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许若瞳换上了来时所穿的衣服。
走出浴室，她看到凌默宸头发微湿地又坐在沙发上，只是这回没看报告，而是打开了笔记本。
“凌总，我走了！”轻轻说完这句话，她就朝套房门外走去。
“你还想上哪啊？”凌默宸在她身后，冷冷地问道。
她回过身来，低声地回道：“刚刚我们已经……”咬了一下唇，她改口道：“我想，您现在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凌默宸“呵”了一声，目光从膝盖上的笔记本，转至了她的身上。
“在盛唐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凌默宸那天在盛唐那间办公室说过的话，许若瞳在后来，曾经不只一次地在脑海中回放过。
“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或许，我会答应！”
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对她刚刚的表现很不满意？
所以，他想她再陪他一次、两次？直到他满意为止？
许若瞳又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凌默宸。
她觉得，刚刚那一次，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取悦凌默宸了。如果这样他还不满意，那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还可以怎样做。
“我……我下面受伤了。”
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所以，她的声音很低、很小。但如果不说的话，再任凌默宸对她来一次，那恐怕她又要重复半个月前的那种惨况了。
凌默宸那厮淡淡地看着她，眼中带着讥诮。
“女人要让男人舒服和满意，不一定非要男人那么干她。你不知道吗？”
许若瞳用指甲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提醒自己一定要敬业。既然已经决定卖了，就一定要让买主对她满意。
所以，她强压下心中的屈辱感，看着凌默宸，低声问道：“那……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凌默宸难得一见地对她笑了一下，右手用无线鼠标点按了几下，将笔记本电脑往茶几上一放，然后，他就站起来，一个人走进了主卧。
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了声音，看来是在播放视频。
许若瞳不明所以，看向那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那种无码的爱情动作片，更恐怖的是，还不是岛国版，而是欧美版。
那个豪放！那个激烈！
看到那些让她感到无比惊悚的画面时，许若瞳突然之间，就如醍醐灌顶了一般，立刻就明白了十天前的那晚，凌默宸对她说的那什么“下面不行，那就上面来”的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了。
所以，他现在是在用这视频具体地教她，他真正想要她怎样地取悦他。
许若瞳差点就吐了，其实不是差点，她是真的吐了。
尤其是最后结束，看那女人一口的白色糊糊，她实在是忍不住，跑到垃圾筒前，把胃里剩余的、还未消化完的晚饭，全都给吐了出来。
得要多不要脸，才能做得出视频上的那种事来呀？
许若瞳从未想像过，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种画面存在。
她一边吐，一边在心里大声地骂着“变态”、“禽兽”、“人渣”。
凌默宸在主卧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许若瞳进来。直到他估摸着那视频应该播放完其中完整的一段了，他从主卧走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弯着腰、撅着臀、对着茶几旁的垃圾筒正在狂吐的许若瞳。
画面当前，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该死的女人不会是怀孕了吧？
但立刻地，他又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半个月前那一次，是这女人名符其实的第一次。虽然他的确是没做任何的保护措施，但事后，他吩咐过钟灵让她吃了事后避孕药的。
“你胃病犯了？”这是凌默宸想到的另一个理由。
许若瞳被凌默宸的话气得笑了，心想：“这变态，还真是大脑构造和常人不同啊！”
她直起了腰，从茶几上的木质纸巾盒里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嘴，然后，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茶几上的那台笔记本。
“您是想让我，像这上面的女人一样？”
笔记本依旧还在播放着视频，所以，套房的整个客厅，飘荡着男人和女人“啊啊哦哦”的靡靡之音。
凌默宸嗤笑了一声，讥讽地道：“我想，你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到这么热情似火了。我只是希望，你别像之前那样，活像块木头。”
像块木头？
她丢掉了一切的自尊，主动地和一个她完全不爱的男人亲热。她还被他折腾得流了一床的血，到头来，她居然就只得了这么个评价？
这些王八蛋男人，究竟要有多变态，才会希望女人可以做出视频里的那些事来！
许若瞳只觉得一把烈火从肚子里生了出来，然后，猛地窜上了她的大脑，她实在没忍住地骂出了口。
“那是因为，你他妈像个畜生！”
凌默宸被她吼得居然一愣！
自从这女人开口向他乞求以来，一直都表现得楚楚可怜的。这让他差点给忘了，这倒霉女人从来都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再想想，若不是她被现实逼狠了，估计是怎么都不可能乖乖地、任他脱了她的衣服的。
凌默宸的眉，微微一挑。
可是，那又怎样？
这世上每个对人点头哈腰做奴才的人，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想做奴才的？
谁都想自己是那个对人颐指气使的人。可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命和有本事，可以对人颐指气使的。
凌默宸歪着脑袋，鄙夷地看了一眼许若瞳，朝着她一步一步地逼近。
“畜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对她们畜生？有多少女人日思夜想地想要爬上我的床？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不然，你刚刚为什么乖乖地让我干你？”
许若瞳擦去了嘴角的又一点污渍，双目直视着就站于她身前一步开外的凌默宸，点了点头，也颇为讥诮地回道：“对，就因为你有钱有势！所以，她们都想攀附你，得到好处！我也一样！”
可是突然地，她就又提高了嗓门，狂吼了起来。
“可我不是他妈的畜生！我是人！”