔,她微微抬眸,正巧对上男人的双眼,此时一对视,容离觉得还有点儿小尴尬呢。
清了清嗓子,容离准备做安抚工作。
容离:“那个,今儿天气不错。”
受害者:“嗯,月明星稀。”
容离一噎,这人会不会聊天,她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
容离:“那个,谢谢你能帮我。”
受害者:“嗯,以身相许?”
容离:“我已经成亲了!”
受害者:“正在和离,不是吗?”
容离:“……”
阿西吧,这是什么人,她的事知道的挺清啊,她就知道这人很八卦啊,之前躲树后面听墙角,现在又知道她要闹离婚,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容离深吸几口气,谁让她先耍流氓,现在也不好太硬气,今儿她是摊上事了。
虽然容离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在哪里,但夜晚无声无息的来到端王府的后院,还能赶在她遇险之前,可见两个人的速度之快,功夫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