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时候去都快下班了,还能做什么?”温妈妈忍不住抱怨着女儿的行为。
结果低头一看,瞬间怒火涌上心头,好家伙,温锦初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孩子,怎么火急火燎的,一点儿都不稳重。”温妈妈抱怨着,语气中却全都是宠溺跟无奈。
另一边。
温锦初急匆匆的来到了公司,前台看到她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温小姐,你可算是来公司了。”
这热情的声音顿时将温锦初给吓了一跳,自己做了什么,不然怎么就突然这么受欢迎了?温锦初想不明白。
谁知道,前台小姐拉着她的手来到后台货架如同小山堆积在一起的快递面前。
温锦初一头雾水:“谁的快递啊,这么多,赶紧通知过来取。一直放在这里,别人的快递还怎么放。”
温锦初不知道,每当她多说出一个字,前台小姐的眼神中就要多出一点的无奈。到后面,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温锦初。
“温小姐,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快递。”
温锦初的声音戛然而止,无声的盯着前台看了一会儿之后,温锦初才平静的告诉她:“你在跟我开玩笑?”
她的快递自从受伤以来都是寄到季尘离的公司,让他帮自己拿快递。日复一日,哪次不是这样了?更何况,温锦初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在网上购过这么多的快递。
要是让温爸爸跟温妈妈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对着自己一通唠叨。她可没有那么傻。
前台翻翻找找了半天,然后找出了一张卡片过来交给温锦初,郑重其事道:“这个卡片,也是给你的。送快递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亲手交到你手上。”
卡片?
温锦初半信半疑的打开了那张贺卡,上面龙飞舞凤写着一句话:精心挑选了一些小玩意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然后就弄了这么多。总有一件是你喜欢的。
温锦初被惊讶了一把,一开始,她以为是季尘离偷偷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心里也跟吃了糖一样甜。
然后,温锦初就看到了卡片下面留下的那个署名——郁浠然。
几乎只是一瞬间,温锦初的笑容就完完全全的僵在了脸上,她紧紧拽起了拳头,手上的关节被捏的咯咯作响。
“温小姐,你怎么了?”
前台战战兢兢的看着温锦初,怎么有人给她送礼物,温锦初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然后,她就听到了温锦初说出一句格外冰冷的话。
“把这些垃圾玩意儿统统给我丢进垃圾桶。”
她突然发了一通火,让前台不明所以。同时也胆战心惊的,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跟厉总闹别扭了,所以把气都撒在了这些东西上?
前台越是深想,越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她想要好好的撮合一下两个人,于是便说道:“温小姐,这不好吧?到底也是人家一片心意。”
“呸!”温锦初没好气道:“还一片心意?我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还差不多。”
冷战闹别扭的女人,总是能想到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前台很快就释然了,于是变换了方法:“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不少钱,要是随便扔掉了,怪浪费的。”
温锦初:“……”
仔细想想,前台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郁浠然虽然有钱,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温锦初却不做浪费的事情。
于是,温锦初告诉她:“把这些东西,拿去跟其他人分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快递,给我拒收,让快递员原路返还。”
温锦初的语气很重,说话也铿锵有力,看出她在生气之后,前台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温锦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但是她的心情却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一想到郁浠然的所作所为,她的肚子里就憋了一肚子火。
冷静了一会儿,温锦初还是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恶气,于是,她给温尔雅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了?”温尔雅温润,婉约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中传出来。
柔柔的,像是清爽的春风,沁人心脾。
温锦初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姐,你把手机给郁浠然一下,我有话要对他说。”
“好。”
温尔雅虽然心里疑惑,但总归算不上什么大事,她不会拒绝温锦初的请求。
手机很快就被交到了郁浠然手上,随即,他欠扁的声音也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喂?”
“郁浠然,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
郁浠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感谢的话就不用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哥。”
介意,温锦初非常介意。她甚至不知道,郁浠然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居然还想占自己的便宜。
温锦初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你做梦!少在那里痴心妄想了,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你的东西已经让我叫人扔了,如果你还继续骚扰我……”
温锦初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下次给你打电话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季尘离。不信的话,咱们试试。”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温锦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远在医院的郁浠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玩笑,让季尘离跟他聊,自己是嫌活得太滋润了?
正想着这些,郁浠然突然注意到,温尔雅的视线一动不动的黏在自己身上。无意间对上她冰冷的视线之后,郁浠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尔雅冷笑,双手抱胸,兴意阑珊的看着他:“不是我想的什么样?郁浠然,我警告过你,不要骚扰我的家人吧?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郁浠然咬着唇瓣一句话也没有说,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对温尔雅道歉的必要。而且大少爷从来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也从来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
自己不过是给温锦初送了一点儿东西罢了,又没有把她怎么样。在郁浠然看来,完全就是温尔雅小题大做。
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从他的眼神跟态度中,温尔雅已经读出了这些信息。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讥讽一笑:“跟你真是对牛弹琴,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她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等……嘶。”郁浠然本来想追出去,结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倒吸凉气,又一次狼狈的跌回了床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尔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