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季尘离还是和郁浠然一起去了医院,季尘离第二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没有办法在医院陪他很晚。
从去了医院开始,无论医生说什么,郁浠然都很配合,医生告诉季尘离,幸好郁浠然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点,他的这条腿都废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季尘离这才觉得心有余悸,之前真的是吓坏了。
他还这么年轻,要是对了一条腿以后这慢慢的一辈子该怎么办呀?
也不是他自私,使他清楚地知道人的感情变得太快了,郁浠然就算现在再怎么爱温尔雅,难保不准他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后悔。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对郁浠然存有私心吧,所以希望着郁浠然过得更好。
从进了医院开始,郁浠然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到季尘离走的时候,他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季尘离看到他这副模样,哪敢把他一个人放在医院,提议要给他找个护工,但是呢都拒绝了,他说他想一个人待着很多事情,他想一个人想想。
他再三和季尘离保证自己不会再寻短见,季尘离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脑海里想的都是那天在医院门口见到温尔雅的场景:
“郁浠然,你能不能不要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原不原谅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真的只想过以前平静的生活,我求求你不要再出现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也没有原谅你的必要。”
“我不恨你了,但是我也不爱你了。”
……
她对自己说过的一字一句全部都在他的大脑中过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生死,有些事情蛮好,忽然就想的很明白了,他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他真的永远都失去了温尔雅。
无论他有多么偏执,无论他有多么偏激,无论他有多么多的手段,对于温尔雅来说,他真的就只是一个难堪的过去了。
郁浠然的眼角微微泛红,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到了白色的枕头上,最终消失不见。
或许他是时候该放手了。
郁浠然告诉自己。
他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一对白首不离的恋人,但也有一对相爱不能在一起的男女。
从前他觉得这些话都是扯淡,既然两个人相爱,就一定要在一起,但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人生真的有太多的意外了,何况他现在和温尔雅来相爱都做不到。
郁浠然,你和温尔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
这一刻的郁浠然忽然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他有些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仿佛这一刻的心痛,他真的有些承受不来。
他在病床上蜷缩成一个婴儿,刚出生的姿势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轻微的哭泣声在黑夜里久久不能散去。
……
温锦初回去以后,温尔雅还在客厅里等着,看到她进来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握住她的手,有些着急的问道。
“郁浠然,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去医院,他的腿伤严重吗,医生怎么说的?”
“姐,你放心吧,刚刚男季尘离给我发消息,已经把郁浠然送去医院了,至于腿伤,医生说不会留下什么大的问题。”
无论温锦初心中对于郁浠然有多少成见,她对着自己姐姐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温尔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地里,她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温锦初的手。
“他没事就好了。”她小声说。
“小初,谢谢,你今天帮我看他,他有跟我说什么吗?”
温尔雅有些犹豫的说道,眼神飘忽不定,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可能让温锦初很失望,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对郁浠然不闻不问,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呀,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去,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他真的做不到,说收起对郁浠然的爱就能够收起对他的爱。
她还在乎他。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温锦初干脆利落的断了温尔雅的念想。
她心中想着,如果温尔雅不能来做这个决定的话,这样她替她做吧。
他们两个的性格根本不合适,何况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就算是现在,因为那要自杀,姐姐心软了,又能怎么样?温锦初心道。
爱情里有些事情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他,姐姐就是太过于心软了。
听到这个没有的时候,温尔雅明显愣了愣。
她没有怀疑是温锦初在向她说假话,只是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心中嘲笑自己,她刚刚还在期盼些什么呢?
她和郁浠然早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毕竟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已经很晚了,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温尔雅本身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她却像走了一个世纪一样。她每上一步,脑海里全部都是他和郁浠然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悲的是,她脑海里全部都是郁浠然对她的好一点点都没有她的坏。
她看向天花板,眼角有些湿润,心中问自己:
为什么她总是对郁浠然不能够心硬呢?到底要失望多少次,她才能够学会对她死心了。
温锦初在她的背后沉默着看着她的背影,悲喜难辨。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医院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许曼婷出现在了病房里。
经过一晚上的治疗,郁浠然脸上的血色恢复了许多,他看向许曼婷。
“许曼婷,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不想见你。”
“我昨天听说你住院了,你是不是想通了?虽然你之前对我一直都不好,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你出事,是不是很可悲?”
她这样的反问没有让拿有一点点的心软,
郁浠然露出了一个不悲不喜的表情,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那你是挺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