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集团本来就做的大,人脉广,毒品出手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而且更好的是华天还找了个市长做靠山,虽说萧老爷子不是那种肯为亲戚走后门的人,但外头只需搬出他老人家的名号,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但是夜路有的额多了总会遇到鬼,WF活动渐渐猖獗,不少蛛丝马迹被发现,国家不得不下大发文件提防和彻查,WF见事情败露了,为了避免让更多的人发现,命令冒名的宋琬除掉市长毁掉市长手里所有关于WF的资料,届时他们再派人接应她。
可惜这个卧底兼杀手在萧家五年,有深爱自己的丈夫,乖巧可爱的儿子,好日子一旦过惯了,人再要去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任谁也不愿意。因此杀手并不愿意放弃放下幸福的日子,故而忽略掉组织派给她的任务。
她等得,恐怖组织可等不得,他们又令派了人去酒店放炸弹,要知道这种组织一般都是毫无下限和节操的,虽然要杀的只有市长一人,原本不应杀这么多人,而且弄出这么大动静对他们也不利,但是狗急了就乱咬人,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所幸杀手及时反应过来有危险,便舍身成仁牺牲自己幸福千万家。
若说她品德高尚倒也实在称不上,她虽救了许多人,可这灾祸原本就是因她而起,况且若不是她,萧奶奶也不会心脏病发身亡。
所以其实萧家的陵园里连她的墓碑也没有,她不过是一个活在宋琬身份下的尚且有一点良知的杀手。
她救了许多人,也害了许多人,她的死成了悬案,警察见真正的宋琬也已平安无事,WF又是根难啃的骨头,即便知道她是WF的人又能怎样,她已经死了,经此一事,WF从宋琬身上已狠捞了一笔钱,他们必定会沉寂一段时间。
宋家早已不在国内呆了,记得她的就只剩下萧家人,带着深切的恨意和不明所以的爱意。
萧政凌对于她的记忆也就终止于她取出炸弹那个时候,每每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冷的渗人。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是恨她还是爱她,我唯一还能记得的一点久远的事情,就是我那年生了场大病,睡不着,她就唱了一晚上摇篮曲给我听,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所以如果她还能活着,还能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还是愿意叫她一声妈的”。
萧政凌依旧沉浸在回忆里,望着天花板发呆,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她,如果没有她,奶奶就不会死,萧家也就不会这么久以来都活在阴影中,可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如今的萧家,或许他一生都要这样纠结下去,可是也无所谓了,她不在了。
沉默良久也没等来怀中女人的回应,他低头看下去,嘿,原来这个小孕妇已经睡着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圆润的鼻头,在睡梦中衔着笑意的嘴角,红润娇嫩,像樱桃,原谅他只能想出来这么俗气的比喻,他吻了下去。
萧政凌将她搁在被子外的手捞回来放进被子里,顺手把被子拉到她脖子的位置盖好,轻轻拢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他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踏实安稳,因为他也找到了人生的依托,他也从未这样惶恐不安。
因为他知道在她不知晓的背后,叶家正虎视眈眈,叶诗画正想尽办法要将她置于死地,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失去她,他曾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原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叶诗画一次次的威胁,他除了妥协,没有半点扭转局面的办法,他不愿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她太苦了,从叶家为了钱就能轻易将她作为联姻的牺牲品,就可以看出她在叶家根本无足轻重。
他所不知道的她受的苦,恐怕要比他想的还要难以接受,到了如今的地步,他真怕啊,没有她的日子他到底要怎样过下去。
早晨七点,叶夕颜的生物钟醒了,她扭头看见身侧男人安静的睡颜,凌厉的剑眉,英挺的鼻子,还有只会为她咧嘴大笑的,性感的嘴巴。
再过七天,她就要结婚了,虽说结婚只是一种形式,但它又不仅是一种形式,更多时候它是一种信仰,一对新人执手一生的信仰,想到这她感到一阵暖意。
她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除了七点五分的时间显示最显眼外,右下角的新信息提醒也分外醒目,她点开来,叶总,公司这边资金已到位,只等叶氏垮台之际就能收购他们的股份。
她又回头看了眼男人,轻轻抬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披了衣服出去。
“好,叶氏那边看紧了,咱们要第一时间出手”。
楼下客厅里,叶夕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花园里的松柏,缓缓将手机拿下来,抱臂在胸前,长长地出了口气,接下来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她正在纠结是婚礼后整治叶家还是婚礼后,一回身便惊了一跳。
“你怎么下来了,看你还睡着就没想打扰你,嘿嘿”。
叶夕颜为了掩饰自己心虚,故作轻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心里暗自祈祷萧政凌没有听到她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
萧政凌显然没有理会她的故作聪明和故意隐瞒,张口就戳到她的痛处。
“背地里收购叶氏股份,你在叶家之外还有公司对吧,而且你应该不止有公司吧,叶大设计师”?
叶夕颜向侧面一靠,心里虽有些发虚,但更多的是气愤。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没错,我就是要整垮叶家独立门户”。
萧政凌绕过沙发来到她身前蹲下,几乎是乞求一般的语气和神色,握住她的手说。
“你到底同叶家有什么过节,那都过去了,你现在嫁给我,就什么都不用管,我会护着你,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叶夕颜看着他,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柔情,有那么一瞬间,也就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了放弃的想法,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么多年,她受的苦,她母亲当年受的苦,她忍气吞声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摧毁叶家,她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她将刚刚软下去的心又重新筑防,冷下脸对他说。
“我不奢求你帮我,但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你”!
萧政凌站起身,正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阵铃声响,打断了二人的僵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