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昊将两条大鱼,学着在司空府膳食房看到的杀鱼章程,简单将两条大鱼收拾了遍,又让司空渊在附近拾来些干柴,兄弟二人开始架起柴火。
玩火,兄弟二人那可是驾轻就熟,司空府这些年可是经历过不少场,莫名其妙后院起火的怪诞事情。
两个小家伙捯饬的津津有味,一时之间似乎忘却了此时的艰难处境。
“啊,呸。”弟弟吐出火急火燎咬下的一块鱼肉。
“怎么这么难吃啊?娘亲给我吃的鱼肉不是这样的。”说着小家伙眼中泛起泪光。
哥哥拿起司空渊剩下的鱼肉,放进口中咬了一口。
“噗,这是你烤的?”说着将剩下的烤鱼还给弟弟。
司空昊将自己烤的那条鱼放点盐巴,再加点弟弟带来的各种不知名字的调料洒在鱼身周围,有模有样。
“渊,给。”哥哥笑嘻嘻将自己手中的烤鱼递给弟弟。
司空渊将信将疑的接过哥哥递过来的烤鱼,这次他小心的从怀里又摸出来一把匕首划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嚼。
司空渊小脸依旧苦兮兮:“还是没有娘亲做的好吃。”折腾了一天想必是因为饿了,这次小手却没有把烤鱼丢出去。
司空昊围过来抓着弟弟手中的烤鱼咬下一口,吧唧吧唧嘴。
看到哥哥吃起来,兄弟俩抢着抢着,原本不受弟弟待见的一条烤鱼,不一会被分食干净。
兄弟俩意犹未尽,司空昊又提起一条鱼来到河边开始收拾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相比第一次清理,倒是快了些许。
兄弟俩围着小火堆又开始一阵忙活。
“哥,你说父亲大人是不是觉得我们淘气顽皮,不要我们了啊?我想母亲大人了。”说着兄弟俩一块红了眼睛。
司空昊安慰着弟弟:“不会的,不会的,父亲大人最疼爱我们了,不会不要我们的。”
司空渊抽泣了几声缓缓睡去,看见弟弟安稳的睡着,司空昊,从车驾里取下哥俩“宝贝”包裹里的衣衫给弟弟盖上,又把手里烤好的鱼拿出油纸包裹好,在弟弟身边躺好,依偎睡去。
凉夜漆深,冷月疏影。
清晨,司空昊比弟弟早起,等司空渊醒来,司空昊又架起好了一个小火堆。
在这陌生的环境,仿佛只有这堆小小的火焰,给予兄弟俩唯一的一点点安全感。
“弟弟,父亲大人出门前让我照顾好弟弟,弟弟别怕,我们在这等三叔一日,若是三叔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就自己回去”司空昊一脸认真的道。
“啥?”司空云听的脑袋一懵。不对啊,小轩子和小灵儿当初在这时,那可是乖乖待满了一年,最后求着我才带的他们回去。
这两小家伙是想“越狱”?不成,不成!看来我的训练计划还是有漏洞,不完美。
应该把他们再带远一点才对!
此地距离漯河城区区七十里,以这两个小家伙的机灵劲怕是最多不出十日就能摸回去!
不成,让他俩就这样摸回去,我这张老脸置于何地?怕是此后,这辈子都要受尽老大,老二的冷嘲热讽!
司空家三老爷,司空云此刻头大如斗,这就是为了脸面,也断然不能让这两个小家伙就这样“逃”回去。
得趁这一日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司空云在这一日调尽漯河城司空家黑虎卫,城中人心惶惶,数年间,漯河城久无战事,已是多年不见司空家这么大动静,黑虎卫全部行动出城。
司空家这一动作唬住了许多人,以至于此后一年的漯河城,鸡鸣狗盗之事都再鲜少发生…
“三老爷,黑虎卫,三位同僚执行秘密任务尚未归队,此到九十七人,请老爷指示”一众黑虎卫集结在城郊以西六十里地。
司空云面色冷漠,不露自威:“由此地,往东十里截断道路,值上绿植草被,另,在绿林中开设两道蜿蜒曲折可通车驾的大道向西迂回。”
黑虎卫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上前询问,只得按照三老爷的指令开始执行。
司空云转过头嘴角抽搐,暗骂一声大步走入“开荒者”之列。
这一天相距小哥俩往东十里外尘土飞扬,可惜树冠遮蔽,十里外的喧嚣,传至此地,已是毫无动静。
“三老爷,这个,那个迂回?是怎么个迂回?”
……
时至晌午,小哥俩乖乖呆在车驾里已经是饥肠辘辘。昨夜司空昊留下的烤鱼,再加上剩下的几条小个的,在早晨已经被小哥俩是狼咽裹腹。
“哥,咱们不抓鱼了,我想,我想吃点素。”司空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哥哥昊。想必是见识了哥哥的手艺,效果一般,果断放弃!
“好!”兄弟二人翻下车驾,背上一包裹“宝贝”开始四下寻觅。
“哥,哥,快看。那是黑布林,那个东西没毒,我吃过。”弟弟兴奋的喊身侧一旁的司空昊。
司空渊指着六十米外的果树林,只是放眼望去的六十米,满布荆棘,其中还有两道小水渠,每一道水渠边屹立着比兄弟俩还高的岩土石丘。
“走,过去摘一些。”司空昊拉着弟弟。
兄弟俩一番折腾在荆棘中穿行到第一道石丘旁。兄弟两身上原本华贵的衣衫,在荆棘中划破了几处,手脚裸露的地方更是划破出几道浅浅的血迹。
来到石丘边,兄弟俩在岩石缝间挖出泥土,原本规整的石丘,被哥俩挖出来许多孔洞。
司空昊蹲在水渠沟里示意弟弟踩在自己肩上爬上去。
司空渊手脚并用,踩在哥哥肩上往上攀爬。
“哥,再高点,再高点我就抓住了”司空渊扶着泥土中露出的岩石,往上攀抓。
“好,渊,你小心,抓紧了。”司空昊挺起并不比弟弟壮硕几分的身躯,缓缓站立起来。
“抓住了,抓住了。”司空渊一只手抠着石丘的顶面,一只手抓紧石丘边延伸过来的树枝。
慢慢抬起抠在台面的手,一把死死抱住树枝,一边爬,一边拖拽。
“呼呼,上来了,终于上来了”司空渊道喘嘘一声。
看到弟弟已经爬了上去,司空昊翻出包裹里的一段绳索抛给石丘上的司空渊,示意弟弟把绳索从石丘上系好放下。
自己可以慢慢拽着绳索,踩在早已挖好的孔洞爬上去。
司空渊把绳索系在一旁的树桩上,放下绳索又开始卖力拖拽。
司空昊有惊无险的攀爬上石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立在弟弟身边。
兄弟俩顿有心生豪迈。
司空渊竖起大拇指吹捧道:“哥哥威武,小弟佩服佩服。”
司空昊抱起满是污泥的双拳,道:“哪里,哪里,弟弟雄壮,为兄不如不如。”兄弟俩哈哈一笑,一副狼狈为奸。
司空昊解下绳索,一甩上肩。
又穿行二十米,兄弟二人疼的龇牙咧嘴来到果树的最后一道屏障前。
哥俩如法炮制,翻上平地。
“终于可以吃到果子了”。
司空昊爬上果树,这两天,兄弟俩是第一次尝试到饥饿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于是几乎摘光了自己能摘的到的所有果子,司空渊解下脏兮兮的小号长衫,接取哥哥从树上摘下的果实。
兄弟俩解下长衫,尽可能多的包裹走果子。司空昊望着地上和弟弟辛辛苦苦摘下来却又带不走的那部分果实,从中又捡起来两个塞到嘴里一阵咀嚼。
“呃,咯,嗝”
“呃,咯,嗝走了,走了”司空昊打着一串嗝,嘴里咬着一颗实在咽不下去,又舍不得丢的果实含糊不清的说着。
来到石坎边,司空昊拿起手里的绳索围着树桩绕了一圈,两边绳头一起抛到石坎下,嘱咐了句身旁的弟弟,小心,便开始抓住绳索,探着脚步往下去。
下到最后距离平地半身高的距离,司空昊一脚踏空,摔了个嘴啃泥。哥俩挖的时候是蹲着身子开始挖,上去的时候是一个踩着哥哥肩上攀上去,一个是半拖半拽的翻上去。
以至于,其实有兄弟俩半身高的岩面,是并没有挖孔,而小哥俩也更没有在意。
“哥,怎么了?没事吧哥?”司空渊急切道。
石坎下是一个小水渠,此刻的司空昊,身上一半是水一半是泥。
“没事,没事,待会下来我接住你”司空昊转过身示意弟弟把包裹扔下来。
回来车驾的路上,没有再发生新的插曲,小哥俩回到车驾前,望着孤零零的车驾,没有人影。
哥俩放开拖行一路,沉甸甸的包裹,相顾一视,满腹委屈。
司空昊带着弟弟来到昨天抓鱼的河边,帮弟弟和自己一块洗了洗,再洗干净了几颗果实,自己穿着湿漉漉的衣衫,牵着弟弟回去。
司空渊望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哥哥,跑去拾来干柴,又生起了火焰。
渊解下脏兮兮的长衫,递给昊:“哥,你的衣服湿了。”
……
漯河城西郊五十里
“咦!咄咄怪事!真乃咄咄怪事!这条路我走了三十年,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