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可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居然是从赌场上赢来了。
他没有戒赌,不是因为他有赌瘾,而是因为赌能给他带来稳定的金钱。
而金钱,是当时唯一勉强能够满足他的东西。
赌,仅仅只是他获得金钱的方式,而且,不是唯一和最重要的方式。
考上普林斯顿后,他停止了所有的兼职,业余时间和同班同学Charles合作编写软件。
Charles是他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两人的关系铁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做了一年的高中同学后,他们又一起考上了普林斯顿。
他与Charles算得上是一见如故那种。
若非Charles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凌默宸又是个性向无比正常的同性,不然,凌默宸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爱上Charles,并娶了他。
Charles对凌默宸亦然。
一个天才可以创造奇迹,两个天才在一起呢?
答案是:可以快速创造奇迹。
两人合作编写了一套全新的赌博软件。他们把这套软件卖给了拉斯维加斯排行靠前三的一家大赌场。
他没有收取太高的费用,而是提出,他会不定斯更新提升软件的应用,以帮助赌场获得更多的收益。但他的要求是,入股赌场。
赌场老板对他和Charles做了一番深入的调查后,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当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那完全有资格加入门萨俱乐部(世界顶级的智商俱乐部)超常智商和聪明头脑,更因为他们身后家族所代表的强大势力。
尤其是Charles家,在当地和欧洲多国都有着如百年古树般的盘根错节的复杂背景。所以,与其说这是一种入股,更不如说这其实算是一种变相的结盟。
一年后,他们两人的手中已经掌握了四家大型赌场的股份。
当然,这些源源不断的稳定收益,依旧无法满足两个超级天才如饕餮一般的无限级胃口。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而是世界一流名校的高才生。赌场这种生意,怎么会入得了他们那高傲的法眼?
他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答案当然是:NO!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华尔街!
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毒品?利润的确是足够大,但风险也是高得吓人,且不正当、更不合法。
他们的答案是:用别人的钱大肆地赚钱!
在那个大学生创业率超过20%的国度,创业开公司真的是一件很希松平常的事。
大二下学期时,两人都刚满18周岁,于是,两个天才在那一年联合创立了“凯撒投资”。
地球人都知道,罗马不是一夜建成的。两个天才当然更知道这个道理。
他们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他们知道,如何才能更快地建成罗马。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地球。”
创造财富很慢很难,但以基数很大的巨额财富做为杆杠,去撬动和掠夺更多的财富,却并不那么地难。
在这座由财富和权势共同搭建而成的巨大金字塔上,位置越高的人,并不意味着智商越高或是人品越好,而是意味着,有资格与你竞争的人,越少。
当然,这也同时意味着,站得越高,就可能跌得越惨。
只是,那时的他和Charles,哪里会去想什么跌不跌、死不死的问题。
这两位毕业于那所世界闻名的、以“虎”为吉祥物的大学的天才,那时,只有吞噬天下的野心与热血。
两人毕业时,“凯撒投资”已经成为了华尔街冉冉升起的一颗巨星。
踏着一路的血腥、伴随着大大小小对手与猎物的倒毙,至凌默宸25岁回国时,“凯撒投资”已成为了华尔街鲨群中的一条巨型大白鲨。
考虑到国内的特殊商业环境,他没有以外资公司的面目进入中国的投行界,而是与好兄弟秦远宸和肖虎一起,用复杂的资本运作方式,成为了“盛唐投资”排名前三的大股东。
之后,因为凌老爷子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每次与他最爱的孙儿通话时,他都难免会想要劝说他回国,劝说他能独掌当时已渐渐快要被楚家的瑞年集团所赶超的神龙。
老爷子那时说得最重的一句话是:
“凌家是你的根。你现在在外面那么风光,是因为你的根扎在了这里。凌家若是倒了,你就是无水之源、无本之木。”
那时,他已将身上的血“换尽”。在心里,他早已没有再将自己当成是凌天明和秋剪梅的孩子,但对从小疼惜他的爷爷,他还是有着强烈而深厚的感情的。
整整十年未见,印象里那个霸气不失柔和,沉稳不失锐利的爷爷,虽然依旧不失当年那种长年居于上位者所特有的威压,但他的眼神中更多显露的,已不再是掌管天下的豪气,而是一位老人对爱孙的思念与疼爱。
爷爷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皱纹里夹杂的老年斑,让对亲情早已无感的他,无法抗拒地重新燃起了亲情的小火苗。
所以,他最终还是答应了爷爷的请求,放下过往的恩恩怨怨,回国。
回国时,他满以为自己会保持平静和淡然。
可没想到,下机时,整整十年里一次也未曾踏足过这块生养他的国土的他,居然会有传说中的“近乡情怯”之感。
十年后再回凌家,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又还是仿如当初,
不一样的是,十年光阴完全染白了爷爷的头,他行动迟缓、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了。比他只大一岁的小杰,他出国时还是个青涩的少年,现在已是高大俊朗的男人了。
和当初一样的是,他与父母依旧没有话说,甚至连爸爸妈妈的称呼,他都叫不出口。
人前,他只以“你”或“他”称呼他们,人后,他则以“凌董”和“秋女士”称呼他们。
保养得再好,十年光阴,在他们的脸上,也还是刻下了少许的风霜。
相见时,他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激动。他以为他会满不在乎,脸上,也的确是平静得如静湖的水,只是在心里,他发现自己还是无可避免地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