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买不起衣服,还在这里装大头,真是笑死个人。”
“地摊上那种十几二十块钱的破烂货就很适合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自取其辱呢?”
这样的奚落声不绝于耳,听在温锦初的耳朵里非常不是滋味。
这些话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脏,温锦初痛的快,呼吸不过来,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把衣服给我包起来吧,你再怎么等,那个没钱的家伙也是付不起的。”
季安然洋洋得意的走到导购员面前,递出了自己的卡。她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下次眼睛放亮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消费的。”
温锦初肺叶都快被气炸了,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着。脑子越来越热,一阵阵灼烧感。
在这股冲劲的怂恿下,温锦初上前一步从他手中夺过了银行卡,往旁边一扔。
季安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炸毛。
“温锦初,你疯了!自己买不起,也不许别人买,你说算什么?小人心态?”
温锦初很狠瞪了她一眼,双手抱胸:“你少在那里狗眼看人低,谁说我买不起了?”
“噗嗤。”季安然听到这样的话都直接气笑了,好半天才直起腰来,“你说你买得起,那你倒是买一个给我看看啊。”
“买就买,要是我买到了,你打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可能买得起。”季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温锦初越发的瞧不起。
温锦初气得咬牙:“好,你给我等着,要是我买了这件衣服的话,你就给我道歉。”
“道歉就道歉,有本事你就买呀!”季安然根本就不相信温锦初能买起这种东西,所以对于这些话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上。
温锦初也没有跟她多说废话,直接给季尘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支支吾吾的跟季尘离说了这件事情。
“地址在哪儿?”
温锦初先是一愣,很快从善如流的将地址说了出来。
电话另一头,季尘离说道:“我就在附近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却莫名的给予了温锦初一种安心的力量。
“好。”
季安然一直关注着温锦初的动向,看见她打电话之后,心里就生出了某种预感来。
过了几分钟,在门口见到了赶过来的季尘离,季安然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她气急败坏的直跺脚:“温锦初,你卑鄙,居然还请外援。”
温锦初耸了耸肩:“你说过我只要我买得起就行,我借不借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呸,贱人。”
“我男朋友的钱我用用怎么了?”温锦初嘻嘻一笑,季安然心里越是不痛快,她就越得意。
谁让刚才季安然那么挑拨着其他人一起羞辱自己来着?
“你……”季安然气得不行,可嗓子眼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一会儿功夫,季尘离已经走到了温锦初面前。
“怎么回事?”
温锦初从善如流的搂住了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撒娇:“人家想要这条裙子嘛,你帮我买好不好?”
“嗯,既然你喜欢这家店,都是你的。”
季尘离沉溺的抚摸了一下温锦初的头发,眼神中的深情几乎快把温锦初看醉了。
温锦初整个人愣住了,她顶多只是想让他先帮自己买这条裙子而已,并没有想要整家店的意思。
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温锦初暂时跟不上季尘离的脑回路,呆滞了几秒过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导购员接了一个电话,随即脸色大变。
然后,导购员慌慌张张的走到了季尘离面前:“请问,你是新交接的店长,季总吗?”
这话一出,周围全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温锦初目瞪口呆:“你真的把整家店都买了下来呀?”
“嗯。”季尘离淡定的点了点头,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而已。
“我说过了,既然你喜欢,买下来又何妨?”
温锦初:“……”
她本来想着等季安然离开之后就去问爸妈要钱,先把欠了季尘离这七万块钱给还上。
可现在他居然直接盘下了整个店,这价值……就算是卖了她也还不起呀。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盯着季尘离认真的神色看了一会儿,温锦初觉得恐怕是不太行的。
当确认季尘离真的为温锦初买下整个店的时候,季安然的那些朋友们全都震惊不已。
眼神中也纷纷流露出了倾羡的意思。
“真好啊,要是我男朋友愿意这么对我,我就算是死了也愿意呀。”
“首先你男朋友得像季总这么帅,而且还要像季总这么有钱。”
“话说,季总不是安然的哥哥么……”
随着这一声细若蚊足的问话响起来,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瞬间鸦雀无声,那些朋友纷纷下意识的看向了季安然。
心思各异。
季安然狠狠剜了眼在场的众人,她的手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之中。
看着温锦初跟季尘离如胶似漆的模样,她的眼睛变成了腥红色。
季安然气不过,直接冲了上去找季尘离质问。
“季尘离,你有什么资格拿着我爸妈的钱做这种事情?这件事要是让我爸知道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听到季安然的话,季尘离直接皱起了眉头,眼中释放着寒气。
连带着,整个店内的温度都急转直下。
季安然心中一悸,被季尘离的气场震慑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随即想到做错事情的人是季尘离,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之后又硬气了许多。季安然直勾勾的迎上季尘离的视线,冷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在花我爸妈的钱,还在这里装什么阔绰,不要脸!”
季尘离周身铺天盖地的全是肃杀之气。
男人一字一句沉声:“谁告诉你,这是你爸妈的钱了?”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地狱死神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季安然仿佛看到了他背后扬起的镰刀,嗓子眼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
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瑟瑟发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