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莲如今尚在城内,殷梓洲没有废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她暂时停落的地方。
一直守在外面的暗卫见殷梓洲,并没有阻拦,他顺利的便找到了院子里的白墨莲。
两人已经几日未见,白墨莲也是甚是担忧,加上之前他母亲的话,她心里愈加惴惴难安了。
但是她知道御玖涵在追捕她,而她也确实没法再去一次冥族,便只能在这里等着。
眼下一见到来人,她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下:“你出来了?”
“暂时出来。”殷梓洲也知道对方担心自己,但是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他另做多想,“事情办完了还是得回去。”
听到他只是暂时出来,白墨莲还是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担心的问:“那他有对你做什么吗?有没有受伤?”
“他能对我做什么?”殷梓洲好笑的看着对方,“我这次出来,其实主要是为了你。”
“我怎么了?”白墨莲奇了,这就是他说的事情?
“你知道御玖涵在找你吧?”殷梓洲说,“如今他找你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若是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现在这里已经待不得了。”
白墨莲明白了:“所以你是来带我离开的?”
“嗯,事不宜迟,走吧。”殷梓洲率先转身,“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这里我会让人过来收拾的。”
两人当即离开,去另一所里城郊较近的宅院。
这所宅院离冥族其实比较近,但是御玖涵不一定能找得到。
按殷梓洲的说法,这里离冥族近就是离他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以立马赶过来。
白墨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正想找他聊聊天,殷梓洲却问起了上次的事情。
“对了,上次还没问你什么怎么从御玖涵手底下那些杀手手里逃开的。”
被他母亲所救的事情,纵然她其实真的很想说出来,但是到底还是忍住了,随口胡编:“我就跑到了一户人家里,他们收留了我一夜,第二天我就离开了。”
殷梓洲不疑有他,脸上带着心疼的表情:“上次让你一个人去引开他们,确实危险,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没什么。”白墨莲不以为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殷梓洲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因为实在不方便,所以殷梓洲也没有多留,很快就回去了,白墨莲又是一个人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白墨莲仰天长叹。
这个院子确实比之前安宁了不少,白墨莲在里面每天到也悠闲,就是悠闲过头了显得有些无聊。
“系统。”白墨莲仰头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在心里生无可恋的喊。
“在。”
“我好无聊。”白墨莲提议,“要不我和你聊聊天吧,我看你也挺无聊的每天一个人。”
接着就是对方的一阵沉默,白墨莲最开始还以为对方在思考,可是等着等着发现不对劲。
思考需要这么长时间?
“我跟你讲。”白墨莲继续骚扰之,“你这样是不会有朋友的。”
白墨莲就这么在系统的沉默里又过了几天快要发霉的日子。
直到她收到了一封信。
早上起来,她便在案上发现了没有署名的的一封信,在这样的地方,又能这样悄无声息把信送进来的人,肯定不简单。
怀着这样的心思,白墨莲将信打开了,没想到这信不是别人的,正是殷梓洲母亲送来的。
信中提到,要自己再去一次之前的竹屋。
或许是自己没有成功劝说殷梓洲离开冥族,她担心了,所以这才想要再见一见自己?白墨莲如是想。
白墨莲没有犹豫便动身去了,其实她也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一问对方,上次时间仓促就没来的及问,这次可以好好询问一番。
与此同时,御玖涵在几日内依旧没有得到丝毫有关白墨莲的消息,心里那个猜想便越来越得到了肯定。
他再也等不得,直接从皇宫去了冥族。
长老在得知御玖涵来的时候,便知他这次来绝不简单,一边派人将殷梓洲安顿好,一边出去见御玖涵。
长老到了大厅便见到坐在主位上的御玖涵,他慢慢走过去道:“不知皇上前来有何贵干?”
将手里的茶端起来浅浅的啜一口,御玖涵暗自打量着长老,开口说到:“想必长老也早已知晓白墨莲和殷梓洲已经逃离冥族一事,这两人十分重要,也是花了好些力气才抓来的,如今就这么跑了,朕这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这两人的逃离确实是族内也没有想到的。”长老面无异色,叹息,“那日殷梓洲将人劫走,我被打晕,后醒来为时已晚,故而没有及时让人前去追捕,这才失了先机。”
“朕近日一直在命人追捕这两个人,然而几日下来却丝毫没有一点消息,长老你说说,”故意顿住,御玖涵看着长老,“他们这两人还真的就这么消失了不成?”
但是长老又岂是好对付的?哪般大风大浪他没有经历过,这般场景他也是丝毫不露怯:“这两人素来狡诈,那殷梓洲又带着暗卫,在这城内好生掩护,自然多了难度,但是只要人还在这里,就不可能一直藏下去,早晚会露出破绽,皇上不用着急,一切大可放心。”
“不急啊。”御玖涵似有似无的点着头,将茶盏在手里细细把玩,忽而挑眉:“朕怎么可能可能不急呢?这两人只要一日未抓到,朕这心里就始终难安,倒是长老当真心宽,这么久了竟然也没些动静,朕说没有消息,竟然也还坐得住?”
他这话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声声含着质问,甚至那眼神也可以说得上是逼视,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暗藏其中。
长老沉默了。
但是他的沉默不是默认,也不是畏惧,更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似乎只是单纯的因为御玖涵这番话而在心里反思自己。
接着他开口了。
“这人没有线索,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纵然有心,但是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望皇上见谅。”说完这句之后,他竟然直接折身而跪,伏地稽首,“若是皇上执意怪罪,那老夫只能以身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