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心中不安,“如果不找到这个邪门武功毁掉它,以后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恐怕又是一场大祸。也不知道这家伙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尹晴柔表示赞同,于汉辰也跟他们一起找,李勇也加入其中。
他们分头在县衙里扣地板,拆强画,游走在大小房间的天花板上四处巡查。
若初也在房中踱步,想起吴青龙练功要提取少女的处子之血,猛然奔向他的寝室,一剑劈开帘帐,床头的不老长春秘籍和轻功步法跃入眼帘。
赵怀等人看到那些秘籍,皆是瞠目结舌,愕然惊恐。
于汉辰说,“这武功果然狠辣,连内功都不走寻常路,充满邪气,简直是个魔功。”
赵怀点点头,“幸亏他没练成,否则后果难料。这轻功步法也就罢了,只是这魔功定不能让它留存于世。”言毕一掌下去,床头的魔功化作一团烟火,燃烧消弭。
于汉辰愣了一下,“赵怀,你就这么毁了!”
尹晴柔冷哼一声,“那害人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墙上还有轻功,你要喜欢拿去。”说罢与赵怀一同离去。
若初回看床头那团消失的烟火,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若初心下明了,赵怀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那些秘籍恐怕早就刻在他脑海了。但他的秉性纯良,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于汉辰不得不防,此人目的不明,又争强好胜,如果被他拿去,未免会留下未知的隐患。所以,毁了正好。
不出预料,于汉辰果然对仅有的轻功步法兴趣浓厚,匆匆摘录后,也毁掉了印记。
若初向尹晴柔摇头评价,“于汉辰也是当今武林高手,那轻功步法并不难,他却把它一一摘录下来,想来这般的不自信都是被苏道延这位严师逼出来的。如此患得患失,小心谨慎,也难怪他赢不了怀哥哥。”
赵怀不胜其烦地长叹一声,“当初在九机山他要找我比武,原本只是一场普通切磋,不想酿成今日之事。我无心与他争高下,他怎么就是不放过我呢。”
尹晴柔道,“要不我先跟他打一场,他赢了我再说。”
“你别胡闹!”赵怀回头见若初沉默不语,似有心事,他犹豫片刻,关切道,“初儿,你跟许王,没事吧?”
若初勉强一笑,“没事,怀哥哥。今日大家都累了,就早些休息吧。初儿先失陪了。”
离开大厅,耳畔还传来尹晴柔的醋话,“嗨,都走了,别看了。”
若初心神不宁,也没心思深究什么,如果赵怀能尽早觅得一份良缘,也可了她那段心事,只愿他的情路不要太曲折。
之后的几天,元僖不怎么搭理若初,晚上直接要间房独睡,若初也没敢去打搅他。
于汉辰得了吴青龙的轻功秘籍,日日练功,倒也没怎么缠着赵怀。
元僖想通过吴青龙手中的资料进一步摸清乌龙帮的底细,借此整顿虔州盐务,并请尹晴柔和赵怀留在身边一起查看。
赵怀因诛杀吴青龙时有言在先,也没推辞。
他们一天到晚,忙得披星戴月。若初也不闲着,协助李忠管理大家一路的后勤开支,又每日做好羹汤,为元僖赵怀他们准备珍馐佳肴,又将自己关于私盐账务的见解由尹晴柔传达给元僖,只愿尽早解决这些问题。
若初偶尔入房,也会瞧见赵怀望着元僖手中的青虹剑出神,心下有些不安:青虹剑是赵怀先父的遗物,如果他对此剑动了心思,该如何是好。
赵怀当然是动了心思的,看到昔日父亲的佩剑落到灭族仇人儿子的手中,内心五味翻腾。可时过境迁,天下大局已定,再去计较太多也不合时宜。
他也同样看得出元僖对若初的冷淡,内心又悲喜无语,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却硬生生被他夺去,如今还这般不好好对待,真是气吐血的心都有。
可是,他面对元僖时,面色如常,毫无情绪成分,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若初稍稍定心,“怀哥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赵怀微微一笑,风轻云淡。
十多天后,元僖把吴青龙留下的东西也琢磨得差不多了,几个人一起制定好探查方案,派赵怀和于汉辰先行一步,其他众人原地休息。
尹晴柔闲下来后,就无聊地逛街,购物吃东西,外加没日没夜地苦练武功。
她也想找若初一起玩,却被静雨拦下来,“尹姑娘,我们夫人不容易的。”
尹晴柔瞅了元僖冷冰冰的脸一声叹息,“若初姐姐确实不容易。不就是练个武功嘛,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怎么就容忍不了,做男人就那么小气!”
静雨吓得连忙对她嘘声,尹晴柔也不再纠结,转身继续练自己的鞭子。
元僖站在墙角听到两人谈话,回身问李忠,“本王小气吗?”
李忠忙微笑施礼,“殿下如果小气,夫人绝对没有如今的武功造诣。”
“你是想说,她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本王纵容的!”
李忠笑笑,“殿下只是疼爱,并非纵容。只是夫人既出身将门,这也确实是天性使然。”
元僖嘴硬冷哼一声,“你倒惯会说话!”
李忠讨巧,“奴婢说得也是事实。”
“再多嘴把你嘴巴缝起来!”
李忠乖乖地用手在嘴前一划,灵巧地闭紧唇角。
几天后,觅安镇的新任知县顺利到任,元僖把一切交代清楚后,令其火速确认受害人,殉职衙差,以及抚恤银两,并将吴青龙的罪行公之于众,整顿县衙政务。
做完这一切,元僖也难得的清闲。人一旦闲下来了,那些刻意回避的事,就自然而然地提上脑海日程。
他想若初,又不想轻易原谅她,捧着书本心不在焉,瞅瞅李忠,期盼他主动为主解忧。
李忠却老实巴交地指了指自己自封的嘴巴,表示无能为力。
他更为火大,一砚台丢给他,“滚!”
李忠恭顺地施礼离开,顺便帮他关上能看到院中若初的大门。
他当即怒火万丈,却也只能捶胸顿足,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