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院后,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减法,把忙碌且无意义的事情推掉,留出了给多的时间给星星。
日子一天天推进,不知不觉,时间轴已经转到了我在法国的第二年半。
路易斯这一次也在法国待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偶尔,他会抽时间陪我去医院看看星星,我们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这天,我坐着路易斯的车从医院看完孩子回来,正准备下车时,路易斯突然开口挽留我。
“一起吃个晚饭吧。”
他开口说话,我一怔,他继续接着刚才的话,目光却从我身上撇向了窗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上面显示的是晚上18点,时间还早,我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边开车,眼睛却望向我,我想了一会儿,迎视上他的目光。
“要不,吃火锅?”
我眼睛微微发亮,期待着,他很快就点头,然后打了个方向盘,开往一家之前我们经常去的火锅店。
到达目的地后,我正准备下车,他却喊住了我,“等等。”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从主驾驶位置下来后,饶了半边车,走到我这边,紧接着把门打开。
我望着他西装裹革的模样,这才发现,他今天似乎穿的很正式,我有点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礼节,连忙从车子里下去。
他把车锁好后,我们就一起进了餐厅,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火锅的香味,我忍不住馋的咽了咽口水。
“请问是慕小姐和路先生吗?”
正当我们往里面走时,服务员突然走出来拦住我们,面带微笑。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不解的目光投向路易斯,路易斯淡淡的冲服务员点头,然后对我说来。
“我在车上已经下单了,你有喜欢的,可以再加。”
我十分惊讶,惊讶的不是他下了单,而是他会考虑这么周全,这让我太不习惯了。
服务员引导我们往里面走时,我忍不住小声的问路易斯。
“你今天怎么了?”
路易斯放慢了脚步,适应我的步伐,不以为然。
“什么怎么了?”
我轻声说,“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路易斯凉凉的撇了我一眼,“你是有受虐倾向吧?非得要我对你恶语相向你才舒服?”
我忙摇头,怼回去。
“你才受虐狂!”
路易斯轻哼一声,也没再和我计较。
我们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包厢中,里面的装饰很令人惊喜,宛如坠入了仙境。
“这里好漂亮!”
我不由赞叹一声,很快又察觉不对劲。
“不对,怎么回事,我之前来了这好几次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啊。”
我奇怪的看向服务员,服务员抿了抿唇,神秘的笑了笑。
“可能你之前没有看过。”
她的话让我的脑海产生了分歧,我只好向路易斯求救。
路易斯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只好收回心中的疑惑,服务员催促我问。
“慕小姐,是否要上火锅底料?”
我点点头,强制把心中的这一些不对劲的归结为心绪所致。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各种菜式的菜端上来,我仔细瞥了一眼,居然不下百种。
我嘴角抽了抽,震惊的看着路易斯。
“你为什么点这么多菜?”
这些菜加起来应该差不多都能构成这个店所有的品种了。
路易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挑了挑眉毛,安抚我。
“你可以只挑自己喜欢的。”
我动了动唇瓣,最终没再说什么。
我蘸着调料,慢条斯理地吃着火锅,火辣的味道顿时让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路易斯好笑的看着我,相比于我的猴急,他的动作显得就优雅很多。
我也没顾及太多形象,不知不觉,我早已经把他当做熟悉的朋友了。
在这么优雅的环境下吃东西,我的心情都变得十分舒畅,吃火锅正吃到一半了,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包厢里的灯忽然就灭。
我愣了愣,目光的焦点在黑暗中投向路易斯。
“怎么回事?”
路易斯还没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服务员推着一个大大的推车走进来,推车上面有一个蛋糕,蛋糕上面还写了我的名字。
我心神顿时一震,恍然大悟地看向路易斯。
原来他之前一系列反常的动作都是为了这一刻,他原来记得我的生日。
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真正的生日,我失去记忆之前的生日是哪一天我都不清楚,这个生日之说还是路易斯有一次过生日的时候,忽然想到我。
然后他就对我说,这一天是把我从国内救回来的日子,也代表我过去的身份已经彻底消亡,新的身份出现,所以就把这一点定为我的生日。
第一年的时候,我还陷入在重度的昏迷当中,第二年这个时候,路易斯不在法国,我以为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自己也没把这个事情重视起来。
可没想到他把这一切记在了心上。
我心里顿时有些复杂。
“其实,你不用为我破费的。”
我轻声说来,他并没有表现过多在意,只是回我说,“准确来说,我是为了我的干儿子着想,以免你这个亲妈翻脸不认人。”
我被他这毫无逻辑的话给说笑了,“所以你这样做是在讨好我吗?”
路易斯伸出筷子优雅地夹起了一道菜送入口中。
“或许,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商人从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买卖。”
他的声音变淡,我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而是调侃他。
“那你做的有些晚了,你的形象已经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不是一次两次可以抹除的。”
路易斯轻轻地嗤笑。
“这样就这样吧,反正我已经习惯。”
“好歹两三年没过生日了,吹个蜡烛,许个愿吧。”
他抬头看像我身后的蛋糕,淡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